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校游泳馆,身后炫彩的灯光、喧嚣及嘈杂都跟我们无关,静美紧紧地挽楼住我的胳膊,似乎很高兴,一脸的傻笑,像是受到了莫大的爱护和惊喜。
“怎么了?”
静美微笑地摇了摇头:“我们去哪儿?”
“你想去哪儿?”当下,我自是最先照顾对方的想法与情绪。
静美则是摆出了一副神往的面色:“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
“好啊!”我点头不解道:“但在什么地方是只有我们两个?”
静美开心地用双手叠捂住自己的心口:“应该是在心里面吧!”
“心里面?这好办啊!”我摆出抓住一个小人的手势,装模作样地放进自己的内心,静美也临摹我的神态和动作,仿佛也将我放进了她的心中,且附带做了一个关门的手势,我们两个相视而笑,似乎这只属于我们两人的秘密与开怀。
不知不觉,我们走出校园,来到一处广场,可见一群大妈正开心地跳着热热闹闹的广场舞,犹似这天地都是她们的舞台。
我的情绪因受到这些大妈的影响,便询问静美:“今天晚上,我们就不要回学校了吧?”
“不回学校?”静美的脸色一愣:“那我们去哪儿?”
我抓握住心爱女孩的手:“去哪儿都好!”
此时此刻,我只想跟静美单独相处,无论这一晚怎么过都好,就算是夜宿马路或街头,我也感到无比安然亦或开心。
我跟静美正牵着手漫步,猛地感觉额头微微一暗,是被一轮粉色的灯光给罩住了脑袋;我连忙抬头,眼见面前是一条幽深的小巷,门口挂着一竖红色的霓虹灯——由此组成了“LOVE HOTEL”的彩灯图形,其宛如一条吐猩红芯子的欲望之蛇,从而撩拨着我心头那份燥热的渴望,犹似升腾起了蒸蒸热气,发出蛇吐芯子的嘶嘶声,正舔舐着我心底深处那股逐渐探出头来的欲望跟饥渴。
因而,我竟是脱口而出:“我们进去吧?”
“什么?”静美吃惊地望向我:“你是说——今天晚上,我们住这儿?LOVE HOTEL?”
“是啊!”我微笑地耍花招道:“刚才,你不是说只有我们的心里面住着我们两个吗?那这里不恰好代表了我们依偎在一起的那颗心房。”
“你这是在胡搅蛮缠。”静美撇嘴不满:“这分明也可以是情人旅馆的意思。”
我知道静美是嫌弃这种旅馆太过暧昧,甚至是有些污秽及色情,但我只想跟她单独相处,便挽楼住对方的腰肢:“我们都已经是老夫老妻了,哪里还有情人之说。”
这时候,我完全没有意识到十七岁的我,肯定不会说出这种撩人的话来;那时候,即便偶尔握住静美的手,都会让我感觉心跳加速,但经过五年的时光荏苒,牵心爱女孩的手已经成为常态,更何况,经过刚才与静美的那番赤诚相待,既然我们已经亲密到了如此地步,我渴望跟静美的关系有进一步的发展——直接进入到全垒打的环节。
“你放心!”我向心爱的女孩保证:“我一定学柳下惠,坐怀不乱。”
“我信你个鬼!”
尽管静美这么说,但我感觉其心智已经稍稍有些动摇,便摇撼她的胳膊:“静美,放心!我保证不越界!”
“说好了不越界?”静美的脸色面现犹豫。
我连忙做了一个举手盟誓的表态:“说不越界,就不越界!”
于是,我们两个像是小偷,左右张望没有熟人,便鬼鬼祟祟地穿过了小巷,来到门额处闪亮着“LOVE HOTEL”的这家旅馆,可见敞开的门内摆放着一张粉色的服务台,一名女性的服务员正坐在办公桌前玩电脑。
当即,静美似乎感到有些害怕,其再次面现犹豫的神情:“小寻,我——我们真要在这里过一夜啊?”
