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进程有时候被小人掌控着,宁肯得罪君子,也不可得罪小人。
杨之远再次睁开眼睛时,周围漆黑一片,头部一阵剧痛。
“现在是第几天了?”他暗自思忖。
那天发生的事情仿佛是一场噩梦。
与苏子琪通话后,杨之远稍微放下心来,知道五人平安到达了目的地,晚上住宿土著部落。
当听到苏子琪他们在外面遇到外星人后,一直不能抒怀的是包明凯,他现在悔恨地肠子都青了,懊恼由于脚部受伤,不能亲自见证人类历史上的重大发现。
杨之远在修理着飞船的仪表,包明凯拄着拐杖,在面前走来走去,嘴里一直嘟囔着要出去见外星人,惹得杨之远一阵心烦。
“我说包教授,您的脚还没有好,您就不能歇一会儿?有道是,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也许是老天爷不让您出去,我倒觉得不出去最好,外面隐藏着危险,待在夸父飞船内最安全。”
话虽如此,其实在杨之远的内心深处,也很羡慕苏子琪他们。
毕竟在浩瀚宇宙中,发现外星人这件事具有划时代的意义,没有亲自见证历史,搁谁都会感到些许遗憾。
包明凯一瘸一拐地来到飞船内的测量基因的仪器前,敲打着仪器:“我空有这仪器有何用?我这次算白来了,火星熔岩洞内的遗骸氧化成粉尘,测不出DNA,现在连这颗星球上的外星人,我照样没办法检测。”
“包教授,检测DNA就这么重要吗?”
“当然重要。通过DNA对比,就能判断出这颗星球的外星人与地球人类到底有何差别,对探索人类的起源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杨之远听后想了一下,道:“这好办,现在天色已晚,明天一早我跟子琪教授联系,让她设法搞一些外星人的皮肤组织,或者毛发什么的,拿回来给你做实验,这不就解决了?”
若是真能搞到外星人的毛发,就可以搞研究了,见不见外星人也无所谓,包明凯想到这里,心里舒坦了不少,返回他的房间休息去了。
看到老学究走了,杨之远长长舒了一口气,正欲专心致志修理仪表盘,这时,在底下修理引擎的副机长周克返回了驾驶舱。
“杨机长,二号三号引擎受损严重,一号引擎勉强刚刚恢复,明天就启程返回地球吗?”
“仅仅凭一号引擎实现不了曲速飞行,但是脱离这个星球的引力还是绰绰有余,等在外的那几位教授明天回来后,我们就回家。”
夜已深,杨之远他们各自返回寝室入寝。
十指连心,即使已经深夜,脚拇指的疼痛,令包明凯一晚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直到凌晨时分,他才迷迷糊糊的有了睡意,刚要入睡之时,耳边突然被“轰隆轰隆”声音吵醒,他睁开眼,环顾四周,黑漆漆一片,只是感觉到整个床都在摇晃抖动。
“发生什么事了?”包明凯脚步蹒跚,一瘸一拐地朝驾驶舱大厅走去。
此时,杨之远与周克也被惊醒,他们也来到驾驶室,坐在驾驶位置一脸懵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透过飞船的悬窗看,外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杨之远开启飞船外的监视器,屏幕也是漆黑一片。虽说不了解外面的状况,但是他能感觉到,飞船好像被什么东西牵引着,在空中飞行。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杨之远刚想启动飞船,却突然感觉,手脚都不听使唤了,像失去了意志一般,却头脑异常清醒,只感觉有一股无形力量,将他牢牢地捆绑在座位上,动弹不得。
杨之远是军人出身,意志非常坚强,他使出全身意念,想与控制他意志的力量抗衡,可是越反抗,控制他的力量越强。
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杨之远的额头流淌下来,他的整个后背都已经湿透,这是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事情,像是遇到了鬼压床。
这股力量最后越来越强大,把他压迫的喘不过气来,最终他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杨之远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地上。
四周一片漆黑,杨之远摸摸自己手腕,想启动手腕部位的灯光装置,却发现自己只穿着内衣,身上的宇航服已不知去向。
他从地上爬起来,用手摸索着,一步一步朝前挪着步,同时眼睛在努力适应周围的环境。这时,他碰到了又硬又冰的东西,像是一面石墙。
他继续摸索着,摸到了石墙的一角,这里似乎有一个铁门,他用手砸着铁门,高声叫嚷着:“来人啊,来人啊,周机长,包教授,你们在哪里?”
