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人之道,利诱为下,可顺亦可逆;权柄为中,能助也能夺;揽心乃上,利权皆不可摧,愈难意志弥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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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忙的一周结束了,周日才清闲下来的中信,没有回吴市,他睡了个大大的懒觉,直到王佳打来电话,约了一起吃中饭,中信才不得不离开温暖的床榻。
一个精致的小馆,两个男人对坐闲聊,刘春是被中信喊来的。
“顾总,您那天的安排简直太棒了,电信那几个家伙嗨得不得了,第二天还跟我那个亲戚炫耀呢!”
“告诉你吧,那天不是我安排的,是那个钱总安排的。”中信不愿虚领赞扬。
“啊,真没看出来,我一直以为是您安排的呢,看来那个钱总挺会做人的嘛。”
“他确实很会做人,我却不善此道,在省公司的时候,都是我的副手安排这些事情,所以,你现在也要学着点儿,以后可能需要你来安排了。”
中信的话语很平淡,其中的意味却值得深思,刘春本就不是个笨人,自然也听出了一些东西,当即就直言表白道:
“顾总,我这人不会说好听话,但我知道好歹,您有任何吩咐只管叫我,跟着您干事情,舒心,痛快。”
“好,我待人以诚,识人用人全凭本心;若人信我,我必亲之;若人欺我,我必远之。你是我在安市招的第一人,我相信我看人的眼光。”
用人之道,利诱为下,可顺亦可逆;权柄为中,能助也能夺;揽心乃上,利权皆不可摧,愈难意志弥坚。
中信自忖没那个能力,也只能是以真换真,靠诚意赢得忠诚!
当王佳赶到小馆,有些错愕了,不是约好的两人用餐吗?
中信笑言:“刘春你不认识吗?发什么楞啊,赶紧坐下,你来点菜。”
“哦,好的,你们喝酒吗?”王佳没有扭捏,迅速进入了角色。
“喝一点吧,你呢?”中信对酒一向不贪不避,此刻心情尤佳,也便不再刻意,随兴喝点儿也成。
“你让我喝我就喝。”王佳摆出了乖巧的顺从模样。
“你想喝,我不拦着,你不想喝,那是最好不过,我从来没有强迫人喝酒的习惯。”
刘春接话道:“今天高兴,你就稍微喝一点儿吧。”
“行,听刘哥的。”王佳爽快地答应了,继续翻看起菜谱来。
刘春闻言顿生好感,这个聪明的女子,懂得审时度势,适时给人送上梯子,不矫情不墨迹,娇美不失大气。
中信看着两人,心中也是颇为自得,在安市,自己的团队已现雏形,不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面对纷繁的局面,掌控力也能更进一步了。
喝酒没有攀敬,聊天没有拘束,三个人说说笑笑,气氛融洽,关系和谐。
借着酒意,刘春忍不住问道:“顾总,那个廖治怎么好好的就辞职了呢?我一直觉得很奇怪。”
中信含笑不语,王佳见状,接过话茬儿:“刘哥,你觉得他怎么样?”
刘春眉头皱起,直言不讳地表明了态度:“我不喜欢那人,太能装了,看着就很阴,能力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
王佳继续问道:“如果,我告诉你,他还到处诬告顾总,想坐总经理的位子,你会怎么想呢?”
刘春惊讶地发出声来,神情激愤,言语激越:“啊,他也太恬不知耻了吧,无论形象气质,还是能力风度,他也配?我看他是关公面前耍大刀,恬不知耻到姥姥家了,我来公司虽然不长,但我是亲身体验到的,谁能像顾总那样不慌不忙地调动指挥,巧妙地解决问题呢?”
“对呀,我跟你说,你没来的时候……”
王佳好像找到了知己一般,把之前的事情给刘春娓娓道来。
听着两人有问有答的交流,中信并没阻止,毕竟,有些事情有必要让刘春知道,而王佳无疑是个合适的讲述者。
听完王佳的讲述,刘春已然怒不可遏了:“他妈的,什么玩意儿啊,揍他一顿都不过分,这种人早就该开了,顾总,您也太仁厚了,还在为他考虑,辞职真是太便宜他了。”
“刘春,不要激动,不值得。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仔细想想,他确实是个可怜人,不能正视自己,沦为棋子还不自知,如飞蛾扑火,看似悲壮,实则愚蠢!”
