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和几个姐妹一刻不停歇地往前奔走,听到后面的叫喊声就知道要遭,事情败露,她们被发现了,只怕现在身后不远处就有人在追赶。
她们虽是先跑了几分钟,但往后山的路上都是开阔的环境,根本就没有遮掩的东西,直接一览无遗,很容易就看到她们在前面是往哪跑的。且女子天生体格就受限,她们几个更是被关在院子好几年,平时最大的活动范围就是安然居的院子,如今也就只是全拼着一口气在向前冲去,身上的肌肉已经开始发酸,体力快要耗尽了,但不到最后一分钟她们都不能停下,往前跑还有逃出去的机会,停下来却是真的没希望了。
身后几十个人拿着火把追来,几个女人开始绝望,她们如果这次被抓会去,那等待她们的又会是什么?她们还有机会再逃出来吗?
鹿溪拿着手上的水果刀,想着要是被追上就和他们拼了,正好给其他人争取一点时间,反正能逃出一个是一个,只要有人逃出去那就有了希望,不再是
村民手上拿着家伙,看着不远处慌不择路的女人,像看着蝼蚁一般,有几人已经想着待会儿抓到这群女人后要怎么惩罚了。正在这时候,村中却是传来小孩的哭喊声,村民回头一看,却发现村中央燃起了火花,火焰已经逐渐开始蔓延,大惊地说:“村里着火了!”众人听闻又着火了忙纷纷慢下脚步,回头一看从村中央燃起的火舌,不一会儿就被风吹的到处都是,村里又大部分都是木屋,这所过这处简直无一幸免全被吞噬,不一会儿竟就成了熊熊大火,火焰高高向上,好似在对大家发出嘲笑。村里头男人大部分都跑出来抓人,剩下的大部分是老人妇女和小孩,根本就灭不了这么大的火,再这样下去,整个村庄都要付之一炬。
大家只得停下脚步,村长本还想分点人去追逃跑的女人,但村民都怕烧到自己家去,和自己家人比,那女人算什么?就算没家人的,那自己奋斗半辈子的钱财可比自己重要了,一时间谁都要回去救火,也不等村长发话,都紧赶慢赶地跑回去,就怕晚了自己家就烧没了。
鹿溪和其他人不知这边的情况,还在一刻不停的跑着,本以为后面来的人马上就追上来,结果直到几人进入后山中也没人上来,但大家都不敢松懈,一入深山就分散来跑。
鹿溪绕过树木朝山腰后方跑去,恰在这时突然听到后面脚步声响起,但她一想自己明明是殿后的,顿时头皮发麻紧紧握住自己手上的水果刀。
跑了一会儿后面却又没了声响,她迟疑着回头看了一眼,见后面没人当即放松,头转过来时却见一身穿黑色短袖的人突然冲上来抓住自己的肩膀,鹿溪当即被吓得胆战心惊,忙握着水果刀向前面人刺去,又猛一弯腿向对面人下三路踹去,对方却紧紧钳制住她的手,又伸脚化解她脚上的攻势,一瞬间鹿溪就一整个落入下风,这刀不能往前刺入一分、腿也丝毫动不得。
鹿溪想往反方向逃去也整个被人制住,正无计可施之时正好看到那圆脸的女人在两人的左前方不远处看着这边,刚一欣喜想示意对方帮自己,却发现那女人看自己一眼就朝前跑掉,鹿溪彻底绝望,只觉得自己又羊入虎口,又要回到暗无天日的日子。
鹿溪和圆脸女人之间的官司都被钳着她的人瞧在眼里,对方嘲笑道:“还真以为你们姐妹情深呢?结果原来大难临头也各自飞呢。”
鹿溪一听声音便惊讶地说:“邹远,怎么是你?”
原来这男人就是白天被气跑的邹远。
邹远单手把人推旁边大石头上压着,用另一只手拍拍她的脸,理着她乱掉的头发,说道:“不然你以为是谁呢?也就我还惦记着你,自己家不要都一定要把你抓回来呢。我都对你这么好了,你说你为什么要逃呢?莫非要我把你腿打断锁在屋里你才能不跑?”
原来刚刚听到安然居着火时他就感觉不对了,后来听人叫了一句也知道鹿溪她们跑了,当即往她们跑的方向追来,后来村里面也着火大家都赶回去救火时,他却还是追着鹿溪过来,因为他总觉得这次让鹿溪跑的可能永远也找不回来了。
邹远看她还要挣扎就掐着她的脖子说道怎么“女人本来就打不过男人,你现在觉得还逃的出我的手掌心吗?”
鹿溪默默流着泪,压低声音娇娇地说道“能不能轻一点?你弄疼人家了啦!”却在心里思考着一会儿回去的路上可能出现的逃跑机会,正在计划着呢,却突然听到邹远闷哼一声后到在地上,一回头鹿溪便惊喜地说:“芳芳,青青你们怎么来了?”原来是那个圆脸的女人和另一个扎着马尾的人回来了,芳芳也就是圆脸的女人见邹远已经倒下仍不敢大意,忙又举起手中的石头猛砸几下他的后脑勺,确定真倒了之后才作罢。
两人把鹿溪拉起,示意她快跑,还说其他姐妹们还在前面等着,鹿溪临走之前却又捡起水果刀朝邹远心脏处猛扎几下,骂道:“呸,女人确实有时候打不过男人,但女人团结起来还不是把你打倒在这儿?”说完也不管他是死是活三人就又径直往离开。
没跑一会儿果然看到其余几人在前面正焦急地等着,每人手上都拿着石头或者木棍,一看鹿溪她们回来当即欣喜迎上去,几人聚集后又继续往前跑着,鹿溪在这当口问道:“你们怎么还等我呢?要是把其他人等来可怎么办?”
但大家却说这次计划是鹿溪制作的,迷药也是鹿溪假装生病从各种草药里提炼出来的,院子墙下的砖也是她这一天天一点点一点点给弄开的,要不是鹿溪她们可能一辈子也离不开这里了,她们怎么能忘恩负义呢?再说了,就算不是鹿溪是其他姐妹她们也是要回头去救一救的,毕竟这吃人的地方,能救的也只有她们了,如果她们都不救那真的才是绝望呢。
是的啊,我身处地狱,经受着晨风吹,暮雨淋,而我看着不远处的种子,它渺小、脆弱,同我一样,所以我想给它遮一点风,挡一点雨,给它洒一点晨辉,让它在日暮开花。
几个女人在森林的晦暗阴影中循着光亮朝前奔去,希望他们顺顺利利,万事都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