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青光的到来,秦槐殇飞身来到七月身边。
“秦叔!”七月不自觉地喊了一声,获救的七月,仰起小脸兴奋的看着秦槐殇,满眼藏不住的欣喜。
这方圆百里原本只有一个未开心智的旱魃的气息,是以秦槐殇觉得是一个历练七月的机会,谁成想他正闭目假寐之时,忽感知一股强大的妖气飞至而来,这妖的妖力远非七月和桑吉可比,若强行应战,犹如以卵击石,必死无疑。
是以,秦槐殇一个瞬移便来至了七月面前。
黄衣女子被秦槐殇的灵力震得当即吐出一口鲜血,她身侧的那个女尸渐渐有腐烂之势。那黄衣女子也发觉到了旱魃的异常,不再顾自己的重伤,急忙将自己的灵力输入那旱魃的体内。
可是那旱魃似乎真是回天无力,任凭大量灵力的注入,仍旧快速腐烂,变成一堆枯骨,那堆枯骨又快速腐化,升腾起一阵阵土雾,那些土雾升至空中,凝结成一个珠子,那个珠子好像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吸引进天际,再也寻不到一丝踪影!
“我要杀了你!”黄衣女子不顾自己的重伤,凝结成一道光束重重向桑吉打去。旱魃是被桑吉手中的桑枝致死的,是以黄衣女子要找桑吉报仇也是自然。
秦槐殇见黄衣女子向桑吉痛下杀手,一拂衣袖,一团灵力拦截了黄衣女子的攻击;“你若杀了人,再也无法修得正果,可想好了?”秦槐殇淡漠的问了一句。
那黄衣女子气得胸脯抖动,声音哽咽道:“他杀了我的恩人,我岂有不为恩人报仇的道理?”
“秦叔,那旱魃被封了七窍,可怜的很!”七月又生出了怜悯心。
“是你把她变成了旱魃?”秦槐殇问。
黄衣女子自是能感知秦槐殇的强大灵力,自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她伤七月和桑吉秦槐殇都未痛下杀手反而好心提点,是以她觉得秦槐殇是个好人,所以才将实情娓娓道来:
“十年前,我因临盆在即灵力虚弱,现了原形,恰巧一猎户来柴桑山狩猎,射伤了我,那猎户见我怀有身孕,便想剖腹取子,当那猎户举起箭准备剖我肚子的时候恩公救了我。她那时不过十岁左右的年纪,随父母来柴桑山春游,那正是桑树结桑葚的时节,她手里提着装满桑葚的小筐,一见那猎户要拿箭刺我,忙舍了桑葚向我奔来!她让父母从猎户手里买下我,把我带了家,又请了郎中给我治伤。没多久我的伤便痊愈了,又在她家生下了灵儿,由于我受了重伤,灵力受损,灵儿出生时是鹿形,她不适应家养,日渐消瘦,恩公不忍,就把我们放回了山里。她小小年纪就如此良善,真是难得。”黄衣女子说话时,眼圈已经泛红。
黄衣女子回忆的同时,秦槐殇两道灵力分别推入七月和桑吉体内,两人顿时神清气禀,伤痛全无。
“她怎么死的?”伤愈的七月凑前问道。
“她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后来嫁了个门当户对的夫婿,她结婚三年无所出,夫婿便纳了小妾。说来也巧,那小妾进门不久她便和那小妾同时怀了孩子。那小妾怕她生出嫡子,趁她夫君出门经商时把她活活毒死,不仅如此,再她入殓时又封了七窍。我在柴桑山修行,便让灵儿守护在她身边,可是灵儿灵力低微难以护住恩公,待回头通知我时,她的灵魂已入了冥府,一切为时已晚。我唯一能把她留在这世间的方法,便是把她变成旱魃,待再过百天,她便能开启灵智!等时机成熟,她也能产出腹中之子。”
“你想的未免有些天真!你难道不知晓那旱魃体内并无那婴孩的魂魄?”
“我自是知晓的,假若恩公能生子,我便再将那婴孩变成旱魃!”