我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很高兴已是夜里十一点过,但我的表情却是遗憾道:“就算我们赶回学校,也来不及进宿舍了。”
“但——但我没带身份证啊?”瞧得出来,静美是想一再推脱,她不愿意在此过夜。
“没关系啊!”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我这里有电子身份证。”
“你还真是准备得够齐全。”静美丧下脸道:“你是故意有预谋的吧?”
“谁有预谋了?”我拉住对方的手,一脸无耻地笑言:“反正,我刚才抱也抱过,摸也摸过,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出了那么大的丑,看谁还敢娶你?!”
“那好吧!说好了不越界。”
静美也不再扭扭捏捏,便跟我走到服务台前,虽然她仍旧不好意思,但站在我身边,拉住我的手臂,这给了我无穷的勇气:至少,我在心爱的女孩面前不能太过稚嫩,从而试图表现出了一副老道的神状。
但在调出手机里的那份电子身份证时,我发现这份伪装的老道着实不堪一击,我点动屏幕的手指都在发抖,更是感觉心率加速激荡如鼓,以致脑袋有些缺氧,查找就更加困难了。
“怎么?还没找到?”服务台里的工作人员问我。
“啊!找到了。”我将手机递给对方。
服务员接过我的电子身份证,是在跟我本人进行相互比对,然后又望了望我身边的女友,静美不好意思地低头,我便赶忙挺身解释道:“啊!她是我女朋友。”。
“我知道你们年轻人的想法。”这名服务员一脸过来人的猥琐,将房卡放在我面前的服务台上:“有一张身份证备案就够了。”看来为了赚钱,这种LOVE HOTEL的入住手续没有那么虚头巴脑的讲究。
当时,我拉着静美的那只手,除了感觉新鲜和紧张之外,还有一种刺激的挑战戳刺撩拨着我的心头,我们来到二楼的最里内房间,用房卡打开房门,就在反锁上房门的那一瞬间,我感觉静美的身体竟是在微微发抖,似乎我们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没事!”我一把抱住了心爱的女孩,轻柔地拍抚着对方的后背:“静美,有我在呢!你不用担心,也不用害怕。”
不想,静美则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们正常谈恋爱,干嘛这么害怕?”
“是啊!”我也是一副笑容满面的神情:“看你这样子把我给吓坏了,好像是我强迫你干了什么不喜欢的事情。”
“没有了!”静美放开我的拥抱,坐在粉色的床铺上,其一脸忧伤的面容:“我只是觉得——我似乎要失去了什么——”
静美的此般楚楚可怜让我感觉很心疼,便坐在她身边,轻声地安慰道:“你放心!我说过不越界,我就想这样一晚上握住你的手。”
静美将脑袋靠在我的肩膀上,低声呢喃:“小寻,我也很高兴这一晚上就这样抓握你的手。”
之后,好半天我们都没有说话,而是聆听着彼此的心跳,仿佛这样就能相伴到天亮。突然,窗外传来“滴滴”的喇叭车,静美像是被抓到了现行,本能地从床上一跃而起,面现一副惊恐的神色。
我疾步走到窗户前,撩开窗帘,发现房间的窗户由于临街的缘故,一辆汽车正从马路上呼啸而过,便安慰静美:“你反应过激了,就是一辆汽车。”
听闻我的话语,静美放下心来,她走到窗户前,望着路面来来往往的车辆,彻底松了口气;随而,她想起什么,拉了拉衣服的肩袖,闻了闻,露出一脸不好意思的笑容:“刚才离开游泳馆,因为走得匆忙,我没来得及冲澡。”
“去吧!”我牵了牵对方的手,并且挑衅地顽皮道:“要不要我帮忙?比如搓背什么的?”
