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议事厅激变,杨焕祖为归附西虞做了铺垫,接下来的事应该顺理成章了。
元宇澈步伐轻快地走入香芒居。
香芒居却寂静无声。
元宇澈迅速打开几个房门,皆是空无一人
出了什么事?元宇澈脸色大变。
裴镇海见此,高声喊起来:“赵树!赵树!福宁县主!福宁县主!”
一阵脚步声,一个老者提着一小块猪肉跑了进来。
裴镇海一把抓住他的前襟:“老人家,住在这里的福宁县主呢?”
老者将裴镇海的手拂开,很傲气地看了他一眼。
元宇澈极度焦急地走近来,却也不忘喝令裴镇海不得无礼。
老者说:“见过楚王。小可是看守香芒居的,适才出去买菜了。楚王用了午膳否?不如……”
裴镇海一声断喝:“别打岔,快说,福宁县主呢?”
看老者神情,那可爱的小人儿应该没有大碍,元宇澈心放下了一半,忙抱拳行了一个礼,恭恭示礼地说:“失礼了,见过老人家,不知老人家贵姓大名?”
裴镇海也醒悟过来,福宁县主身边的人岂是泛泛之辈?再联想刚才,老人家无须介绍就认出楚王……
裴总领连忙行礼道歉。
“免贵,小可姓袁。县主一早外出了。”袁叔说。
元宇澈又着急起来:“去了哪里?可带了人跟从?”
袁叔说:“县主前日到韶安城,在城内走了一圈,听人说附近有两处古刹,景观甚美,昨日去了一处,今日近午又外出,应是去另一处。”
元宇澈半信半疑,然而老人家不肯讲真话,他也不好逼迫,就问:“老人家可知县主今日去哪一处古刹?”
袁叔说:“小可只是个看院子的,不好打听主人的事情。”
元宇澈走出香芒居院门,命令裴镇海道:“你去大荒刹,我去无稽刹。”
裴镇海有点急了:“殿下,县主也许随口说说罢了,未必真的去了古刹。”
县主聪颖异常,初来乍到韶安城,不太可能去游山玩水,八成是故布疑阵。
元宇澈飞身上马:“先去看看再说。”
不去找找终归放心不下。
不过他仍然问:“暖房那里怎样了?”
裴镇海说:“没有异常。”
话音刚落,一阵马蹄声,一个府兵头目跑马前来:“报,暖房走水,有不明身份蒙面人围攻暖房。”
元宇澈和裴镇海对视一下,皆点点头。
元宇澈说:“你到暖房去,按预先布置办!”
“那大荒刹?”
元宇澈说:“我另外派人去。”
裴镇海纵马向左而去,府兵头目紧随其后。
元宇澈向吴己说:“你,带两个人去大荒刹。”
“遵命!”吴己一招手,带两个人纵马向右而去。
元宇澈带剩余十人驰马向前。
快到城门,裴镇海从后面飞马赶到:“殿下,新城主杨焕祖被人挟持,已经出了城门!”
元宇澈并不意外,勒住缰绳,先问:“暖房如何了?”
“十余人进入暖房正厅和地道,已经被烧死在里边。”裴镇海说,“其余三十余人皆被巡城卫杀死或擒拿。”
“好!”元宇澈说,“你去无稽刹,如若县主在那里,千万小心保护。如若不在,且四处寻找。”
“遵命!”裴镇海飞马而去。
元宇澈来到城门,见驻扎城外的五十名南策军已集中此处。
屯长立即打马上前禀告:“三队铁弗骑兵,各挟持一个黑布包裹的人质,往三个方向而去……”
不知哪一处才是真正被挟持的新城主杨焕祖。
没想到铁弗骑兵布了三个疑阵,这有点出乎元宇澈意料之外,但他丝毫不犹豫:“兵分三路,追!”
话音刚落,前边一匹快马赶来,马上却是赵树:“殿下,杨城主被挟持往左而去了!”
“好!”元宇澈向屯长一扬手,“往左道追!”
屯长领兵而去。
元宇澈对赵树说:“你随我断后。”
因为另外两队铁弗骑兵迷惑不成后,肯定会杀回马枪。
十二匹快马边监视后路,边向前驰追。
元宇澈问赵树:“你怎地来了?福宁县主呢?”
“县主在前边。”赵树也不说具体位置,“早上县主听说铁榄宫议事厅变故,遂命卑职一刻不离紧跟杨城主,卑职这才看到城主被哪一批人马挟持。”
原来如此。元宇澈又问:“县主身边有多少人?”
赵树说:“娄飞婵,飞雪飞霜,府兵十人,漕运武士五人,连我共二十人。”
这二十人皆是一等一好功夫,元宇澈略略放心,一鞭催促,快马像一支闪电径直而去。
元宇澈和赵树飞马追出约二十里路,见马蹄印果然向右折转,心下了然。
敌兵布下三个疑阵,三支人马貌似向不同方向,其实最终都会归为一处——回铁弗的必经之地赤岩峡谷。
今日天气回暖,峡谷积雪初融,元宇澈在崖顶上布置了四十府兵,占领制高点,且多多准备石块,寻机消灭贼兵。
元宇澈循着马蹄印,折右追赶约十里,就见屯长带领人马簇拥着一人回来了。
那人正是刚刚被救回的杨焕祖。
屯长禀告说,已经全部消灭了挟持杨城主的贼兵。
杨焕祖说:“楚王不愧神机妙算,铁弗骑兵果然来劫我!”
元宇澈说:“杨城主受惊了!孤也有失算,没料到贼人布了三个局。”
“无妨,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杨焕祖说,“铁弗骑兵化整为零,分散潜入城内,若没有诱饵,他们如何肯现身?”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杨城主被挟持是以身为饵。
那暖房,应该也是设下埋伏,将前来偷袭的贼兵来个请君入瓮。
一行人马保护着杨焕祖回城。
这时斥候兵来报:“两支敌兵合二为一,正往这里杀来。”
那两支布疑阵的敌兵加起来应有一百多人,而屯长所带南策军仅五十人。
屯长却无所畏惧,一声大喝:“第一小队,往左;第二小队,往右,准备邀击!第三小队,随我冲锋陷阵!”
说完拍马冲出。
他所带队伍立刻兵分三路,向前迎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