“杨机长,你醒了?我们在你隔壁呢。”旁边传来了包教授的声音。
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也传来了周克的声音:“杨机长,你没事吧?一直没有听到你的声音,我们一直担心着你呢。”
“包教授,周机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嘘,嘘,杨机长,你轻一点,不要把牛头人引来,否则又要吃一顿揍。”
“什么牛头人,这到底是在哪里?”
此时,在不远的道路尽头,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并伴随着几句咒骂声,这声音很奇特,完全是他听不懂的语言。
脚步声在杨之远摸到的铁门处停了下来,哐当一声门被打开了,一个手持火炬的恶汉凶神恶煞地站在门口,杨之远定睛观看,当场呆立在当场。
这竟然是一个牛头人身的奇怪生物,个头足有两米高,那脸部,就跟西游记中的牛魔王完全一样。
这牛头怪物左手一挥,从他身后又窜出两个牛头人身的怪物,手上都拿着棍棒,照着杨之远就打了过来,杨之远开始还能反抗几下,但是马上就被打倒在地,昏死了过去。
且说有熊部落酋长戈雄开完氏族会议后,带着属下亲兵40余人,骑着驼马,走在返回有熊部落的途中,戈雄与军师祁明在队伍的最前面。
祁明蒙着面,嗓音嘶哑,透着一股阴森。
据说有一次戈雄打猎时,在森林里偶遇奄奄一息的祁明,当时祁明意识不清,脸部毁容,满是刀痕,戈雄命医生救活了他。
祁明苏醒后,说自己是有龙部落的,被仇家报复,不得已逃命,结果在森林里迷了路,弹尽粮绝,几天水米未进,昏倒在路旁。
祁明为了感恩,从此就鞍前马后伺候戈雄。由于此人头脑机灵,颇有智慧,给戈雄出了很多主意,后来被戈雄提拔为军师,专门为戈雄出谋划策。
昨晚戈雄喝酒喝到很晚才返回,他刚踏进驿馆的大门,迎面就看到祁明坐在一个椅子上在打盹。
“这家伙还没睡。”戈雄蹑手蹑脚地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主公,您回来了。”背后传来了祁明嘶哑的声音。
“军师在睡梦中也明察秋毫啊。”戈雄解嘲道。
戈雄将今天氏族会议内容,还有遇到人族天神的情况给祁明说了个大概,然后打着哈欠:“明早我们就开拔返回部落,军师,不早了,我们各自回房歇息吧。”
祁明听到有人族天神访问共由氏族的消息后,兴奋地两眼发光:“主公,您的机会来了。”
“哦,你且说说看。”自上次与有龙部落的战争失败后,戈雄一直暗中厉兵秣马,企图卷土重来。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批人族天神一定是绿族天神的敌人,您明早肯定走不了了,还会被共典叫去开会。我给您一个建议,不管明天共典他们说什么,您都要支持有龙部落。”
“为什么呢?军师不是一向让我站在有龙部落的对立面吗?”
“天机不可泄露,反正您听我的就对了。”祁明捋了捋山羊胡子道。
午后的森林里格外安详,寂静的小径上,只能听到戈雄他们的马蹄声,偶尔夹杂着一些鸟雀的鸣叫声,身后的望丘城已经湮没在群山峻岭之中。
“军师猜的没错,这批天神确实是绿族天神的敌人,他们的座驾已经被绿族掠走。不过你让我支持共典,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会后辛彪那小子还讥讽我,说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戈雄很佩服祈明料事如神。
“主公啊,这次是天赐良机,主公的雄才伟略快要实现了。”
“此话怎讲?”
“有龙部落这些伪君子们,总是自不量力、道貌岸然地站在所谓的正义一边,给那些天神提供庇护。今天一早,我就收到了京城探子的飞鸽传书,说近期将有牛头人族使者出使共由、拜火两大人族。”
“哦,京城有使者要来?不会是又为了人祭与劳役一事吧?”
“除此之外,我想使者肯定还另有目的。没有不透风的墙,绿族的谍报系统非常厉害,我相信那些人族天神自踏进有龙部落的那一刻起,绿族天神就已经知道了,否则不会这么快就找到他们的座驾。”
“是吗?这可大大的不妙啊,忤逆、欺瞒天神可是大罪,天神会派牛头人族军队来讨伐我们的。”
“主公,天下一直这么风平浪静,您的才华、雄心与远大抱负将会很难实现,只有再次天下大乱,您才有机会啊!”
“有道理,我有熊部落这么多年厉兵秣马,就是在等待机会。此次共典惹恼绿族天神,我们可以趁机火中取栗,乱中取胜,未来共由氏族必将是我们有熊部落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