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嘀——
第二天清晨,我还没有起床手机上的消息就响个不停。
“谁啊——”
原来是社团群里密里尔和班嘉说他们已经出发了。嗯,出发了——出发了?意思是说去昨天说的那个地方?原来他们还没有放弃吗?
我瞬间清醒,本想穿好衣服又有些犹豫。我昨天已经说我不去了,他们执意要去跟我有什么关系,还不如再睡会,昨晚和白雪在网上聊天聊得有点晚,正困着呢。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我出发了。
“喂!麦德,这里!”
他们还是有点防范意识的,都带了口罩和帽子——只是走在路上容易被警察叔叔怀疑而已。
“果然我们小队还是密不可分的嘛。”
密里尔拍了一下我的后背,班嘉也在旁边点了点头。
“我还是觉得我是被强迫过来的。”
我哭笑不得的摸着头。
“不说那么多了,我们走吧。”
死者住的地方很偏僻,是一个接近半荒废的地方,一楼的土地上已经长满了杂草。
“古德尔瑞,似乎是从其他地方过来这里打工的,平时出入也就一个人,不清楚他有什么关系网。”
我们登上铁楼梯,摸索到他的房门口,班嘉一边向我们解释。
“因为他是死在外面的,所以警方没有封锁这里,只是过来调查过而已。”
走在前面的密里尔回头给了我一个手势,是想让我先进去探路。
“我是工具人吗?!”
“你比较可靠嘛。”
我学着电视剧里那些专业人员的动作,慢慢打开房间,往里面瞅了一眼,空荡荡的,没人。
进来后发现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普通,完全看不出有任何命案痕迹。
“我们四处找找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吧。”
“我说,即使有也早就被警察带走了吧,如果连警察都找不出什么,我们还能干嘛呢?”
密里尔像我竖起一根手指摇晃着。
“这就不一定了,证据不一定都是可以带走的东西,而且,我们要调查的和他们的可是不一样的,证据上不一定会一样。”
考虑到他的智商还是值得信赖的,我还是耐下心来看他要怎么做。
“你们过来看这个。”
班嘉在卧室喊道,我们靠过去,看到他手上拿着一张白纸。
“怎么了?上面写什么了?”
“这个人似乎是才领的工资不久的,而且积蓄还不算少。”
“所以呢?这个是证据?”
密里尔还真向他竖起了大拇指。
“没错哟,这就是证据,你想想,一个刚领了工资的人为什么要自 杀?”
我深深叹了口气。
“人家自杀又不一定一定是为了钱。”
“是嘛?世界上除了钱以外还能有什么会让人选择去自杀啊?”
这个——是你自己思想扭曲吧!
接着密里尔还在房间里四处翻找所谓的证据来证明死者并非自杀的,但结果是什么好的线索都没有抓到,尽是些模糊不清的信息。
这过程大概花了有四十五分钟,两人才算是彻底死心决定离开这里。
“散了散了,明天学校见吧。”
眼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各自走上回家路了。但我还没走多远,就看到父亲站在前方不远处靠着他的汽车。
“爸?你怎么在这里?”
“啊,有点事来这附近,刚好就碰到你了,上车吧,我带你回去。”
我的父亲是一个比较严肃的人,小时候还好一点,长大之后几乎很难再看到他的笑容了,多是见到他一个人站在角落里吸着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一大早跑到这里来干嘛?”
“见朋友,他们说想来这一带看看。”
“嗯,没事还是不要到处乱逛,这世道乱得很。”
“这个我知道。”
正因为担心这个,我才一直不敢走出小镇这一条线。初中那会我有幸得到机会可以去其他市去参加比赛,就是因为害怕那里人生地不熟,害怕离开这里,我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机会。
而这样子的思想现在也一直影响着我,让我在昨天拒绝了白雪的请求。
“我和你妈其实说到底没想让你和梅莎做什么大事业,只要你们能活得安稳,能活得开心我就没有特别要求了。”
“偶尔走出去不可以吗?”
