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四十八年,曾经不可一世的大汉王朝轰然倒塌,其国土被划入大明国版图,仅仅数年,便再次屹立起一个强大的诸侯王朝,国号明,定都秦安,史称西明。
王朝的统治者是一位三十上下的青年,姓林名不云,当年率兵踏平大汉王朝后自封“西明王”,坐拥大明国以西的全部地区,经过几年发展,势力已不弱于中央朝政。难怪这几年朝廷都格外提防这位异姓王,生怕他那天对皇帝位子有了贪念。好在林不云乃农民出身,当年全凭勇气才当上“西明起义军”的首领,对权政利益毫不在乎。
话说西明初年世态炎凉,江湖似一潭死水,泛不起半点涟漪,不少江湖侠客都归属西明王朝,被各种繁琐礼节限制着,实在难有作为。
天元五十二年腊月十一冬,黄昏中,管道上一老一少两人的影子被拉得老长,老的那位已年过花甲,胡子拉碴,满脸皱纹,一副邋遢样。小的那位身形瘦弱,穿一身破旧的黑色斗篷,斗笠之下的脸被黑布蒙住,瞧不出年龄。
“川儿,再撑一会儿,等进了秦安城爷爷就给你买肉吃,买酒喝,吃个痛快!”邋遢老头子吃力地笑了笑,说道。
“你有几个铜板?”黑衣年轻人开口问了个扎心的问题。
“呃……没事儿,没钱等进城了就找林不云那厮要,他敢不给我一巴掌拍死他!”老头安慰道。
距离进城还有不少路程,硬撑了几个时辰,年轻人实在走不动了,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捂着肚子,面露痛苦之色。
“川儿,再坚持一会儿,别在回来的路上出事啊!”老头急眼了,一时间不知所措。
“想什么呢!伤口裂开了而已,再包扎一下便是,撑到进城约莫没问题。”年轻人捂着腹部一处被破麻布包住的伤口,说道。
“这哪行!来,爷爷背你。”老头蹲下瘦弱的身子,回首道。
年轻人笑着摇了摇头,硬撑着爬起来,但这一弄,疼的他翻白眼,差点摔个踉跄。
回顾四年的修行生活,这哪是人过的?挨饿受冻遇盗匪,抓鱼捉兔掏鸟窝,吃不上一顿像样的饭就算了,猛兽野禽还那么多,晚上睡觉都得惊心胆战,随时提防,生怕哪天就没声没息地嗝屁了,还是曝尸荒野的那种。
最终,年轻人拗不过老头,被他背着带到了离城二三十里的一家卖酒摊子,找个靠边的地方拉条板凳一屁股坐下,喊道:“上碗酒,快,快!”
店小二原本热情地附和了一声“好嘞”!但看见两人寒碜的装束后,马上拉下脸来,摊子的酒虽不贵,但两个穷叫花怎么买得起?不过瞧见年轻人腹部那一寸多深的刀伤后,似乎是出于善心,还是舀了一碗酒端上来。
老头赶忙扯下他蒙住脸的黑布,把酒往年轻人口中倒。由于动作匆忙,有不少酒水流了出来。
“咳咳……”年轻人被呛醒,有气无力地道:“你灌我鼻子里干嘛?”
“好些了么?”
“好多了好多了。”年轻人拍了拍脑袋,清醒了些许,似乎想到了什么,随之便起身,从破旧的斗篷中掏出些许碎银子,在店小二错愕的表情中扔到他手上。
“你这银子哪儿来的?”老头不禁问道。
年轻人把黑布蒙上,漫不经心道:“前几日遭盗匪偷袭,解决他们后搜身找到的。”
老头点点头,朝年轻人伸出大拇指,笑得贼憨厚。
西明王府。
高堂之上,身着西明蟒袍,配紫雪剑的西明王林不云问道:“袁将军,我爹我儿如何?”
宝座之下,一位五十上下的汉子拱手行礼,恭敬道:“快进城了,现在正在离城二三十里的一个酒摊子歇脚。”
这汉子本名袁尽,是当年西明起义军的创建者之一,英勇善战,浴血厮杀,百战百胜,为覆灭大汉王朝立下赫赫战功。林不云自封“西明王”后封其为诸侯,权力极大,但他不慕名利,只要了个将军的职位。
“这样么,那无事,准备宴席迎接吧。你率军出城,记住,给我儿我爹办个霸气的迎接仪式。”林不云笑道。
“是。”袁尽咧嘴一笑,似是明白什么。
酒摊子。
年轻人又要了几碗酒,和老头你一碗我一碗地畅饮。酒水入喉,年轻人感觉好了很多,原本冻到没有知觉的身子渐渐热乎起来,不禁道:“果然暖和多了,以前咋没觉得酒这么有用,如今一喝,直是求之不得。”
老头笑着抿了一口酒,说道:“既然不冷了,也该摘掉斗笠透透风了。”
“也对,都要闷死了。”年轻人笑着将斗笠摘下。
这一摘,让边上不少悠闲的酒客都看愣了眼:斗笠之下,是一张清秀俊美的面孔,眉如墨画,目若秋波,面色白净,唇似施脂,啧啧,好一张翩若惊鸿的脸!这哪是什么穷叫花,分明是个颇为惹眼英俊的公子哥!
“还有酒么?”年轻人转头笑道。
“有,有。”店小二赶忙将酒送上。
年轻人将酒一饮而尽,起身戴上斗笠,道:“那些银子就当赏你的,不用找了。”
“阁下身上有伤吧?”店小二试探问道。
年轻人不可否认,点了点头:“有何事?”
“我们店也卖专治刀伤的药酒,疗效不错。”店小二道。
“开价。”年轻人眼中流露出异彩,说道。
“不用钱,只需阁下答应我两个条件。”店小二忐忑道。
“说。”
“请阁下为我题写一个招牌,就写‘醉酒青云’。”
年轻人二话不说,从桌上抽出一支毛笔,沾了墨,刷刷几笔,在白麻布上留下几个龙飞凤舞的墨字,道:“下一个。”
“阁下的名字。”店小二道。
年轻人想了想,说道:“林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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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之前在纵横签过一本蹩脚武侠,扑得有些惨,所以这次我会认真写,由于学校里每次去码字都要到机房去,所以更新嘛……不要紧,小二会尽力更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