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略地翻看完手册,走出装饰华美的大厅,迎接我的是两旁的花朵和一群虎视眈眈的老兵。
“新人,一路奔波累了吧,不如哥几个带你喝一杯?这是老规矩了。”
几个和街头拉客的混混差不多的老兵拦在了我的面前,笑嘻嘻地说。
工薪制度,我想起了小册子上关于如何在这里生存下去的总结。在四号军营里,钱是需要自己去挣的。没有钱,别说是参加最终考核,就是饭都吃不上。挣钱的方式多种多样,在我面前的这几个小丑演示的就是其中一种。
“哦,这是好事情,我也正要去喝一杯。但是不劳烦各位前辈带路了,我自己按照地图找找就行了,顺带还能熟悉一下这里。”
“喂,小子,别给脸不要脸,这么多前辈都在等着你,你还要不给我们这点面子吗?我觉得懂规矩是件好事。”
后面树下的阴凉地呼啦啦站起了四五个人,一下子周围的视线都被吸引了过来。
周围的视线令人不爽。我皱皱眉,看了领头的那位,想这样让他放弃,可是那家伙的眼神越来越不善。
“好的,好的。我就是开个小玩笑而已,各位大哥不要生气。我想各位带我去更方便一些,顺便还能教我点别的东西,不是吗?”
我暂且放弃了去竞技场看看的想法,也不知道这几个家伙身上有多少钱,一会可不要让我白出手。
“一开始这么说不就完了,我们还用废这个功夫?”
领头的那个壮汉看我服软,脸上的笑容又回来了,伸手就要搂住我的肩膀。我悄悄地向前走了一步,让他搂了个空。那家伙的眼中又闪过了寒光,但是没有再试图和我进行身体接触。四前五后,他们就像是要包围我一样,带着我出发了。
一群人走到一个没有别的行人,周围的窗户也都被糊上的小巷。走在前面的四个人刷的一下都转了过来,背后也传来了刺人的视线。
“各位,不是喝酒吗?怎么不走了。”
如果他们没有打架的意思,我不会动手的,这是雨伯教给我的观念,不主动欺负弱者。
“你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刚才在那么多人面前驳了我的面子,还想就拿点钱了事?不但今天你钱一分都不会剩下,我还要教教你怎么尊重前辈。”
我环视四周,把后背靠到了墙上。围过来的这九个人没有一个到达四级,精广度都已经六点七级还有正统传承的我,就算压到三级和他们打都能轻松获胜。
“各位,非要走到这一步吗?我记得抢劫他人是触犯规定的。”
“没人看见不就行了,像你这种新人都是肥羊。你要是识相点,找根绳子拴着自己,我牵着你像遛狗一样绕着这一带走一圈,我不是不能让你不受皮肉之苦。顺带一提,这里医疗费很贵的。”
他好像以为自己赢定了,面部表情都放松了。
“那我们签个协约,要是我输了,不仅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你,我还给你当一年的狗。这一年我就不去参加考核,你说什么我听什么。但是你们输了,把所有可以换钱的东西和钱都给我交出来。死伤不论。”
我掏出刚刚领到的契约卷轴,上面显示出了我说的内容。
壮汉刚想说什么,我直接哈哈大笑了起来,对着周围的人说。
“这就是你们的老大,笑死我了。九对一,而且是九个老兵对一个新人,这还畏畏缩缩,他哪点配做你们老大?”
“小子你别胡扯,签没问题,但是你要给我当一辈子的狗。”
嘴角咧开,我露出了笑容。
“没问题。”
所有人把血滴到卷轴上,这象征着契约成立,这一切都受到规则保护。
收起卷轴,我对着他们勾勾指头,示意他们先攻过来。
面前的九个人有两个一齐扑了过来,除了被围在中间的那一个人,其他人的波动都好好地压在身体周围。这九个人也不是完全的胡乱组合在一起,老兵还是有值得称赞的地方。
水云华,水式。水可以柔顺,也可以锋利。
我把自己周围的波动压到了四点七级,全部都用于了呼吸法进行身体强化,唯一在外面的就是控制手上附着一层薄薄的水膜。
太慢了,我看着那两个人,其中有那个侮辱我的老大。
刷刷两下,老大的一只手臂被我齐根斩断,另一个被我削去了肩膀上的一块肉。一脚一个,我把两个受伤的人踢到了一边。
“还要再打吗?”
斩断别人的躯体,我不是没有做过,但是那种感觉还是令我背后发麻,全身不舒服。雨伯之前还让我杀过人,在那次杀人之后,我几天都没怎么吃进去东西。还好剩下的人的目光都有所躲闪,应该不用再费力气了。因为我的能力想要进行钝打击只能费力不讨好的强化自己,然后用拳头去打,所以早点结束对我们都好。
咔,我下意识地斩断了一个硬质的透明投掷物。躲在他们身后的那个老兵,在我劝和的时候趁我不备来了这么一下,要不是之前被雨伯魔鬼训练过,那一下绝对要让我见点血。
“这是你们选的结局。”
虽然在他们试图敲诈我的时候,结局就已经确定了,但是我从没有想过把他们打成这样。小巷里满地的鲜血,我看向了最后一个没有倒下的年轻男人。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看他的反应就知道现在的自己绝对会让孩子哭的。
“认输吗?”
“认输,认输。大爷放了我们吧,就像放个屁一样。”
我冷冷地扫视了他一遍,他还以为我想继续动手,直接打断了自己的一只手,表示自己没有战斗力了。
我挠挠头,摸摸自己的脸。在他认输的时候我就已经不打算出手了,不对认输的人攻击,这也是我一直信奉的规则。
看来自己现在确实可怕,我这么想的时候。走到那群被割出各种伤口的老兵身边,把手放到了他们的伤处,止住了流血。
“半小时之内不会再流血了,叫医院的人来。然后你带我取钱,你要是逃走的话这些人就都死了,同时你也会被执法处追杀。”
说着,我走到那个断臂前。几下就把它切成了肉糜。
男人只用了十五分钟就带着穿着白大褂的医务人员到了这个小巷子,看着他们被一个个抬上车子,我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来时一样没有污渍。
“大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大爷。我知道这都是小的们的错,能不能请大爷手下留情,赏我们点医疗费?”
“现在就履行契约,不要让我请执法处的长官们。至于医疗费,你们以后自己挣就好了,又不是不能赊欠。而且除了那个不长眼的老大,我又没有下什么死手。这件事我不想听第二遍。”
男人哆嗦了一下,识趣的闭上了嘴。把他们的财产全换成现钱比我想象的麻烦的多,中午不到来到的四号军营,整理完这些都已经凌晨了。在结束最后一项转让之后,我扔下瘫坐在地上的男人,自顾自地走了出去。这一天也不是白跑,我几乎把四号军营的南部转了一个遍,也算是勉强达到了当初熟悉地形的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