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当空,清冷的月光挥洒在一个地处红沙荒边缘的营地上,营地中央的篝火映照着人们的脸。
刘金铎刘掌柜坐在人群中,拿着酒葫芦一口接一口的‘浇灌’他的‘红草莓’鼻子,昏昏欲睡听着他们闲扯。
“知道那个红丘丰主卢梁的三女儿卢娜吗?”一个长毛打撒的瘦子说。
“‘大奶牛’卢娜吗。”坐在瘦子旁边的一个秃顶胖子说。
“对呀,卢梁老守财鬼把她嫁给东洼丰主了,可惜。”瘦子说。
“这东洼丰主了不起,拿着一把红槊先扎死了恶水兽,后来又扎死了敖苍。”秃顶胖子说。
“听说他把官寨移到了灰湖了,是所有官寨里最大的。”瘦子说。
“嗯,现在最热闹的官塞就是东洼官寨了。”胖子说。
“你说这东洼丰主炎黄心焰也才来了不到半年,办了几件大事,真是个厉害的家伙。”瘦子说。
刘掌柜一听‘炎黄心焰’这四个字,“噗!”的一口酒都喷在斜坐在他旁边的胖子和瘦子身上。
瘦子抹了一把脸率先开口说:“你干什么呢!”
胖子晃着头说:“你喷啥!”
看着他俩的样子,众人确是一阵哄笑。
刘掌柜挪过来,把酒葫芦递朝着胖子与瘦子递过去说:“耶,对不住了两位,你说东洼丰主叫什么名咧?”
瘦子先接过酒葫芦想一口气把它灌没了,胖子上前一把抢过来说:“给我留口。”
他想抢回酒葫芦,可是没有胖子劲大,拽了几下放弃了,瘦子扭过头对着刘掌柜说:“东洼丰主叫炎黄心焰,怎么了?”
刘掌柜站起来说:“耶,没事咧。”
胖子把酒葫芦从嘴里拔出来,口朝下的晃了晃,一滴酒也没有了,他才把酒葫芦还给刘掌柜。
刘掌柜招呼自己的小伙计们赶紧睡觉,明天好赶路。
“去天台赤城不用走那么急吧。”一个小伙计抱怨说。
刘掌柜一酒葫芦砸在小伙计的头上说:“耶,谁说去天台赤城咧。”
小伙计捂着被磺疼的脑袋说:“那去哪?”
“耶,去东洼,东洼丰主炎黄心焰可是我过命的朋友咧。”刘掌柜故意大声说。
围着篝火的众人投去羡慕的眼光,胖子和瘦子对视一眼。
他俩走到自己商队的位置,刘掌柜举起酒葫芦又朝小伙计的脑袋来了一下,小伙计龇牙咧嘴的两只手捂着脑袋上的两个包。
“耶,钱多的地方你不去,你想去哪咧。”刘掌柜说。
第二天清晨,刘掌柜的商队起程,胖子和瘦子非要根着刘掌柜去东洼,说他俩还能帮商队打下手,刘掌柜想了一下,还是带上了他俩。
西洼政厅内,炎黄心焰带来的二十几个人站在水池的四周。
炎黄心焰则站在水池边的大椅子旁,看着一大票穿着‘清凉’的侍女从内室走出来,在水池边分列两边。
最后一个出来的是打扮花枝招展,浓装艳抹的西洼丰主毛娅,可是身上确穿着若隐若现的轻纱袍。
毛娅扭着身形来到炎黄心焰身前说:“稀客呀,怎么想起我来了,红丘的老卢头不是把大胸脯的卢娜都嫁你了吗,再加上你带来的那个绝世美人,来我这不容易呀。”
“我把官寨搬到灰湖了,离着近,过来看看。”炎黄心焰说。
“知道,听说你的官寨红火的很,可苦了其它官寨了。”毛娅说。
“他们来去自由,我又没绑着他们的腿。”炎黄心焰说。
毛娅一扭身坐在大椅子上看着炎黄心焰说:“我没想到你能杀掉敖苍,还能不受到惩处的站在我的面前。”
“我能说吉人自有天像吗。”炎黄心焰说。
毛娅盯着炎黄心焰沉默了一下说:“敖苍死的有点冤,我们都低估你了,不,不是我们,是他俩。”
“南宫玉贺没来看你吗?”炎黄心焰说。
“那个人干,早被你吓破了胆,窝在南洼不出来了。”毛娅说。
“他不来了,我来了。”炎黄心焰说。
毛娅笑了,一招手说:“拿酒菜来,我与心焰丰主饮几杯。”说完,她站起身向炎黄心焰靠了过来。
“不必了。”炎黄心焰说。
毛娅的笑容僵在脸上说:“你这是何意?”
