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无忌朝着炎黄心焰微微点了下头,抢步上前说:“慢着。”他伏下身对着红沙王耳语几句。
“真的?”红沙王满脸疑惑的说。
“东洼丰主,把你杀敖苍的原因告诉红沙王吧。”公孙无忌说。
“承蒙大王的神威,我们除了灰湖的恶水兽,被敖苍知道后,来强占灰湖,我不仅将灰湖让给了他,还宴请他。”炎黄心焰说:“席间敖苍说得了灰湖不算什么,要夺我的封地,他还要造反,说要夺您的王位。”
“敖苍小仔子能有这个胆?”红沙王说。
“别人倒不好说,敖苍伤兄夺嫂,为了自己,他什么事都干的出来。”主薄公孙无忌说。
红沙王听后,若有所思。
“我的封地被他夺去,倒不要紧,但他要夺您的王位,这是大逆不道,我与他争吵起来,他要杀我,无奈,我只能用公子炎黄竟平赐予我的麦芒锋锐槊刺死了他,请大王惩处我吧。”炎黄心焰说。
红沙王听到‘公子炎黄竟平’的时候,眼睛亮了一下,瞳孔收缩的看向炎黄心焰。
公孙无忌低下头,对红沙王耳语了几句。
红沙王肥大的身子向后靠去,脸上神色不再紧张。
他见炎黄心焰身后人手持的红杆长槊有些不凡,原来是堂堂公子的槊,红沙王说:“既然你手上有公子竟平的槊,请上来,让我瞻仰一下。”
“是,大王”炎黄心焰说完,从秃山人手里接过槊,平托在手,刚走了一步,站在红沙王身旁的那个像大山一样高大的光头壮汉迈开大步,几步就到了炎黄心焰身前接过槊,转身后紧走几步双手递给红沙王。
红沙王接过槊定睛细瞧,红艳艳的槊杆足有八尺长,槊头两尺左右,呈麦穗状的剑形,中间一条深沟血槽,边缘刃部琢磨的寒光闪闪与未打磨的基部黑白分明,甚是好看,靠近槊杆部分雕刻符纹。
见红沙王爱不释手,炎黄心焰说:“既然大王喜欢,就赠予大王了。”
红沙王一愣,笑意终于出现在他的脸上说:“这怎么好……”突然他的衣襟一抖,他侧过头,见公孙无忌朝他摆了摆手。
红沙王见公孙无忌这是不想让他要,知道肯定有他的用意,他轻点了下头,然后看向炎黄心焰说“这是公子竟平送你的,我不能要,收回去吧。”
红沙王有些不舍的把槊交给身旁的壮汉,壮汉接过槊下了台阶将它还给炎黄心焰,炎黄心焰接过槊,交给身后的秃山人。
炎黄心焰借回身之际,从一个秃山人手上拿过一个木盒子,转回身说:“我来看望大王还备了一份礼物,请笑纳。”
公孙无忌下了台阶接过盒子,来到红沙王身旁,打开一看,盒子里是棕皮金角册子上放一枚有点透明的褐色半球形石头,旁边还有一卷帐薄。
公孙无忌一见心中明了,小声说:“大王,是北洼的封地金册和丰主印章,还有帐本,炎黄心焰有心了。”
红沙王听后点了点头,笑看炎黄心焰说:“如你所说,除了敖苍,也是为红沙荒除去一害,又送来了北洼的金册和印章,我要找个人把北洼好好治理治理,看来我得奖励你呀,置酒。”
“在下只是做份内之事,一切都仰仗大王神威。”炎黄心焰说。
仆人在阶下给炎黄心焰摆放了一桌一壶一杯。
仆人手捧托盘跪在红沙王的桌前,将银盘子放在桌上,盘子里是那三只炸得焦黄的虎纹鼠。
“给他拿一只去。”红沙王说。
“多谢大王款待。”炎黄心焰说。
仆人从银盘子拿出一只虎纹鼠放在琉璃盘子里放在炎黄心焰的桌子上。
炎黄心焰连连给红沙王敬酒,几杯酒下肚。
