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青色刀气的猛烈进攻,严世番枪斩刀的刀刃上的缺口越来越大,仿佛像似被刀刃深深的嵌了进去。
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如同天空中的雷鸣一般轰轰隆隆的响起。
严世番枪斩刀被青色刀气击退,强劲的撞击力让枪斩刀从严世番的双手中震飞出去。
失去了枪斩刀,乌黑的龙卷风犹如像似一条被失去了锋利獠牙的黑龙,再也没有任何一点威胁。
青色刀气乘胜追击,继续发动强势的进攻,锋利的刀气长驱直入,直接破开了龙卷风的风壁,直接到达了风眼中心的严世番面前。
纵然此时的刀气已经消耗掉了大部分的力量,但是,仅是这剩余的力量,也足够将严世番击飞出去。
残破的刀气直接斩在了严世番的胸前,一股如力拔山河般的强劲力量,直接将严世番撞飞出去,强劲的冲击力也将残破不堪的乌黑龙卷风,彻底的震散,消失在夜空中。
龙卷风与刀气彻底的消失掉,而战后的庭院早已变得满目疮痍,破烂不堪,一到如同天堑一般的深沟出现在地面上,让人知道刚刚的恐怖景象并不是幻觉,而是真实的发生过。
青色的刀气破碎成漫天的碎片飘散在庭院的上方,如同一颗颗星光,回归到夜空中,成为漫天中的一颗一颗的星辰。
如黑龙般的狂暴龙卷风也彻底的烟消云散,成为夜空中的一缕寒风,轻拂着大地,卷起了一丝尘埃。
曾经的富丽堂皇、金碧辉煌的庭院遭逢这一劫过后,彻底的成为了一个破败的荒院。
曾经的白金色地板,如今成为了一片黄泥之地,四处都坑坑洼洼,如同一片荒郊野地一般。
一道如天堑般的深沟触目惊心,犹如被天刀一刀划过将这地面分开。
稀薄的灰尘随风扬起,在黄泥地上卷过,一个少年英姿勃发,却又斯文儒雅,如同一个秀气书生一般,脊梁挺直的站在了大地上。
他双手紧握着长刀,刀尖直指前方,仿佛在做挥刀后的动作。
此人正是宋佑,尽管龙卷风与刀光都消失了不见,可他依然保持着,最后挥刀的姿势,而他的目光依旧锐利的望向前方,似乎在等待一个答案。
一柄比人还要高且沉重的斩马刀,倒插在地面上,漆黑的刀柄泛着一丝金属的光泽,看上去如同一把标枪一般,格外的引人注目。
严世番的枪斩刀被刀气击飞后,便飞向高空,如同回旋镖一般,在高空中回转,直到一切回复到平静后,沉重的枪斩刀才掉落下来,整个刀刃都几乎插进了地面中去。
而严世番则脸色阴沉,单膝跪在枪斩刀旁,一只手按住膝盖另一只手按住大地,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身体稳定下来。
尘烟被寒风吹散,单膝跪地的严世番缓缓的抬起头来与正前方的宋佑对视。
他的脸色显得很是难看,一颗颗如黄豆般的汗珠密布在他的额头上。
当他缓缓的挺直身躯时,一道狰狞可怕、鲜血干枯的伤口出现在他的胸膛上。
该道伤口从右胸膛一直斜着向腹部延伸下去,宽度足足有两指宽,有部分的地方深得几乎看到骨头。
如此可怕的伤口,照理来说应该会鲜血喷涌、血染胸膛才对。
可是,这道狰狞的伤口除了能够看到鲜红的血肉在蠕动外,剩下的就是伤口上附着着一层焦黑色如同痂痕般的薄膜,像似有人用烧红的烙铁印在伤口上,让伤口上出现了焦痕,同时将喷涌而出的血液止住。
虽然血是止住了,但是这道狰狞可怕,几乎见骨的伤口仍然是让严世番脸色苍白无力,身体内的生机仿佛消失了一大半。