“我和你联盟,以后你听我的。”炎黄心焰说。
毛娅笑了,她又坐回到椅子上说:“联盟?都听你的,我成了你的手下呗。”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炎黄心焰说。
毛娅“突!”的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说:“炎黄心焰,你欺负到老娘的头上了。”
“你以前受敖苍和南宫玉贺的指使,也没见你这么激动过。”炎黄心焰说。
“你也小心了,这红沙荒有一半的男人和老娘上过床。”毛娅说。
“即使睡遍整个红沙荒的男人,又能怎样,你知道他们不仅仅是要你的身体,而是更多。”炎黄心焰伸手扶在毛娅的肩头说:“他们没有一个会为了你拼命。”
听了炎黄心焰的话,毛娅如被雷击一般,身体颤抖,身形晃动了一下,勉强站住,她目光低垂,轻声说:“为了保住它,我愿意牺牲自己的身体。我以为敖苍死了,我能变得自由。”
“毛娅,你守不住这片封地的。”炎黄心焰说。
毛娅猛的挣开炎黄心焰的手大声说:“我要到红沙王的面前去告你!”
炎黄心焰摊开双手说:“现在的红沙荒,我交的贡金最多,你说红沙王会不会对付我。”
毛娅后退了一步,有些失神的说:“你说的对,那老财迷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放下不好吗,何必活得这么累了,去做你擅长的事。”炎黄心焰说。
毛娅蹲了下去,她抬起头眼含热泪的说:“我以为你是个好人。”
炎黄心焰听后微皱起眉头,呼出一口气说:“好人在这世上没有活路,善良也不能当饭吃。”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离炎黄心焰很近的侍女,与她身旁的几个侍女对视一眼,然后摸出绑在大腿外侧的匕首,突然向炎黄心焰刺来。
站在炎黄心焰身侧的愁佬一见,抽出豹头黑刀对准冲向炎黄心焰的侍女,从下向上的撩击过去。
“啊!!!”一声惨叫,愁佬手里的豹头黑刀砍中侍女的大腿,鲜血直流,侍女丢掉匕首,捂着血流不止的大腿,翻身摔倒。
大部分侍女都尖叫着跑开了,也有四五个侍女抽出随身匕首冲了上来。
炎黄心焰今天虽然没带上土人霍德,但是带着他的手下—头戴灰铁盔的白矮人波查丁,眼见她们手持匕首向炎黄心焰冲来,他一个深蹲一个跳跃,像炮弹一样直飞出去,第一个冲上来的侍女被他顶翻在地,他抽出腰间厚重的弓形柴锛,高举过头,确停在半空中没有砍下去,因为对方是女人。
躺在地上的侍女手一扬,闪着寒光的匕首正中波查丁的左眼,波查丁大叫一声,扔了柴锛,双手捂着左半边脸,血从指缝间渗出,剧痛让他在地上不停翻滚……
“啊!”波查丁身受重伤让炎黄心焰心痛的轻叫一声,他也没想到会受到毛娅贴身侍女的袭击。
一个秃山人见状奔过去,那个侍女刚挺起上半身,秃山人的狗腿刀劈了下来,侍女一声没吭的身首分了家,颈血如喷泉般喷射而出,受重伤在地上翻涌的波查丁彻底击怒了石大力石二力,两兄弟金刚怒目般的各抡起鬼头大刀“咔!咔!”两声,被砍中的两个侍女倒在血泊中,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声息,最后边的侍女扔了匕首,转身向后跑去。
听到打斗声,站在厅外守卫的西洼寨兵手持刀矛冲了进来,愁佬他们迎了上去,炎黄心焰带的人和西洼的政厅守卫打了起来,双方各有死伤,惨叫不绝于耳。
跪坐在地上毛娅惊慌失措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她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炎黄心焰蹲下来平静看着毛娅说:“还要流多少血。”
毛娅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的抓着炎黄心焰的双手说:“不要再打了,我听你的,都听你的。”
炎黄心焰扭过头抬眼看向身旁的愁佬。
愁佬一见,点了下头,高举起豹头刀大叫道:“都给我住手!!!”
两伙人的打斗停了下来,他们目光看向炎黄心焰与毛娅。
炎黄心焰率领一百多号人出了西洼官寨。
愁佬见炎黄心焰没有说话,好像有心事。
“丰主大人,刚才毛娅是有点可怜的样子。”愁佬说。
“你的可怜对别人毫无意义。”炎黄心焰说。
“丰主大人不高兴,不是因为这个。”愁佬说。
炎黄心焰看了眼躺在红黑花背大蜥蜴背上,直哼唧的波查丁说:“我在想怎么跟霍德爷说,他的手下伤了。”
“实话实说呗,打仗受伤也是难免的事。”愁佬说。
“跟西洼动武这件事,不能让霍德爷知道。”炎黄心焰说。
“是,丰主大人。”愁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