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一首老歌——
这些年 一个人
风也过 雨也走
有过泪 有过错
还记得坚持什么
真爱过 才会懂
会寂寞 会回首
终有梦 终有你 在心中
朋友一生一起走……
听着周华健穿透力的歌声,我觉得眼前好像浮现出一颗常青藤,而在藤下发生的故事历历在目。
时间回到高中时代。升入高二,班主任给全班调换座位,我与梁成为了同桌。他成绩不错,当然我常常以微弱的优势,在成绩上压倒他。
高中三年,那简直就是一寸光阴一寸金。
可梁喜欢踢足球,痴迷程度,绝对不亚于《射雕》中欧阳锋对《九阴真经》的热爱。
据我所知,每天中午,梁都牺牲一半休息时间,到学校足球场上一展身手,之后踏着预备铃声,有节奏地跑进教室,气喘吁吁地坐在我身边。
一天中午,我实在看不下去,瞥了他一眼,冷飕飕地说道:“大梁,你这时间观念,不是一般的强啊!每次都踩着点百米冲刺进教室,我看您这速度都能赶上李寻欢的飞刀了!”
老师尚未进教室。梁眯了眯眼经,伸手轻抚我额头,又摸摸自己额头,自言自语:“我以为你发烧了呢?可也不热呀!都快高考了,别看武侠小说了,当心走火入魔,中李寻欢飞刀可就大事不妙了,哈……”
“你……”见老师进来了,我气呼呼地闭嘴。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几周过去了。
一次课间,大梁笑嘻嘻地问:“作文高手,来个对联。听好了,脚踢东邪西毒。”
我翻翻白眼,用如同看幼儿园小孩的表情看了他几秒:“拳打南帝北丐,横批——天下无敌。这不小儿科吗?”
我俩一个说话带刺,一个似乎有些喜剧天分,总之,我们的课间生活多姿多彩,犹如情景喜剧。
高二下学期,学习越来越紧张,我们似乎在与实践赛跑。
可大梁依旧抽空去踢足球。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问他:“踢足球对你来说,比高考还重要吗?”
“那是。”大梁一下起身坐到课桌上,双手抱胸,“我的目标,中国罗纳尔多。”
我故意拿出个本子,谄媚道:“有劳罗先生给签个名,多写几个,万一你红了,作为你的同桌,我拿这亲笔签名,举行个拍卖会,你说能挣到钱吗?”
“臭丫头吗,挺有经济头脑啊!”大梁拍了我头顶一下,竟然真拿过本子,在上面写了两个字——
放弃!
“什么意思?”我心跳加速,总觉得大梁意有所指,脸颊都红了。
“没什么?要高考了。”大梁难得露出一本正经的表情,从课桌上下来坐好,有些手足无措,“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小爷可不想被挤下来。”
“是吗?我也不想,那好好学习吧!”我脸上滚烫,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时光一去不复返,我们在考场上挥洒汗水……
大梁考上了心仪的高校;而我选择了自己最爱的专业。一个天南,一个地北……
那徘徊在友情和爱情之间的,不太成熟的,朦胧的情感,一去不回。
是一种遗憾,却很美;像一坛老酒,散发出醉人的清香。
转眼十几年过去了。同学聚会,我们再次相遇,也只是淡淡一笑,如老友般,客气地相互问候。
此刻,我坐在电脑桌前,真心地想说:“朋友,无论你身息何处,展翅何方,曾经的同桌都会真诚地为你喝彩。辉煌是汗水的红利,用荆棘编织桂冠。”
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