“切!”静美冲我翻了个白眼,但可以看出其脸上温暖的甜蜜,带着一股娇羞的媚态,让我为之着迷而疯狂。
眼见静美走进门口的卫生间,这样,我才仔细打量着房间内的布置和陈设,整个装修风格除了以粉红色作为基调,室内设施跟普通的旅馆没有什么区别,可见墙桌上摆有一册影碟夹,我便随手拿起翻了一翻。岂料,里面的碟片却是令我脸红心跳,里面竟是放有一些香港黄金时代的三级片,如:《卿本佳人》《蜜桃成熟时》《金瓶梅》《青楼十二房》《玉蒲团之玉女心经》等……
突然,我听到卫生间房门的打开,便慌忙拉开了墙桌的抽屉,将那册影碟手忙脚乱地胡塞了进去,并且快速转身背抵着墙桌,生怕被静美给瞧出了破绽。
静美用浴巾擦拭着头发,由于刚刚才洗过澡,她的脸色红润光泽,额边的发梢亮晶晶着水珠,宛如一朵娇媚的出水芙蓉,因而看得我面红心跳地直突突,心中泛起一股无从招架的慌乱。
“你怎么了?”静美眼见我的表情有些异样。
“啊!没什么?我也洗一下。”为了按捺住胸膛内的双重心跳,我只得借口洗澡,躲入进了卫生间,将后背压抵着门板,慢慢地平顺了呼吸。
如此折腾一番,已经是零点过,我和静美躺在床上,彼此之间自然分出了一道无形的界限,似乎一旦有谁存在僭越此线的行为,便是对双方的感情亦或承诺的不忠;但与此同时,无论呼吸,还是心率,我都清楚静美跟我同样好奇,她也想探寻那个未知的领域,到底是一个充满了怎样幻境亦或憧憬的美好世界。
于是,我大着胆子,跃动着手指,跨越了那道根本就不存在的界限。起初,我还担心在这寂静的夜晚,姿态所传导出的震动会引起对方的警觉,因而手指跳动了两下,便停下来等待着消息,但静美那边却是悄无声息的一片宁静,其就连最基本的呼吸都让我察觉不到,静美宛如从我的身边消失,变成了一撮看不见的空气,我连忙心慌地抬起手臂,一把握住了对方的腕端。
静美俨然一惊,是想收回手腕,则是被我依势捏握得更紧更实,她便放弃了抵抗,声音柔媚地问询:“怎么了?”
“啊!”我不好意思地回答:“我——我以为你不在了。”
黑暗中传来静美的笑声:“我不在?你就躺在我身边,我怎么会不在?”
“我因为看不见你,所以有些担心。”这是我的心里话。
“那你就抱着我吧!这样,我就不会消失了。”听得出来,静美的声音于柔和中带出了一股笑容的甜蜜气息。
我便轻柔地抱住心爱的女孩,仿佛她的体温与肉体是这世界上唯一的存在,静美的呼吸如同春风那般正吹撩着我的脖窝,这让我感觉既温暖又踏实。
与之前在校游泳馆的那番平静如水全然不同,当下我拥抱着静美的身体,接触到其胸脯绵软的弹性,从而便感觉脑袋“嗡嗡”地轰鸣,整个身体流窜着燥热的肉欲,我极度渴望将静美赤裸裸地压在自己的身下。
恍然之间,我意识到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而且必须要发生点儿什么,不然就对不起我跟静美在游泳馆女更衣室的那般赤诚以待。由此,我的双手开始不安分地抚摸着对方的肉体,胸口处更是被无数双手给抓挠得心思痒痒,仿佛只有跟静美融为一体,才能化解我心中的饥饿感。
大概是我抓挠到了静美的痒痒肉,她发出咯咯的笑声,大口地喘出了粗气:“哈哈!我——我就知道你做不了柳下惠。”
“难道——”我用调笑的无耻回应:“你想让我做柳下惠?那我就真是禽兽不如了。”
“什么禽兽不如?”静美停止了笑声,正认真地看向我,可见她的眸子在夜色里形似一对会发光的蓝宝石,进而竟是带出了一股冰润清澈的纯洁和天真之态。
“你没听说过那个禽兽不如的段子?”我感觉对方在我的怀里摇头,便翻身坐了起来,绘声绘色地讲述:“说话——有一对男女同睡一个房间,女孩怕男生违规,就在两人躺着的床上画了一条界限,说:‘过线者是禽兽。’结果,女孩一早醒来,发现对方真的没过线,女孩抡手就给了那个男生一巴掌。”
“她为什么要打那个男的?”随而,静美一脸后知后觉地害怕:“难道,那个男生看似没有过线,却是趁对方睡着,悄悄地侵犯了女孩?”
