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料的是,这件事他们最终没有做成!出乎意料的是,这事让湾里徐林子做了。那天,我、博哥、鹏哥从他家路过,他就招手喊:
“博娃子,来来来,过来看这是啥!”
他把我们引到一个破旧大黄桶前,只见桶口朝天,一半搭了木板,一半用渔网遮盖。他掀开渔网就使我们镇住了:“我×,哪里套的这么多,1、2、3……7、8”数了一下,竹鸡居然有八只。
“就这些坡上哎!咋样,安逸哇!我打算先喂着,想吃了就杀两个。”
“拿去卖塞,一个得卖一百多块呢!”
“不卖,卖了可惜了,纯野生、纯绿色,营养得很……”
竹鸡具体是怎样处理的?我们后来再问博哥,他就说镇里规定,野鸡是保护动物,不准抓捕贩卖。我想那肯定就是吃了。
堰塘的龙眼台上曾“差点”生了一桩“命案”,这一次却不是耙子娃儿找替身。
堰塘改姓邓后,靠塘的那块地就从伺候人变成伺候鱼。绿油油的一大片入眼,又嫩又新,无一点枯黄。靠地愣这边被镰刀收割得浅齐,只有一小块,他处仍然绿意盎然,使得这片鱼草有败退、有生机,却异常和谐。博哥背着背篓和人吵吵闹闹的声音传来,巴茅挡不住走动的人,他的头已经漏出半个,很快过了石桥,再看磊哥阴沉的脸,我知道,这和谐马上就要被打破了!
果然,磊哥一脸不爽地抬头看他:“来了?都要忙完了才来?”
“哪里忙完了嘛,不是还有一背没装吗?”
“滚~,不球要你弄,要完了才来,割个鸡×呀。”
博哥被顶得上了头,镰刀一扔:“不割算球了,走,鹏娃子继续钓鱼,管球他的。”他们真就走了,剩磊哥闷在那里,闷了好久,他大概实在想不通,从地捱找了一根米把长的树棒,又捡了一块石头,气势汹汹就往堰坎走。
“咚~”,那石头被他猛地扔向博哥掷下的钓点,水花溅起老高,鱼漂在水中东西乱晃。
“你干啥子?鱼都吓跑了。”
磊哥大声吼到:“干啥子?活碌做完没?”
“你自己说的不要我帮忙哒嘛。”
他就浑起来,拿着棍子猛敲了一下旁边的电杆,然后从坎子上跳到龙眼台上,走到他亲哥跟前,盯着他的亲哥:“哪个喊你割到要完了才来?不准钓。”
“好好好,不钓。”转头想走,又被拦住了:“不准走。”
“那你要干啥嘛。”
“不干啥!就是不让你走,爪子嘛。”
他哥情绪就起来了,倾斜了脑袋,抿着嘴:“好,老子下切总可以了塞!”说完真的便往水里走了两步:
“可以了塞,你安逸了哇!”,只见他小腿一截的裤角已经湿透了。
“不得行,还没下切完,你不是要下切哒。”
又猛走两步,水至肚皮,转过来脸色已经铁青,紧握着拳头,声音又大又打着颤:“你×的,现在可了嘛!”磊哥显然是察觉情形不对了,立马苦脸变脸笑:“可以了,哈哈”,然后掉头就跑。可他哥哪里罢休呀!抓起一滩稀泥就朝他身上甩,不甘心之余,抄起棍子就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