我大概也是被白雪所影响了一些,问出这一句话。
“当然可以,甚至说这是肯定的,没有那个人可以真的一辈子平平稳稳地就过去,多少还是会经历写风雨的。”
我没有继续问下去,如果是长时间出去呢?白雪再怎么说都是我的女朋友,谁会不想陪自己的女朋友一起四处行走,同甘共苦呢?
“你要知道,你每天能那么安稳不是轻而易举就可以做到的,它不是一个普通普遍的东西,甚至可以说是奇迹,好好珍惜吧。”
父亲把我载回家里之后喝了几口茶又工作去了,我一时间也没有了什么心情玩电脑,在家里四处闲逛。
“哟,哥。”
梅莎在天台看到我,向我招手。
“怎么在这里?”
我看她手里捏着只纸飞机,一旁地上还有一些,样式都有些差别。
“你这是在折纸飞机?”
“已经折好了,我要试验一下哪一种飞得更远。”
看她神采奕奕的样子,大概是入迷了。
“你看好了!”
见她轻轻一推,纸飞机就乘风而起,一举飞到楼下空地上。
“怎么样,这一只虽然速度慢,但是只有风够稳定,它就可以飞很远哦。”
“嗯,那我也来一只。”
“请便。”
我挑了一只掂量起来比较重的,内心觉得如果不承受点重量就随风起飞,会容易迷失方向的。
“那我开始了!”
我用力一掷,机翼扑腾一下翅膀飞往苍穹。
“哇呜,没想到这一只这么重还能飞的起来。”
梅莎兴奋地跳起来拍手。
“大概是因为风比较大吧。”
“啊!”
结果却出乎意料,纸飞机飞没多久就直直往下掉,嗖地一下钻进了池塘中。
“哥,我的飞机!”
梅莎难过地伸出手也无济于事,我也之后挠挠头跟她说声抱歉。
“算了算了,反正怎么折的我还记得,没事了。”
之后我们就把纸飞机放到一边,靠坐在屋檐下聊天。
“怎么突然想起折飞机啊?”
“也没什么,就是想到自己以后可能要出远门,出远门就有可能会坐上飞机,然后就想知道坐在飞机里是什么感觉的,然后就想起自己好久没折纸飞机了,想折一只飞得又高又远的飞机,嘛,大概就是这样。”
我不禁觉得好笑。
“这思想工作倒是做得挺多啊。”
白雪想必也为了将来想了很多了吧,好像就只有自己停留在原地一般。我抬头看着屋檐与蓝天各一半,不时会有鸟儿经过。
“要出远门啊——”
“怎么了吗?”
“倒是没什么,只是,想到现在世界虽然总体看上去好像很和平,其实不知小的战争发生了多少次呢。”
“不去那些地方不就好了,谁出门都会先做好准备的吧?”
“是啊是啊,就这样吧。”
“哥你好敷衍啊。”
突然的,梅莎拍了我一下肩膀,眼光闪闪的。
“怎么了这是?”
“哥你不会忘了吧,过两天我生日诶。”
“哦,是嘛?”
我当然还记得,但是不想让她太得意,我决定假装一下才知道。
“好过分,亏人家还想着你会送我什么礼物。”
“哈哈哈,暂时保密。”
“这意思是你早想好了?”
“差不多吧。”
在几秒前想好的也算吧?既然不小心弄丢了你的纸飞机,要不然我送一个飞机模型,或者说会动的好一点?还有一天的时间准备,不着急就是了。
到了下午就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了,明天还要上课,所以我只能宅在家里把作业给写了,一边开着语音和白雪通话。
“是嘛,后天梅莎生日啊,那我也得想想要送她什么了。”
“你能来参加生日就挺好了,不要让她太得意。”
“那怎么可以,以后——嗯——这个——可能,应该是一家人嘛。”
隔着屏幕我依旧能感受到她的害羞,自己也红了脸。
“咳咳,就这样,那个课本里第十三题这个怎么写。”
“啊,这个啊。就是——”
晚饭父亲发短信说他们不回来吃,于是又剩下我和梅莎两人一起吃饭。
“莫非,梅莎,你买那些材料就是为了自己做生日蛋糕?”
