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云震暗暗忖道:“那‘玉符’不知到底是何宝物,这道姑行事任性,显然不是正派侠士之流,她若看得眼红,那就更不肯送还给我了。”心念一转,顿时大声道:“启开不得!”
妙龄道姑双眉一挑,道:
“为什么?”
朱云震冷冷说道:
“那物主未曾令我开启,所以我不能擅自启开,你当然更不能了。”
那妙龄道姑不怒反笑,道:
“嘿!你还能收回这东西!”
朱云震决然道:
“只要在下三寸气在,此物是定然要收回了。”
妙龄道姑满脸不屑之色,道:
“凭什么?文来?武来?”
朱云震淡然道:
“动手相搏,在下自知不是仙姑的对手,若是比文,在下倒还有几份自信。”
那妙龄道姑哑然失笑,道:
“做梦,你以为我要与你较量诗文么?会错意了。”
朱云震脸色一红,正待反唇相讥,耳际忽又闻到呼唤“小姐”之声,移目一望,又是两匹红马,自北而南,绝尘驰过。
这先后两起人马都是鲜衣怒马,一面向南疾驶,一面呼唤“小姐”,声势赫赫,颇为惊人。
展眼间,蹄声隐约,两骑马也已驰远。
那妙龄道姑倏地笑道:“也罢,看你这人还有骨气,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朱云震道:“什么机会?”
那妙龄道姑道:
“你且说说,先头你搜索那老偷儿时,他身上一无所有,我却偏偏在他身上找出这箧儿来,你说这是什么道理?”
朱云震先前就感到迷惑,只是无暇思索真相,这时急快说道:
“仙姑容在下思索一下……”
那妙龄道姑讪然一笑,道:
“限半刻时间,这是你唯一收回宝物的机会,说错了,宝物就永远是我的了。”
朱云震一听,急忙凝神思索,寻思其中道理。
但听那呼唤“小姐”之声又想,转眼间,又是两匹快马从丘陵下驰过。
这已是第三批人,那六人颜色不一,却都是锦衣华服,富贵打扮,六骑马由全是毛色如火,神骏非凡,其呼唤“小姐”之声也全是声音嘹亮,中气充沛,非常人可比。
第三批人刚刚过去,那呼唤之声尚在旷野之上练绕,官道北面蹄声又起,转眼之间,又是两骑红色宝马驰过。
朱云震惊疑不已,简直想不出什么人家声势如此浩大,拥有这么多的宝马,连毛色都能一致。
但听那妙龄道姑道:
“喂!想出道理没有?”
朱云震急道:
“时限稍宽,容在下多想一想。”
那妙龄道姑道:
“时光不早,我懒得与你鬼混了。”娇躯一仰,飘身而起。朱云震急忙站起,道:
“仙姑稍待,在下……”
说到此处,却是说不下去。
那妙龄道姑噗嗤一笑,道:
“算了吧,让你想一辈子,你也想不出其中的道理。”
朱云震满面通红,他早已绞尽脑汁,虽然想出几种可能,却都是胡思乱想,毫无把握可言,而那“玉符”关系重大,又不敢随便猜测。
只听那妙龄道姑道:
“还是让我告诉你吧,那老偷儿的窃筷手法出神入化,当你搜索他身上时,东西就在他手上转来转去,一忽儿在左手袖中,一忽儿在右手袖中,最后将东西塞在你的腰带里,当你搜完毕之后,他又轻而易举地拿回去了。”
朱云震瞠目道:“当真?””
那妙龄道姑傲然道:
“我是什么人,难道还骗你不成,哼!他手法再高明自信,也逃不了我的法眼。”
朱云震半信半疑,瞧她似有飘然而去之意,急道:
“仙姑,这‘玉符’对你并无用处,但在下受人之托,如果误人之事,那就死不瞑目了。”
那妙龄道姑冷冷一哼,道:
“我管不着。”
语声微顿,接道:
“这样吧,我大发慈悲,让你看‘玉符’一眼,如此你也可瞑目了,至于收回,你今生休想了。”
说罢之后,双手一合,将那紫檀木小箧夹在掌中,凝神片刻,倏地大喝道:
“开!”
她早已揣摩出那宝箧的开启之法,这时功凝掌心,吸住宝箧上下两面,随即双掌一分,将那箧盖揭了开来。
岂料,箧盖揭开,朱云震与那妙龄道姑同皆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
原来那箧内仅只铺着一块折叠用三层的黄绫,黄绫之上遗留着一块覆压过的痕迹,那痕迹作长方形,一端在棱角,一端没有,看那情形,正是“玉符”压久之后所遗的妆印,可是,那“玉符”却已不翼而飞,不知落在何处了。
妙龄道姑倏地问道:
“托你转交‘玉符’之人会捉弄你么?”
朱云震木然道:
“衡情度理,不止如此。”
那妙龄道姑睥珠一转,突然跺足道:
“哎呀!中了老偷儿的诡计,‘玉符’早已被他取去了,”
身形一晃,疾掠而去。
朱云震惊怒莫名,探手一抓,厉声道: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