一回房间,关观马上就去洗了个澡,躺在床上。邢子获坐过来,拉过她的脚仔细看着。两个脚底各磨起了一个泡,水汪汪的,鼓得挺大。他找出酒店的针线包,取了一根针。
“你要干嘛?”关观看着他手里的针问。
“你这泡得挑了,把水挤出来。”
“不要!”关观吓得一下把脚缩起来。
“听话。以前部队拉练,脚上起泡是常事,我有经验。你放心,不会弄疼你。”
关观将信将疑地把脚伸出去,却见邢子获又拿出打火机,打着,用火苗把那根针燎了一下。“你这又是干嘛?”
“消毒。”说完便把关观的脚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地刺破水泡,又慢慢地把水挤出来。果然没有很疼。
看着邢子获认真地给自己挑脚上的泡,关观鼻子一酸,说了声:“子获,谢谢。”
邢子获嗤笑一声说:“想不到挑个泡就能得你个谢谢。唉,得你个谢谢有的时候可真难!”
挑好泡,邢子获坐在椅子上吸烟,说:“今晚哪儿都别去了,好好地休息。”
“明天去哪儿?”关观问。
“大理。想去吗?”
“你在那边也有工作?”
“没有,就是带你去玩。”
“你有时间?”关观不确定地问。
邢子获笑着说:“陪自己心爱的女人出去玩玩的时间都没有,我这个老板当得也太惨了吧。”
心爱的女人,她是他心爱的女人!关观便觉得心头的花儿一朵朵地绽开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何秘书开着车向大理出发。一路上关观也不知道在邢子获怀里睡了多少觉,到了大理的酒店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办理好入住,吃个晚午饭,关观就急急地拉着邢子获去逛古城。酒店离古城有一段距离,何秘书开车送他们到古城门口。
傍晚的太阳还很大,两人手拉手在古城的街道上逛着。关观到底女孩子心性,喜欢看各种饰品,逛进一家银饰店,她看上了一款银质脚链,细细的链子上缀着一排玫瑰花型的小铃铛,很漂亮,标价680。关观想让邢子获见识一下她砍价的本事,便装模作样地说:“太贵了,300吧。”店主还要还价,却听邢子获说:“50!”
关观转头惊诧地看着他,这人莫不是疯了吧,这样砍价还不得让人赶出去!
果然店主马上便把那链子收起来说没有这样还价的。却见邢子获淡定地说:“就50,不卖就算了。观儿,我们走吧。”说着便拉着关观向外走。
“哎,别走啊。那个再加点儿,80行吧?”还没跨出店门就被店主叫住了。
“50。”邢子获从钱包里抽出50块钱递给店主。
那店主叹了一口气说:“算了,卖给你了。要不是看这个妹妹喜欢,这个价钱真不能卖。”
关观拿过那条脚链,开开心心地戴在脚踝上,跟着邢子获出了小店。
邢子获双手插在裤兜里,走在前面,关观小跑着追上去,一脸崇拜地说:“邢总,你可真厉害啊!我好崇拜你啊!你怎么知道五十块他会卖?”
邢子获揉揉她的头发笑着说:“那东西一看就是假的,二十块都不值,也就是你喜欢它。”
两人继续逛着,关观进了一家蜜蜡店,成堆的蜜蜡在灯光下闪着温润的光泽。关观忍不住一粒一粒的观赏把玩。
“都是假的。”邢子获在她身后突然说,引得店主抬起头来怒目看着他。
关观赶紧拉着他跑出店门,说:“你当着人家面就说人家的东西是假的,你也不怕人家打你?”
邢子获向店里瞟了一眼,闲闲地说:“他打得过我吗?”
关观听了马上很八卦地凑上去问:“你很会打架?”
邢子获伸手一把搂住她的肩说:“碰上三两个流氓,我还是有把握保护你的。”
关观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哪里像一个奔四的男人,分明就像一个少年!她痴痴地看着他,转不开眼睛。直到邢子获弹了一下她的脑门,才回过神来。
晚饭,关观已经吃了各种路边小吃,吃不下了。邢子获则是随便找了一家面馆吃了一大碗面,解决了。
逛累了,便打电话让何秘书开车到古城门口接。回到酒店,关观去洗澡,邢子获坐在窗口抽烟。
忽然听见洗手间了传来一声喊叫,邢子获一惊便冲了进去。只见关观围着一条浴巾,一脚踩在马桶盖子上指着脚上的脚链说:“少了两个小铃铛!肯定已经冲到下水道里了。这什么质量啊?还不到一天就坏了!哎呀,这个小环的断口处怎么发黄色?这不是银饰吗?”
一抬眼看见邢子获站在洗手间门口幸灾乐祸地笑着,心里有些羞恼,便狡辩说:“你看,它发黄色的,万一是金的呢?”
邢子获越发笑得厉害,说:“好,五十块钱买条金链子,这买卖真划算。”说着一伸手把她带着浴巾一起抱出卫生间。
第二天,关观一早就被邢子获拖起来去游苍山。开车来到山脚下,邢子获低声交代了何秘书一些事情,便带着她去买缆车的票。
人很多,排了半小时的队才上了缆车。顺着索道慢慢地攀升,整个古城遍尽收眼底。绿色的农田点缀着白墙青瓦的农舍,远望洱海波光粼粼。山上天气并不很晴朗,云雾弥漫,远处的山峰若隐若现,缆车也在层云中穿梭。
同坐一辆缆车的还有一家三口,一对年轻夫妻和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儿。那位爸爸身材高大,把女儿抱在手上,越发显得小女孩儿娇小可爱像个洋娃娃。关观突然想象她和邢子获如果有个女儿,会不会也这么可爱?又想象着他抱孩子的样子,脸上不觉露出一丝娇羞的柔色。正想着,突然手上一紧,邢子获用力捏了她一下。她才察觉自己一直盯着人家看。于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问:“孩子几岁了?”
对面的太太笑着说:“两岁八个月。你们呢?”
关观被她问得有些尴尬,便说:“我们还没打算要呢。”
邢子获却把与她十指相扣的手拿到唇边吻了吻说:“可以考虑要一个。”
关观的心漏跳了一拍,他什么意思?她还有不到五个月就合同期满了,怎么可能跟他要孩子!她偷眼看邢子获,只见他一脸淡定地看着她仿佛刚才他说的只是午饭吃什么一般。或许他也就是随口说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