“啊,是啊,自己做的过的生日才有意义嘛。”
“那我很期待到时候能品尝到你的手艺哦。”
她自信地拍拍胸膛。
“哥你就拭目以待吧!”
那时候的我还没有意识到,我已经接触到了世界的黑暗面,当我好奇地将这层幽深的水面点破时,它便涌起了滔天大浪。
隔天清晨,是我读书的日子。我早早起了床,洗漱后穿上校服准备出门,却发现家人都坐在客厅里看新闻。
“爸,妈,怎么了这是?”
我看了一眼梅莎,她邹起了眉头。
“麦德,今天你不用去学校了。”
这是什么意思?我一时弄不清楚情况。看了电视机里的新闻才发现,它正报道着这里被不明恐怖分子控制了。
“他们现在就四处分布在这里,不允许这里的居民外出的。”
我捏了一下自己的手,还有痛觉就说明我还是清醒的,可是,为什么现在发生的一切如此让人感觉不切实际呢?
“那些人是谁?”
我问父亲,感觉应该能问出点什么。
“一群疯子而已,放心吧,只要我们不出去,大概率是不会发生什么问题的。”
那时的我已经分辨不清自己的心情了,或许是呆滞,或许是害怕,麻木地走回自己的房间。
嘀——
我拿起手机,里面有两条消息:
麦德,这市里突然出现了一群奇怪的拿着枪的人,我决定找个时机跑出去,到时候麻烦你来接我一下。等我的消息!——白雪
麦德,情况紧急,请速来学校开紧急会议,记得路上尽量避开人群,里面有奇怪身份的人!——密里尔
双方都希望我能出去,但是我无法预料出去会有什么样耳朵结局,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我一直在犹豫。
我害怕未知的事物。
哎呀!真是拿你们没有办法!我还是换好了衣服出门去了。
我听从密里尔的建议尽量走没人的地方,绕偏僻的小路到学校来。
“不愧是麦德,这都可以过得来。”
社团还是如往常那样,不过窗帘给拉上了。
“发生了什么具体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我询问密里尔,以他们两人的能力,摸清现在的情况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实在是说来话长,坐下来慢慢听吧。”
三人难得团结地围坐到一起。
“与我前天推理的差不多,这多出来的非自然死亡人数是有原因的,包括我们昨天去调查的那个人也是,都是被一个被称为神之教徒的组织所杀死的。现在的他们就正控制着这个小镇,不过请不要误会,他们不是突然闯进来然后就控制了这里,我们的治安官再差劲也不至于连个突然袭击都挡不住。”
密里尔喝口水缓一缓,我便趁机问道:“你的意思就是说,这个组织一直都控制着这里,只是,没有在表面表现出来而已?”
“没错,这个奇怪的组织不知多久前就已经渗透到了这里,至于为什么一直潜藏在暗处我也不是很清楚,似乎与他们的来源有关,这个能力有限,调查不出来。”
听到这里,我不禁后背发凉。我一直相信的平凡面孔最终还是撕掉了伪装,一时无措的我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好像即使这样它还是离自己很遥远。
我渐渐才明白,我觉得它遥远的原因——我害怕自己没有能力去改变它,修复它。如同与神明对峙,这绝对的差别面前心里产生的不再是恐惧,而是迷茫,不尽的迷茫。
“所以,你们——打算怎么做?”
密里尔靠过来摸我额头,一脸惊讶,
“麦德,你这也没发烧啊,说什么胡话呢?那些人一看就和我们不是同个级别的啊,我们能做的最多就是身份证含嘴里等死而已。所以别想什么英雄伸张正义了,洗洗睡。”
随后又各自做起了自己的事情。
“话说我一路过来都是那么危险的,你们又是怎么过来的?”