他那苍白的脸色看上去很是憔悴,早就失去了之前的冷傲与漠然。
当他再次看向宋佑时,心中已经充满了震惊与骇然,他艰难的说道:“很刚猛的刀气,很霸道的武技,竟然可以让二重天涅槃境的你,将我重创到如此地步,如果是相同境界的情况下,恐怕我早就在刚刚那一刀之下变成灰烬了。”
宋佑所施展的“落月”,不仅将严世番的“风绞杀”,破解的一干二净,残余的刀气更是直接斩中在严世番的胸膛上。
锋利的刀气当场就将他的胸膛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紧随着,一股强大的冲击力更是通过伤口向他的身体内冲击而去,强大的力量不断的摧毁他五脏六腑与各处经络、骨骼。
让他的五脏六腑当场就破裂开来,大量的鲜血在体内腾涌,仿佛要寻找伤口喷涌出来。
可是那青色的刀气本身带着一股赫赫炎炎的灼热高温,划开伤口的瞬间,那刀气仿佛是烧红的烙铁,滋滋声不断的响起。
严世番伤口周围的皮肉如同正在被烈火灼烧一般,丝丝的白烟不断地冒起,正在喷涌的鲜血刹那间被蒸干成为了黑褐色的薄膜,而新鲜的血肉更是如同烤肉一般,变成了焦黑色。
而各处经络与骨骼也开始寸寸断裂,稍微弱一点的经络与骨头当场就断裂开来,难以在接续得上。
稍微强一点的也受损严重,就算还能够使用,恐怕也难以再恢复到完好时的状态。
在这种情况下,严世番的身体基本上可以说是,处于半废的状态,就算侥幸不死,一生的修为也将会废掉,成为一个五劳七伤的普通人。
这样的结果对于严世番来说,是极其残酷的,曾经属于武者的他,竟然落得如此半废的身躯,这比杀了他还要痛苦,这让他又如何能够接受得了?
说完后,严世番忽然间血气上涌,伴随着一声咳嗽声起,大量的鲜红血液从他的口中咳出,喷洒在地面上。
连续吐了几大口鲜血后,严世番的咳嗽才停了下来,这下他的脸色变得如同白纸一般,显得更加的苍白了。
可,原本该惶恐的他,却忽然大笑了起来,虽然那笑声显得苍白无力,如同一个暮年老人一般,但却还表达着一种年少的轻狂,给人一种不愿服输的傲气。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无比,如同要出鞘的刀锋一般锋利,给人一种摄人的心悸。
他一只手紧紧的握住漆黑的刀柄,神情如同拼死一搏的猛兽一般,发出一声怒吼后,便大喊道:“若要如此苟延残喘的活下去,还不如轰轰烈烈的战死在这里。”
说完后,他强提着体内残存的力量,双脚猛然用力站了起来,挺拔的身姿如同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握住漆黑刀柄的手骤然用力,伴随着如野兽般的咆哮声,深插在地面的枪斩刀被他一下子拔出地面。
刀尖直指苍穹,严世番整个人带着一种战意高昂的气势,矗立在大地上,仿佛像似一座不朽的丰碑。
厚重的刀刃上出现一个拳头般大的缺口,很显然这是与宋佑的刀气碰撞时所崩缺,而且一条条裂纹如蜘蛛网一般从那缺口向着整个刀身延展开来,给人一种随时都会折断的感觉。
严世番双手握住漆黑的刀柄,一步向前踏去,马步稳扎,刀刃上仅存完好的枪头直指宋佑。
一股高昂的战意突然攀升到极致,整个人如同一头猛虎出闸一般,准备向着目标飞扑而去,展开凌厉的攻击。
严世番这是要以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发动的最后一击,尽管攻击过后他将会彻底的陨落在此,但这对于他来说,也是作为武者最好的归宿。