红沙王突然想到自己刚才还杀心骤起,现在确笑脸相迎,又想到他杀了敖苍,炎黄心焰这小子不简单,想到这红沙王举起酒杯说:“东洼丰主你即然能杀掉红沙荒第一勇士敖苍,下次打仗的时候,你来做开路先锋,你可不要推辞。”
炎黄心焰举着酒杯愣了一下,随即说:“是,大王。”
仆人过来给红沙王倒酒,红沙王的手一倾斜,酒倒在了他的手背上。
仆人立刻跪在地上说:“请大王赎罪,请大王赎罪。”
红沙王抬起头看了身旁的山形壮汉。
山形壮汉一躬身,伸出跟常人大腿一样粗的手臂,抓住仆人的后脖梗子,像拎小鸡一样的把他从地上拎起来,向前一扔,仆人“噗通!”摔在地上,嘴里发出“嘎!”的一声闷叫。
上来两个卫兵将仆人架了起来,他嘴里还在不停的求饶,卫兵将仆人架到油锅旁。
炎黄心焰一见,还没等开口,“滋啦”一声,仆人的双手已没入滚沸的油锅之中,紧接着一声惨叫响彻露厅,仆人昏厥在地,两个卫兵抓住仆人的双脚将他拖出了露厅。
炎黄心焰微皱眉头,心想红沙王和敖苍一样残忍,确见公孙无忌朝着他轻摇了两下头。
“你们听好了,听话的才有肉吃,谁不听话,我就炸了谁。”红沙王说完,又看向炎黄心焰说:“东洼丰主吃呀,肉凉了就不好吃了。”
“是,大王。”炎黄心焰说着拿起炸得焦黄的虎纹鼠咬上一口,他知道红沙王的话就是说给自己听的,想让自己老实点。
炎黄心焰又敬了红沙王一杯酒,便提出告辞,红沙王也没挽留,炎黄心焰带着三个秃山人退出了露厅。
红沙王上一秒脸上还和颜悦色,下一秒脸上的肉横下来,眼神变得凌厉说:“炎黄心焰这小仔子说着最软的话,干着最狠的事。”
“大王让炎黄心焰做先锋,是有意想除掉他。”公孙无忌说。
“大将上阵不死带伤,他炎黄心焰战死沙场,就算公子竟平当面过问,也怨不到我们头上。”红沙王说。
公孙无忌心中一动,面上确无表情的说:“我看这炎黄心焰文文弱弱的,没什么野心,杀敖苍也是无奈之举,敖苍他除了怕大王您,其它人他都不放在眼里。”
“哼!我已经对他开恩了,要不是看在他献上北洼和公子竟平的面上,我油炸了他。”红沙王说。
“大王,说的是。”公孙无忌说。
“对了,刚才为什么不让我收了那杆红槊?我很是喜欢。”红沙王说。
“大王收了红槊,就是和公子炎黄竟平有了关系,现在人皇宝座,落在哪家公子身上还不明朗,除非大王想投向公子炎黄竟平。”公孙无忌说。
红沙王听后,一皱眉随即点了点头说:“这个再议吧,我也没有想好。”
“大王,敖苍几人的尸首也被炎黄心焰带过来了,要看看吗?”公孙无忌说。
“看那些个死人头干吗,让他带回去吧。”红沙王说着,眼睛盯上了公孙无忌抱着的,装有北洼封地金册和丰主印章,帐本的盒子说:“那个不成器的东西又在哪里撕混?我不在家的时候,他没惹是生非吧?”
“小王爷多是在家里读书,没有出过城,更谈不上惹是生非。”公孙无忌说。
“哼!不要庇护他,他那德性我还不清楚。”红沙王说。
“小王爷还是太年少,再大了一些就好了。”公孙无忌说。
“这话我都听过一万遍了。”红沙王扭头看向公孙无忌说:“该给他点正经事做了,北洼交给他治理如何?”
“正合适。”公孙无忌说。
红沙王听后点了点头说:“你跟着我也有十几年了吧。”
“十一年。”公孙无忌说。
“我对你不薄吧。”红沙王说。
“恩情似海深。”公孙无忌说。
红沙王凌厉的双眼直视着公孙无忌目如朗星的双睛说:“你一定要保我们家呀。”
“定是当然。”公孙无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