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奴儿哑口无言地憋了半天,忽然历声道:“无故斩杀朝廷命官,难道巨灵神要造反吗?必须杀了他。”
“谁要杀大个子呀?”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帐外飘了进来。“我看那个贾公明就该死。”随着话音,菁兮闪身进了大帐。
廉奴儿大声骂道:“臭丫头,我在和奴......哦,元帅,说话,哪里有你的事儿?”
申屠钺见廉奴儿如此跋扈,不禁怒从心头起,喝道:“廉奴儿,你怎么说话?菁兮也是我军中大将,岂能这般无礼?”
菁兮瞅了瞅廉奴儿,轻蔑地说道:“刚才元帅说得对啊,你要杀巨灵神,那就请你亲自去大荒吧,那里,你不是很熟?”
廉奴儿怒道:“我是监军,你们竟敢把我的话当耳旁风?看我不在圣上面前奏尔等一本。”
菁兮冷冷道:“那你就去奏啊,反正你也没有别的本事。”
廉奴儿被菁兮怼得愤怒不已,暴跳道:“反了,反了,我看你这菁兮也是要反了。”
申屠钺大声喝道:“廉奴儿,你不要胡言乱语。”
廉奴儿迟疑了一会儿,吼道:“反正,巨灵神非杀不可。”
正争吵间,赤狼从外面急步走了进来。
申屠钺望见赤狼,急忙离座迎了上去,口称老师,然后就询问起调查之事。
赤狼就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最后说道:“那贾公明就是欺负大个子不懂朝中事务,设下圈套要陷害巨灵神。大个子被他激怒才误杀了他,我看也是死的活该。”
菁兮笑道:“原来是这样,那贾公明可真是活该。”
申屠钺望了望廉奴儿,说道:“监军大人,事实都已清楚,那贾公明就是太过狂妄才招来这等杀身之祸,巨灵神还是被他陷害在先才致此悲剧。本帅定会惩戒巨灵神失手杀人之过。”
廉奴儿不甘心地用手指着赤狼说道:“只凭这老狼的一面之词,岂不是太草率了?不能轻饶了那巨灵神。”
申屠钺见他如此轻蔑地对待赤狼,不禁又是一股怒火烧起,喝道:“廉奴儿,我已跟你说过多次,这是我的老师,请你放尊重些。”
赤狼也不理睬那廉奴儿,只向申屠钺说道:“元帅,巨灵神自出战以来,屡建奇功,收复了大荒的半壁江山,功不可没。杀了一个狗仗人势的贾公明没什么大不了的,何须责罚。”
廉奴儿跳脚道:“你说的什么话?不杀那个傻大个子,我们监军岂不是命如草芥?”
三个人一同望向廉奴儿,都觉得他此时甚是可笑和可悲。
菁兮笑道:“哈哈,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呀,放心吧,我们元帅才不会杀你的。”
廉奴儿气急败坏,大吼道:“好好,那就只能向圣上奏明,让圣上来主持公道吧。”说着,一拂袖子就离了大帐。
廉奴儿立即给西门辜写了封密信,述说了入军之后的种种不满,也陈述了最近大军的不利战况,更是把巨灵神误杀贾公明一事做了重点陈述,请报朝廷要立斩巨灵神,云云。
却说贾公明的几个随从逃出西路大军后就飞奔回了帝都,向西门辜添油加醋地叙述了贾公明被巨灵神一把捏死的事情。
这西门辜听了几个随从的叙述,是又惊又气又喜。那脸色是青一阵白一阵又红一阵,最后这西门辜竟大笑道:“好,好啊,贾公明你死的好。你为国捐躯,死得其所,待老夫为你向朝廷请功。”
没过多久,西门辜又接到了廉奴儿和东野毒的密报。他仔细阅读之后,不禁心花怒放。暗想着只要搬倒这申屠钺,那伯颜也就跟着完蛋,自己就是这大龙朝真正的实权人物,当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一日,朝堂之上。
西门辜第一个出班向利贞帝启奏道:“陛下,臣有要事启奏。”
利贞帝道:“爱卿请讲。”
西门辜中气十足地大声道:“东西两路大军按兵不动,中路大军败退百里,不知是何故。三路大军不乘胜追击,似有贻误战机,畏敌怯战之嫌,请陛下降旨查明原因,催促申屠钺发兵作战。”
利贞帝闻言,不禁疑惑道:“怎会有这等事?要降旨作甚,监军不是早到军中了吗?为何不督促三路将领快些作战?”
西门辜见利贞帝入了自己的圈套,立刻哭丧着脸说道:“陛下有所不知,三位监军入军之后倍受冷落,不但屡次催促无果,西路大军统帅巨灵神竟然无故杀害了监军贾公明,其他两位监军也感觉时时会有生命之忧。三路大军统帅似乎对于朝廷派出监军之事甚为不满,皆有微词。所以只能请陛下再派钦差,降旨严查。”
西门辜此言一出,满朝皆惊。
利贞帝惊诧道:“什么?竟有这等事?杀害监军就是藐视朝廷。他们对朝廷派出监军有何不满?”
西门辜故作无奈表情,说道:“这个,臣也不知。”抬眼望了望利贞帝,故意低声补充了一句:“但愿他们还对朝廷忠心。”
利贞帝听了,不禁心中狐疑起来,沉默不语。
伯颜老丞相听到西门辜的话,直感觉后背发凉。急忙道:“西门大人可不要胡言乱语,陷害忠良。据我所知,是那贾公明无端挑衅在先,巨灵神只是误杀了他。哪里象你说言是无故杀他?妖魔刚刚补充了兵员,战力大增,所以三路大军才据险而守。至于中路大军也只是一战失利,退了百里而已,众位将领皆忠心耿耿,怎么会到朝廷不满?”
西门辜立刻反驳道:“朝廷派出监军就是监督他们的行为,督促他们作战。如今他们冷落监军,不听监军建议,只是按兵不动,还杀害监军,这还能称得上忠心?这不是藐视朝廷又是什么?老丞相可千万不要一厢情愿,被人蒙蔽了视听。还请陛下明察。”
西门辜一阵巧言令色的说辞,弄得老丞相也是无话可说,想了一阵又道:“陛下,三位监军都是西门大人的门生,不可听他一面之辞。如今三路大军都在催促兵马粮草,还是把精力放在筹措粮草征招兵员上才好,不要因此乱了军心,这才是眼下的当务之急。”
西门辜又道:“恐怕他们是以粮草作借口,故意按兵不动吧。监军刚到,就大开杀戒,陛下,这不可不防啊。”
二人各执己见,争论不休。众人听得是心惊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