“啊,你说这个啊,我早就在我们学校和隔壁我买的一栋房子间打通了条路,呐,你把那边的桌子移开就能看见那扇门。”
不愧是财大气粗的公子爷,实在比不了。
我在社团教室坐了一会就坐不下去了,既然于事无补那么我还是希望能回到家中,在那里我会更有安全感,而且那里有我珍惜的人,当然还有一方面是要去和白雪见面,既然现在已经在这里了,就直接去她家找她吧,反正两边都一样危险。
我先给白雪发的消息,跟她说我要直接去她家,等她同意后我才出发。
我小心翼翼地在街道间穿行,特意去注意路上的行人——多了很多陌生的面孔。
绕了几条暗路,来到白雪家门前。
咚,咚。
“麦德吗?”
门那边传来白雪柔弱地声音。
“是我,我来带你走了。”
白雪打开房门,一把把我拽进屋里。我看见她穿着一件浅绿色的连衣裙,头发也散开来,红彤彤的脸颊,像极了深闺里的小姐。
“实在难以置信,你怎么可以这么胡闹!”
她插着腰,抬头瞪着我,鼓着嘴,应该是对我的擅自行动感到生气。
“实在对不起,我只是——有点弄不清楚情况。”
“既然不清楚就不要乱跑,出事了怎么办。”
她把我按到椅子上,倒了杯水给我。
我四处环顾,发现房间里就只有我们两个。
“你的父母呢?出去了吗?”
我记得白雪从来没有跟我说过她的父母亲,她不说我也不好问,一直就默认它是个禁区,情况一混乱我倒是脱口而出,一时后悔。
“嗯,他们还在外面,不用管他们。”
她说的时候语气有些生硬,大概有什么隐情,我不便细问。
“之后你想去哪里?出市吗?”
白雪坐到我对面,把玩着头发。
“嗯,这里不安全。”
“那你的——”
你的父母呢?还有很多关乎于她的事情我没有弄清楚。
“应该没问题,只是怕路上会有人拦截。”
“应该不会有,他们不需要这么多人质。”
我起身。“那我们尽早出发吧。”
白雪拉住我的手。“不用那么急也可以。”
我又重新坐下。
“你呢?跟我一起吗?”
白雪试探性地问道。
我当然是不可以,家里父母亲和梅莎还在,我要保护他们的安全。
没等我开口,白雪就打断了我的话。
“果然还是不行,对吧?”
我认真地点了点头。她无奈地叹口气。
“这样吧,午饭吃了我们再走。”
“那我来帮忙。”
“不用了,在我家里我是主人,还是让我来好好招待你吧。”
她的笑容有些惨白,果然还是对我的回答很失望呢。
手机来了消息,是梅莎问我为什么不见了,我回她在白雪家里。
都这种时候了还跑出去见什么女朋友!——梅莎
“因为早上没出门,所以只能用家里有的食材随便做了些。”
白雪把饭菜端上餐桌,解开围裙。
“已经很感谢了。”
吃饭时我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能多说说跟你有关的事情,我感觉我好像对你还有好多地方不理解。”
比如说她的父母亲和她的事情。
“嗯,好,以后我会慢慢跟你解释的。”
她的眼神隐晦,应该是这些事情不好向外人说吧?这么来说,我还只是个外人吗?
“那个,如果——你今天愿意留下来的话,我觉得我们明早再出发回更好一点。”
支支吾吾地提议。
虽然没什么不好的,但是我的家人还在等我,所以我不能久留。
“可能没办法,我还得回去,而且,我还没见过你的父母就冒然住下来也不礼貌。”
“说来也是呢。”
我负责收拾碗筷,她便去卧室里准备东西。
等我洗好坐下来,白雪也准备好了东西,头发扎了起来,穿着一件白色衬衫和黑色宽裤。
“准备好了?”
