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司门和凯旋似乎真的成功了,段岳行和孙妘在湮灭结束后又返回了事发地,除了一个不是很巨大但非常深的土坑外,已经没有生命的迹象。
段岳行取出望远镜仔细搜寻了一番,没有发现任何他所期望的人或物,如此深的高度他俩又无法翻入土坑去搜寻,只在边缘区域摸索了一会便已耗时良久,而且已经分辨不出原先小屋的位置。
如此看来,游少卿已经被消灭了,但他俩的内心没有一丝的喜悦,因为付出的代价却是颜蒙和韩司门的牺牲。
在回去的路途中,两人都很沉闷,各自显得心事重重,其实这也只是段岳行的单向认为而已,经过多日的患难相处,孙妘现在的注意力全在段岳行身上,只是嘴上不说。
经此一事,段岳行颓废了很多,颜蒙和韩司门的死对他打击很大,一个是他敬重的前辈,另一个是被他拖下水的年轻小伙,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南宫墨和韩司门的父母。
孙妘陪伴段岳行已有一段时间了,在这些日子中,他整日借酒消愁,往日毅力坚强的他早已不见。
孙妘天天劝说他,都没有任何的效果,终于忍耐不住,狠狠抽了段岳行一巴掌,把他手上的酒瓶抽飞出去,摔碎在地上。
孙妘眼中充满了泪花,哽咽道:“你不是一身正气吗,你不是坚持不懈吗?现在你这样像什么样子?颜阿姨和韩司门的遭遇我也愧疚和心痛,但你喝酒就能把她们喝回来吗,你对得起南宫墨吗,你对得起韩司门的父母吗?我看不起你。”
段岳行醉意朦胧,脸上的巴掌印混合着酒劲热上加热,他把头转向一边,颓废道:“不该是他们死,应该是我去死,我没用,我对不起她们。”
孙妘冷静下来,坐在段岳行的身旁,不顾浓浓的酒味,抓着他的肩膀说:“没有谁应该去死,也没有谁能代替别人去死,颜阿姨和韩司门把意志传递给我们,是让我们好好活下去,替她们完成未尽的心愿。”
段岳行说:“这话你说了很多遍了,可我就是不敢面对活着的人,一想到他们我就会想到死去的人。”
孙妘终于绝望道:“既然你选择继续颓废,那好,我不会再和你浪费时间,你不去我去。”
说完便摔门离开。
段岳行听着门与门框撞击的回声,神色黯淡下来,其实他何曾不想去面对南宫墨,只是苦于没有这个勇气罢了。
孙妘想去就让她去吧,事后肯定会打退堂鼓。
在沙发上睡了一晚,段岳行酒醒后头痛欲裂,昨天发生的事历历在目,碎裂的酒瓶散在地上没有清扫,酒水洒得到处都是。
段岳行意识到什么,狠狠给自己另一边脸上补了一掌:“混蛋!你都说了些什么啊,你这还像个男子汉吗?可恶!”
段岳行匆匆洗了遍身子,换上干净的衣服,开上车便去寻找孙妘,他不希望因为自己的颓废而辜负对方的一番心意。
段岳行根据之前的记录找到了南宫墨的住处,多次敲门都未见回应,看来里面没有人。
他于是硬着头皮给孙妘打了个电话,对方倒是很快就接听了,没有给他不好的语气。
从电话中得知,昨日孙妘找到南宫墨,将颜蒙牺牲的情况转告了她,南宫墨听后当场晕死过去,所幸无大碍,送医诊断后是由于受到过大打击导致大脑急性缺氧而晕厥。
段岳行当即赶去了医院,此时南宫墨已经苏醒过来,但她的情绪极其得不稳定,段岳行见到伤心欲绝的南宫墨,自己也差点承受不住,这就是他不愿意面对的原因,好在他挺过来了。
而在病房中,段岳行还见到了一些陌生人,后来他才得知那是南宫墨现在所处公司的同事,他们都来医院探望她,这一点孙妘也是刚刚得知。
医院的建议是已经可以出院,但仍需时刻监护,一旦有情况还是需要就医。
段岳行和孙妘陪同南宫墨回到住处,此时诺大的租房只剩南宫墨一人居住,她的两个闺蜜先后离开。
瞿连慕自称是家庭原因搬离了住处,而艾鱼容却是失踪了,这一点孙妘事先清楚。
此事发生在讨伐游少卿行动前,当时艾鱼容突然就失踪了,南宫墨起初只是发现其一夜未归,并且尝试联系都无果。
后来艾鱼容所在的单位联系上南宫墨,她才发觉不对劲,于是报了警,并将此事告知了孙妘。
只是很快颜蒙就将她拉回了队伍,才没有精力管这事。
如今再次回忆起来,已经过去了多些日子,警方未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艾鱼容也没有再回来过。
期间她的父母也来找过南宫墨,但她觉得艾鱼容一直表现得都很正常,记忆中没有任何异常现象,对她的失踪完全没有头绪。
再后来她和艾鱼容的父母将此事发布到了网上,希望各方人士能够提供帮助。
如今颜蒙牺牲,段岳行和孙妘不忍心再将她和南宫墨并非亲生母女的真相转达,怕其遭受双重打击。
而南宫墨想去新疆事发地,她母亲牺牲的地方看看,想在形式上把颜蒙的灵魂带回老家进行安葬。
孙妘决定陪伴南宫墨同行,助其度过失去亲人的这个难关,而段岳行则要去韩司门老家,独自去面对他的父母。
这一场轩然大波并没有惊动任何人,就像此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但是特工组内部的氛围完全相反,毕竟派出去的那么多的精英特工全部牺牲了,影响是非常重大的。
因此组织事后做了详细的调查,却发现营寨大战的事发地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别提帐篷了,连一具尸体都不存在。
这个结果令段岳行和孙妘彻底傻了眼,如此多的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
这世上谁会有这样的能力?
难道是游少卿?
可是从他与颜蒙对战的表现中也体现不出有这样的水平。
然后他俩就联想到了一个可能性,颜蒙最后提醒他们的话音犹在耳,组织内莫非真的存在卧底?
这可不得了。
组织因此对段岳行和孙妘二人进行了多次谈话,希望他们把所有的细节都描述出来。
但是两人都很默契地没有提及营寨之战后续的任何内容,他们觉得应该保守这个秘密,毕竟这个秘密超乎了常理,同时也不希望颜蒙和韩司门的亡魂受到打扰。
一番多日的详细调查过后,组织直接给两人批了几个月的假期,助他们度过心理的创伤,借此机会,段岳行要将全部的精力投放于韩司门生前托付于他的请求上,给南宫墨一个安心的生活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