中信语气淡然,神色隐有不忍,心中却是感慨唏嘘:谁人不是棋子呢?当人有了棋子的觉悟,也便释然了,做一枚合适的棋子,又何尝不是价值呢!
王佳和刘春听了,互相对望了一眼,神情皆是坚决之意。
刘春端起了酒杯,说道:“王佳,我们一起敬顾总一杯,跟着这样的领导,我觉得心里踏实!”
中信亦举杯相迎,一口喝干了杯中酒,再次提点道。
“我跟你俩讲,在任何一家公司里,都不乏谣言、绯闻、纷争,即便是你们亲耳听到的、亲眼见到的都未必是真,最恰当的做法就是不信、不传、不议,做好自己的事情,做好领导交代的事情,就够了。你们要谨记,但凡能做到重要位置的人,都不可能是表面看上去的那样简单,轻易不要牵扯其中,一旦深陷,最终倒霉吃亏的只能是弱势的一方。”
刘春郑重地点了点头,以示谨记;王佳则是眼眸含情地看着中信,红唇在酒精的刺激下,越发显得红润……
聚会结束了,刘春自行回家,王佳陪着中信回到住处,烧水煮茶解解酒。
中信脚跷茶几,斜依沙发,看着王佳忙碌的身影,微醺的视线有些模糊:
曾经的田冰亦是如此,让他深深地迷醉,自从有了儿子,昔日不来,温馨难觅,每每刻意的营造,随着儿子的一声呼喊,顷刻间,漪梦便化为无奈的现实……
当王佳泡好茶,弯腰递上茶杯的瞬间,却无意尽泄了一地的风情,那精巧纤细的项坠,几缕垂落的青丝,深邃无限的沟回,呼之欲出的圆润……
酒意上涌,更是混沌了意识,中信的双眼略显僵直,脸庞近乎滚热,脑海中浮现出一句经典糙话,酒壮怂人胆。
他赶忙端正了身姿,接过茶杯,心中暗自腹诽:小丫头,你在搞事情吗?四爷才不是怂人呢,还是先喝口茶压压惊吧!
他急急地喝了一大口!
噗~
刚入口腔的热茶被他尽数喷了出去,他将杯子重重地放在了茶几上。
“哈哈,烫着了吧!”王佳忍俊不禁,毫无形象地大笑着。
“笑个屁啊,你连泡茶都不会吗?”中信恨恨地怒道。
“凶个屁啊,你连喝茶都不会吗?”王佳依样回怼着。
“都怪你,跟个妖精似的。”中信忍不住笑了起来。
“都怪你,跟个色狼似的。”王佳怼得理直气壮,脸却更加红润起来。
“我就色狼了,怎么着吧,我看我看我就看。”
中信玩心四起,像极了斗气的孩子,身子向前倾斜,更凑近了一些,放肆地打量着眼前的娇躯。
“我就妖精了,怎么着吧,来呀,来呀~”
王佳的笑靥尽现,双臂平展扭动起舞姿,胸前的丰硕在左右晃动着,撞击着,像乱风搅动的水面,生成了波浪,或叠加,或消泯,乱了曲线,乱了画面,乱了人心……
突然,她身体一歪,惊呼尚未出口,有力的臂膀已经抓住了她,她借势旋转了半圈,刚好坐到了他的腿上,他的手臂也跟着转了半圈,环住了她的腰肢,搭在了平坦的小腹上。
欢笑声蓦然停下,屋子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不知哪家在唱卡拉OK,传来能让人想不起原唱的女声,此时听起来,也不觉得刺耳了。
“快下来,你真重!”近距离的欣赏,没能让中信心神摇曳,反倒是越发的尴尬。
“你确信?”王佳似笑非笑地看着中信。
“不确信。”中信真诚的话语,听着怪怪的。
“咯咯,你不仅是个傻子,你还是个胆小鬼。”
王佳的笑声很轻快,也很诱惑,但在中信听来,心里却有些莫名发酸。
他手上用力将王佳抱起一些,让她滑坐在了身旁,两人的身体依然紧紧地贴在一起……
“你坐这儿吧,我们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