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东郊部分驰道已经修好。
可商会负责运粮的马车,此时竟全部停在了酒坊外,而赶车的马夫一个个面露苦涩,左右为难。
原因无他,只因十余名地痞无赖躺在马路上晒晚霞,故此把酒坊门口堵得是水泄不通。
而不远处还有十几名曹县的衙役看热闹;很明显,这就是来找茬的。
酒坊门口:
墨子虚看着地上这十几条泥鳅,轻叹一声,出声道:“你等若是想躺着,可以换个地方。”
“怎么着,这路是你家的?”
其中一名五大三粗的泼皮自地面弹起,伸手指着墨子虚的鼻子咆哮出声。
墨子虚是很想一巴掌拍死这家伙,但奈何这里人多;墨子虚只得压下火气,淡淡道:“说吧,要多少。”
谁知那泼皮冷冷一笑,继而向墨子虚脚下一躺:“一千两,少一分,老子动一下便是你孙子。”
大丫头婉柔被气坏了,直接出声:“岂有此理,再不走我们便要报官了。”
“哟~这姑娘挺水灵,过来陪小爷躺会儿……”
泼皮躺于地面,歪着脑袋看了一眼说话的婉柔,当场出言调戏。
“你……”
婉柔被气得浑身颤抖;墨子虚缓步上前将婉柔护在身后,似乎准备出手……
楚嫣站在紫府门口,将这一切看在眼睛,随即冷笑一声,看向铁浮屠:“马扎,你过去躺那泼皮身上,尽量别压死,当然,压死也无碍。”
“哎”铁浮屠起身,笑着应了一声,随即便一摇一晃的走了过去。
“阿弥陀佛”
那泼皮突然听到一声佛号,而后这肉山便压下来了……
“啊……来人,快他娘来救老子……”
泼皮一声惨叫,开始摇人。
这次行了,十几号泼皮赶忙起身救大哥。
铁浮屠见状“呵呵”一笑:“他们只要碰佛爷一下,佛爷便下沉一分。”
话落,一名泼皮的拳头可就下来了;随后只听“当”的一声脆响,那泼皮居然自己弹了出去。(嗯!反震!)
而铁浮屠也说到做到,庞大的身躯随即下降一分。
“咯嘣”一声,肋条断三根……
“啊……都他娘给老子住手……”
说心里话,被压的泼皮个子可不小,甚至比墨子虚高出一头,但与铁浮屠一比,真的只能算个弟弟。
此时那身下泼皮肋骨一断,当下是疼的冷汗直流,大骂出声。
其他人一看顿时傻了,暗道:不是说好不会出意外吗?这他娘怎么出来这么一号佛爷!
这时,赵南仓终于带着一队捕快出来了;可这一上前便愣了。
是的,因为赵南仓看到了楚嫣……
“赵伯,好久不见。”
楚嫣眯着眼睛,古怪问好。
赵南仓脸色一苦,回了一句:“紫丫头,你可回来了。”
楚嫣淡淡一笑,指着酒坊前的泼皮,道:“这可不像平安县的。”
赵南仓一叹,扭头对身旁的捕快一招手:“将闹事的泼皮,与那曹县衙役,一并拿入南监。”
“是”那捕快抱拳应是,随即眼神一寒,带着捕快急速冲向那两拨人……
:我们是曹县衙役,看你们谁敢动老子!
是了,曹县衙役慌了;他们是真没想到平安县竟敢拿他们,当下准备叫嚣一下。
谁知那捕快,直接抽出了唐刀,冷声道:“再多说一句,便砍了你。”
:我看你敢……
那带头衙役显然不信,可这话未说完,那捕快真的提刀砍了那衙役!
得!死人了,这回都老实了。
楚嫣看向赵南仓,诧异道:“不是,这是您老招的捕快?”
赵南仓无奈一叹,随即对楚嫣说道:“咱去县衙谈谈,赵伯告诉你这半月都发生了什么……”
楚嫣点头,带着影依与赵南仓去了县衙:
而后,赵南仓便将最近的事情说了一遍!