“你有没有想过正是你把她变成旱魃之举害了这百里的生灵?”秦槐殇质问。
“我当时救人心切,没想到这些。当发现这百里之内生灵涂炭时,恩公离再生之日已不久远,我不能负了恩公,也只好负这百里的生灵。”
那黄衣女子自是知晓万物有灵,她害方圆百里干旱成灾,是犯了大罪;但那黄衣女子也知恩情必报。是以她决绝地跪倒在秦槐殇面前,言辞恳切地说:“我愿散尽修为赎我之罪!但请大仙救我恩公一命!”
“你也知她入了冥府,我又如何救得?”秦槐殇的口中吐出一阵清音。
“我恩公死得冤,请大仙一定救她!”黄衣女子频频跪地叩首,随着那一声声掷地有声的叩首声,女子的额角渐渐渗出血来,秦槐殇负手而立,没有任何言语,但那女子仿若觉得只要自己心诚一定感动得了秦槐殇一样,仍旧把头磕的咚咚直响,直到额角由渗血变成淌血,那女子方才起身。
那额角淌下的血模糊了她的眼,她用衣袖试了试,深吸一口气,吐出内丹,那内丹闪耀着耀眼的黄色光华,由这内丹便知,这妖女想来也有几千年修为。
黄衣女子将内丹托于手中,口中呼出一口气,那内丹霎时升入空中,光华顿时散入四方,那内丹由亮变暗,由大变小,待那内丹变成红豆大小落入女子口中时,女子由人变鹿时,方圆百里万物复苏。
“娘......”一声清脆的声音自山间响起,一个十岁左右模样的女童奔了过来,抱住了变成原形的黄衣女子,女童紧紧地抱住了母鹿,将脸深深埋入母鹿的脖颈。
“娘!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灵儿那簌簌的眼泪,打湿了母鹿的绒毛。
“娘做了错事,这是娘该有的下场。灵儿误怕,再修习百年娘会再得人形。”母鹿用脖颈顶了顶女童的头。
“灵儿陪着娘!”那女童虽眼里闪烁着泪光,但满脸郑重,“娘,我们走吧!”
鹿妖伏地的四肢站了起来,回头看了秦槐殇一眼,这眼神中尽是期待,她很想问问秦槐殇是不是真的会帮她救恩公,但她知道不能问。
鹿妖跟在女童身后,一步一步向一线天方向走去。
“鹿妖虽犯下重罪,但归根结底是为了报恩,如今散尽修为,也算做了弥补!我们都知晓她失了这千年修为,她的寿命是万万等不到她化形的那天,她如此说,不过为了不让灵儿伤心罢了!”七月小声呢喃,也不知是说给自己,还是说给秦槐殇,只是说着说着那眼圈又湿了。
待那鹿妖和女童正要消失在众人视野之时,“我要帮她!”七月说着手里聚成一团光华。
“你那点可怜的灵力救得了谁?”说话间,秦槐殇伸出手,把七月的手握在了手里,那束光华瞬时回到了七月体内,与此同时秦槐殇的另一只手射向鹿妖一道光华,那鹿妖霎时化为人形!
“呀!鹿妖化人了!”七月高兴的叫了起来,压抑不住的兴奋让七月一个高蹿到秦槐殇身上,她像个树懒一样挂在秦槐殇身上,吧嗒亲了秦槐殇一口。
七月的举动顿时让秦槐殇心跳了快了几拍,她胸前软绵绵的小山包让秦槐殇霎时几乎窒息。
见到七月这样,桑吉十分郁闷地说道:“七月,你干嘛呢?多大的人了还让叔抱?”
“是呀!嘿嘿!”七月从秦槐殇的身上爬了下来,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七月一离开秦槐殇的身体,秦槐殇深吸了几口气,心跳才恢复正常。
再观鹿妖母女,正跪在地上对秦槐殇的方向频频叩首!
“秦叔,那旱魃......”七月知道秦槐殇已经帮了鹿妖,再提帮旱魃的事自己有些得寸进尺,但不觉得旱魃委实可怜,是以七月才会如此支支吾吾。
“那珠子升到空际,旱魃自是去了好地方!”
那珠子被吸进天际时,他便知有一个灵力比他大千万倍的人夺取了旱魃的本源,但以他的灵力连那幕后之人是谁尚且不知晓,更别提夺回珠子。为使七月心安,他只能说了善意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