“嗯。”
她又跑去厨房冲了两杯咖啡。
“提提神,等会好行动。”
“谢谢。”
那时候的我什么都没有去意识,明明对方已经表现出那么多异常的地方了。
随着眼前愈发模糊,意识即将消失我才明白——白雪给我下了药。
等我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夜幕笼罩了,而白雪就一直蹲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我被搬到她的床上。
“醒了啊?”
我还没有开口,窗玻璃一阵阵剧烈晃动,外面楼房间火光四起。
“最终还是打起来了呢。”
她看着窗外,露出忧郁的眼神。
“白雪,——难不成,你的父母是?”
“没错哟,他们是神徒的人,也就是造成这场灾难的凶手。”
那么一切我觉得可疑的地方就解释得通了。那么——
“那么——你迷晕我的目的不会是?”
我已经不在乎今天有多不平凡了,但是唯有这么一个可能我绝对无法接受。
白雪没有回答,走过来抱紧我,用呜咽的语气说道
——对不起
后来我是怎么从白雪家出来的我不清楚,怎么回家的也记不住了。
我只知道那天晚上,浓烟掩盖了星辰,四处都是飞溅的血液和寒冷的子弹壳。
我的终点,本应该是一座普通不过的二层房,现在在我面前的只有烈火与废墟。
我吼着喊着,发了狂般在废墟中翻找,只在一处空地上找到一只细小的断手,两副残损的尸体——一个被打穿了肚子,能看得见肠子涌出来,一个被打中了脑袋,血浆和脑浆溅满地。
——你的父母的身份很特殊,属于神徒的敌对势力,现在的话,估计已经。
悲伤与愤怒涌上心头,还有看到尸体后的反胃感,我跪了下来,眼泪不断溢出眼眶。
爸,妈——梅莎——你的礼物我,还没有给你呢——
原来,曾经习以为常的平凡是那么珍贵,原来只需要一瞬间,一切美好就能被打破。
“喂!你是谁!给我站起来!不然我就开枪了!”
有人站在我的背后,犯罪凶手的同伙就在我的眼前,我盯着地上的手枪渐起了杀心。
真的要这么做吗?如果扣动了扳机,我就再也回不去了——
勾枪,转身同时打开保险栓,然后——开枪。
敌人的子弹划过了我的脸颊,划开一道伤疤,而我的子弹精准地打进他的心脏里。
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改变了。我回想去白天密里尔说的话。
——为什么要区分自然死亡和非自然死亡?因为一个是宿命,一个是错误。
“麦,麦德——”
白雪也赶了过来,看着我狼狈的样子和手上冒烟的枪,她就明白了一切。
“真的,对不起——”
我举起了枪,瞄准她的身体,这一枪应该可以贯穿她的心脏。
“对不起——”
她没有跑,就站在原地低着头,抽泣地一直道歉。
已经,没必要了——
后来我得知和神徒打起来的另一支队伍是平民军,当时的平民军还未成气候,急需新人的加入。无处可去的我放弃了这个我不应该生活一辈子的地方加入到他们之中,开始接受变化,接受未知。
面对白雪,我最后还是没有开枪,但自那之后我就和她断了联系,如今怎么样了我也不清楚。
——哥,你打算要送我什么礼物啊?
面对超速飞来的飞机,普通的攻击是很难打中的,想要做到,就必须以自身作为牺牲——作为人体追踪器,亲自轰炸掉它。
我拿起最后一颗炸弹,拉开栓,就等着敌机飞过来。
看着附近硝烟四起,断壁残垣,仿佛我又回到了那一天,本被我深锁在心里的浓烈感情再次释放出来。
——梅莎,礼物现在送给你。
跳跃,在逼近下方即将穿过的飞机时把炸弹用力扔过去,再接触到机壳的刹那间引发爆炸,火光携带着烟雾将我和这架飞机同时吞噬进去。
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