然而,面对严世番以生命作为代价,发动的最后一击,宋佑由心的感到敬佩,虽然他的行事作风让人感到不耻,但他的武道意志,却是值得别人敬佩。
为了表达出自己的敬意,尽管宋佑此时体内的内力几乎消耗殆尽,但他仍是摆出迎击的架势,双手紧握着青芒长刀,神情严肃的与严世番对阵。
庭院中的气氛安静到极点,任何的风吹草动都变得无比的清晰,宋佑与严世番都神情严肃的对峙着,两人的身上都散发着一种高昂的战意,枪尖与刀尖上都透露着一种刚猛的锋芒,凌厉的气势仿佛不断的延伸出去,在他们之间进行激烈的碰撞。
就在这时,李一鸣手持着赤霞短刀,一个跳跃来到了庭院上,当他看到神情严肃的宋佑与严世番正在相互的对视着,一股高昂的战意笼罩在他们身上,让他当场感到震撼。
“宋佑,我来帮你!”李一鸣猛然拔出赤霞短刀,大步跃出,如猎豹扑跃一般,一跃到宋佑的身旁,刀指严世番,准备参与到战斗当中去。
可神情严肃的宋佑却并未移开对峙的视线,语气坚决的说道:“不用,这是我与他之间的战斗,必须由我来独自面对,只有这样,我才能坚定我的修炼之路。”
听到宋佑的话,最开始李一鸣面露犹豫之色,可当他看到宋佑脸上那坚毅的决心,他知道,若是他出手帮助宋佑的话,以后肯定会影响到宋佑的武道之意。
想清楚这一点后,李一鸣只能退到一旁,静静的等待他们之间对决的结果。
然而,在这时,一道不适宜的声音在另一个方向响起,那道声音带着不满与愤怒。
“岂有此理,竟然敢将我的府邸弄成这副模样,将这小子给我拿下,我定要扒了他的皮。”
钱贵看到庭院内的狂暴波动彻底的平息下来后,以为战斗已经结束,便带着一众护卫朝着庭院挺进。
当看到曾经金碧辉煌的庭院如今变得破败不堪,心疼的他顿时火冒三丈,愤怒的火气从口中喷涌而出,发出一声声谩骂的大喊声。
虽然他的出现并没有引起宋佑与严世番的注目,但却引起了在一旁等待中李一鸣的注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便是此时李一鸣心中的感受。
李长福夫妻的惨死,让李一鸣对钱贵恨之入骨,一想到钱贵当初一刀刺进李长福夫妻身体内的狰狞面孔时,他心中的怒意如同滔天巨浪一般朝着钱贵扑涌而去。
“钱贵!”李一鸣怒目而视的望向钱贵,咬牙切齿的大喊道。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钱贵那肥胖的身体顿时一震,刚刚那狂妄的神情消失不见。
神色惊悚的他,看到李一鸣正在不远处,如同野兽一般,正对着他呲牙咧嘴,他便害怕了起来,连忙将身周的护卫向前推去,挡在自己的身前。
“谁将这小子斩死,我重重有赏,无论任何的要求,我都答应帮他实现。”惊慌的钱贵,当下便许下了重诺。
重奖之下必有勇夫,这说得一点都没有错,听到钱贵的重诺后,一众护卫变得蠢蠢欲动,更有一些九重天淬体境修为的护卫,更是直接拿着武器朝着李一鸣冲去,希望能够率先拿下李一鸣的性命,以此获得重赏。
喊杀声震耳欲聋,有人率先出手,剩余的人都不甘落后人前,纷纷朝着李一鸣冲去。
而李一鸣则目光冷冽,神情阴沉到极点,如同一块千年寒冰一般,冷若冰霜。
一场看似激烈的战斗即将打响,但是,事实上是否又真会如想像中的那般激烈呢?
这最后的结果,恐怕会超出很多人的预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