其实一切的起因正是那一百八十万两驰道款,而曹县新上任的县令:张棋林,想要分一杯羹,意思是让赵南仓随便出个二十几万,曹县会派免费的徭役前来帮忙。
赵南仓知道张棋林是张家人,虽有所忌惮,但绝不出钱。
然后这事情就来了,那张棋林不但请来了户部官员前来要钱,更是明里暗里给赵南仓使绊子,从而导致驰道的修建受到了莫大阻力。
期间更是派人夜袭了驰道中段的督造,与随行的吏员;自此,两县怨气是越积越深,奈何张家,保着曹县县衙,而小侯爷又保着张家,这可让赵南仓吃足了窝囊气……
今日提刀杀人纯属意外,但赵南仓也没办法,若是再不给曹县些颜色,这队伍是没法带了。
不过杀人是痛快,但后面的麻烦事还少不了,毕竟杀的是官家人,而今天抓的那些泼皮也绝非普通人,他们可都是张家的犬牙。
是啊,张家靠着武安侯府的关系,早已将曹县水师养成了私军,现在谁拿他们也没办法……
“嗯;赵伯,那粮食可有头绪?”
楚嫣点点头,算是理解了赵南仓的难处。
人家是大梁的官员,很多事情都不是他能做主的,这次能咬住牙口,没把驰道款交出去,已实属不易了。
赵南仓点头,继而起身自案头取来一份档案交给楚嫣,这才开口:“那两百万石储粮一落地,便被商会以一百五十万两的价格收走,而钱款则由水师分别运往了长安与金陵,至于那搭桥人,正是曹县张家……”
楚嫣看完档案居然被气笑了:“我说商会怎么有一批粮食要急着出手呢,合着绕了一圈,我一直在花钱买自己的粮食,而钱却给了别人。”
可不嘛!这事是王德发亲自联系的,而且很顺利;原来关节在这儿呢。
赵南仓无奈:“关键是洛阳这批粮食是不可能找回了,因为商会这属于正常采购,虽然价格偏低了些,但一切都是有据可查的。”
是了,现在不但粮食找不回,就连钱款也已经被两个庞然大物瓜分。
说实话,楚嫣有些咽不下这口气,但她也不是杀人狂,总不能动不动就用电浆炮炸人吧!
但你又不得不承认,三皇子这一手瞒天过海玩的很精彩,真印证了那句话,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
楚嫣只是坑骗了他十万两,而这家伙反手就坑了楚嫣两百余万两……
“行了,储粮这件事儿就算了。”
思来想去,楚嫣还是决定先压下这件事,毕竟赵南仓能力有限,楚嫣不想害他。
而她自己只能管洛阳那一亩三分地,出了洛阳范围,还是大梁的说的算。
不过,楚嫣会让他们后悔的……
赵南仓点点头,对楚嫣这个决定表示赞赏。
随后楚嫣看着赵南仓,道:“赵伯,嫣有个计划可以让您脱身。”
“哦?紫丫头莫不是真想交出驰道款?”
是了,这就是目前唯一能脱身的计划;只要没了钱,那自然没人找你麻烦。
楚嫣淡淡一笑:“赵伯可还存有墨刀?”
赵南仓一惊:“紫丫头,你要做什么?”
楚嫣挥手为赵南仓取了六箱黄金,道:“明日您老大张旗鼓的将其中五箱黄金交给户部官员,并让他们出具文书确认。”
“而另一箱,你亲自去曹县,送给张棋林求和,这样他便不会再为难你,且杀人之事他也不会再追究……”
赵南仓都傻了:“紫丫头,万不可杀朝廷命官啊!”
楚嫣又挥手取出一个长条箱,与一部手机,对赵南仓笑道:“赵伯您放心,嫣保证一个人都不会死,且还能把钱拿回来。”
“当真?”
赵南仓有些不相信。
楚嫣打开长条箱,取出赵南仓的手臂,道:“先接上,其他的交给我。”
赵南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