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于天化贼性难改,一见朱云震搜身,本能地胸腹一缩,那葫芦向下一溜,滑入了裤裆之内,不料仍旧被朱云震搜到。朱云震恨得牙痒痒的,一扬手中葫芦,恨声道:
“于天化,你若不还我的‘玉符’,我也不用杀你,只是收回这药丸,让你自生自灭,看你如何下场。”
于天化先是一怔,随即脸色一整,道:
“小哥儿,你先坐下,咱们正正经经地谈一下。”
朱云震怒道:
“你我之间,无话可谈,你还我的‘玉符,咱们俩罢休,如若不然,我三拳两脚,教你丧命在此。”
于天化愁眉苦脸,道:
“小哥儿,我也不再瞒你,你那‘玉符’我已失去。”
朱云震惊道:
“我不信。”
于天化沉沉叹息一声,道:
“那‘玉符’已被两个骑红马的夺去,我胸上一掌就是证明。”
朱云震冷冷一哼,道:
“你老奸巨滑,‘玉符’藏在你的身上,别人怎会知道,这话我难以相信。”
于天化道:
“唉!小哥啊,那‘玉符’原本藏在你的身上,老朽不是同样知道么?”顿了一顿,接道:
“也只怨我虚名在外,那些黑吃黑的恶人,只一遇上,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在我身上搜索一番,老朽我武功不济,也只有徒呼功夫,无可奈何。”
朱云震闻言一怔,看于天化神色间隐然有怨恨之色,不以作伪,一时之间,反而怔住。
但听于天化道:
“小兄弟,老朽有一事不解。”
朱云震道:
“什么事?”
于天化道:
“江湖道上有句俗话:“谋财不害命,害命不谋财。”那人夺去‘玉符’,原无谋害老朽之心,但他看过‘玉符’之后,突然心意一变,决心置老朽于死地,这一点,老朽我百思不解。”
朱云震冷冷道:
“那‘玉符’必是无价之宝,他防你走漏消息,是以要杀你灭口。”
“小兄弟当真不知那‘玉符’的用处?”
朱云震两道目光紧紧盯在于天化脸上,道:
“不知。”
于天化先是一怔,继而长长叹息,道:
“唉!可惜我也不知那‘玉符’的用处,如此倒是便宜那恶贼了。”
朱云震道:
“那骑马的共有八人。动夺‘玉符’之人,长相怎样?”
于天化道:
“那是一个瘦长汉子,年纪约莫三十来岁,左眉上有一条寸许长的刀疤,此外就不知道了。”
朱云震暗暗忖道:这老儿诡计多端,他的话实在难以相信,但要不信,却又无法可施。
思忖中,忽然想起从未搜索过于天化的血统,当下也不客气,抓住于天化的靴底,猛然向下一拉。
于天化大惊失色,双手抱靴,大声抗议,但他受伤之后,双手软弱无力,朱云震用力一扯,拉下了他左脚的靴子,仔细检查,没有发现什么,当下一不做,二不休,再脱他右脚的靴子,于天化杀猪一般地叫喊,朱云震毫不理会,退下他右脚的靴子,仔细了检查,突然发现血统是夹层,内中藏有一块阵!旧的黄绢,黄绢之上,写着一段文字。朱云震抽出那块黄绢,于天化劈手就抢,朱云震跳开一步,月光之下,只见黄绢一端,写着“天侯心法”四个草字。
这黄绢尺许见方,“天侯心法”四字之后,尚有三四百字龙飞凤舞,笔力苍劲,好一手张公的草书。于天化挣扎站起来,来抢朱云震手中的黄绢,朱云震不及细看,跳开一步,将那黄绢揣入了怀内。
于天化满头大汗,低声哀求道:
“我的小爷,快还给我,我叫你老祖宗也行。”
朱云震笑道:
“你还我的‘玉符’来,咱们换归原主,两不吃亏。”
于天化急道:
“玉符确是被那骑红马的劫去了,若讲假话,教我天诛地灭,下辈子一定做贼。”
朱云震道:
“你是窃取我的‘玉符’,我唯你是问,你若想收回‘天侯心法'……”
于天化吓的脸无人色,双手连挥,低声道:
“我的小祖宗,这四个字不能挂在口上,若是被人听去,那可比死还要惨一万倍。扶扑向前,猛地抓去。”
朱云震左臂一挥,将于天化扭倒在地,不禁呆了一呆,道:“你行为不轨,我本来不用对你客气,你身负重伤,若是动粗,那可怨不得我。”
于天化惊急交加,挣扎坐起,叹息道:
“小祖宗,你把那东西还我,等我养好伤,拼了老命,也替你将‘玉符’追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