我摇了摇头:“那男生一晚上都很规矩。”
“很规矩?”静美愈加不明白道:“那她为什么要打他?”
“哈哈!”我则是大笑地回答:“那女孩说:‘你这人竟是连禽兽都不如。’”
显然,静美完全没有get这个段子的笑点:“为什么女孩这么说,那男生很守规矩,根本就没过线啊?”
我闷住笑声问道:“故事中,那个女孩说过线者是什么?”
“禽兽啊!”静美理所当然地回答。
我发出吃吃的笑声:“但那男生装柳下惠,一晚上没过线,那不就是禽兽不如?!”
这样,静美才回过味来,一副嫌弃的表情:“你——你们男人还真是恶心,分明就是自己想做那事,却是怪我们女孩抡巴掌。”
“难道,你不想?”我定定地注视着对方。
“我——我——”静美吞吞吐吐地回答:“但——但也应该是等到结婚的时候。”
“那今天晚上就当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吧!”
我一把抱住了静美,感觉她的身体火热,心脏更是“咚咚咚”作鼓得厉害,这搅得我也是愈加紧张狼狈,生怕不小心弄疼,或是伤害了对方。由于,这是我和静美共同的第一次,我的动作有些手忙脚乱,更是处处皆抓不到要领;静美也显得很被动,不知道该如何配合,或是否应该鼓励我。
总之,草草结束后,我趴在床上,感觉身心俱疲,仿佛被掏空了,这种鱼水之欢完全没有看书中所描写的那般美好及愉悦,反而有种无望的虚脱感,似乎我将什么都给弄糟,并且跟静美再也回不到最初的那份单纯的美好。
与此同时,耳边传来嘤嘤的哭泣声,弄得我心头一惊,赶忙抱紧了对方:“静美,你怎么了?”
静美担心地抽泣:“小寻,你没有戴避孕套,我该不会怀孕吧?”
“怀孕?”刚才,我为了生理上的一时痛快,却是将这个问题给忽略了,便安慰对方:“应该不会吧?再者说了,就算意外怀孕,大不了就生下来。”
静美则是存有诸多担忧:“我们才刚毕业,什么基础都没有。”
“没关系啊!”我抚摸着对方的头发:“我母亲这么喜欢你,我跟她说你怀上了我们的孩子,她一定会很高兴。”
静美却是摇了摇头:“你母亲已经这么苦了,好不容易你考上大学,她可以轻松点儿。更何况,你还没有一份正式稳定的工作,而我也才跟那家广告公司签约,一旦我怀孕,工作也没了,我们两个生活都成问题,怎么养孩子?”
“好了!”我用安慰对方的口气安慰自身:“肯定不会怀上的。”
“那万一怀上了呢?”静美的担心不休不止。
“那我们就打掉吧!”我只得采取粗暴的方式回复:“反正我们也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
不想,静美在听到了我的这句话时,我明显感觉她在我怀里一颤,似乎无法接受我的上述回应。当即,我也感到气氛有些尴尬,似乎有些对不起静美,便长时间没有再说话。
突然,静美用力抱住我道:“小寻,你会永远在我身边吗?”
“当然!”我不明白对方的口气为何会暗含一种忧心的语态,似乎每个失去第一次的女孩,都有一种失去安全感的心理,我便将心爱之人紧紧地拥抱在怀里,是在间接地告知我一定会永远爱她,永远守护在静美的身边。
这天晚上,我跟静美第一次彻彻底底地肌肤相亲,则是让我意识到有些亏欠对方,毕竟是我带有一丝耍赖的性质,将我们彼此融为了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