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传英上前拱手施礼:“在下花传英,有要事求见秦老,敢问阁下是秦老何人?”
长髯男人把手中牛角状的药材一放,拿起另一个根须状的药材继续品嗅,开口说道:“我叫秦子苓,秦蓁是我师父。”
“原来是秦老的高徒,失敬失敬。”花传英回道。
听到长髯男人的介绍,再加上他的声音,花传英几人发现此人年纪不但不大,而且还很年轻,像是只有二十几岁的样子。
花水月示意小颜和小衫从一旁抬过两把木椅。
小颜、小衫从药柜旁搬来两把破旧木椅,擦掉上面的鞋印,放在花传英和展春身后。
“快坐啊,还强撑着呢。”秦子苓抬起头对着花传英和展春说道。
“多谢。”花传英和展春对秦子苓抱拳称谢,与秦子苓对面而坐。
秦子苓放下药材,双手搓了几下,咧嘴吹了吹长胡须笑道:“哎呀自打跟了师父上山以来,除了自己给自己下药,可从来没给别人治过病,今天终于可以试试手了,嘿嘿。”
众人闻言不禁愕然。
“秦老前辈他?”展春问道。
“嘿嘿,我师父早就下山云游去了。”
“秦老何时下的山?”花传英问。
秦子苓想了想道:“师父走时还是初春时节,当时……”忽一咧嘴,“对了,那吊桥已经断了,你们是怎么过来的?”
“我们是坐大鸟飞过来的。”小颜双手高举,抢先答道。
“展家庄可操控百鸟,我们是乘展兄的雪雕飞过来的。”花水月解释道。
“哦?妙哉妙哉。”秦子苓咧嘴吹了吹胡须笑道。
“吊桥是何人砍断的?”展鹏飞问。
“那吊桥啊,是我师父砍断的,他老人家把我困在山上,命我专心研究医术。”秦子苓将两个脉枕放到身前,“哎呀,闲话稍后再说,先让我给病人把把脉,两个一起。”
秦子苓双手的食指、中指、无名指分别按在花、展两人左手的寸口之上。
秦子苓眯眼号了片刻,嘴中喃喃自语:“妙哉妙哉,时而是迟脉,时而又是洪脉,时而阴寒内结,脉道气机受阻;时而又内热盛脉道扩张,脉形宽大,因热盛邪灼……”
“两位可知是如何中的毒?”秦子苓收回双手,睁眼问道。
展春缓缓答道:“当时我们进入龙家堡的议事厅,并未感觉到什么异样,各家主纷纷列坐,侧旁木几上备有热茶、清酒和各种佳肴。我喝过小半杯酒,其他未动。”
花传英补充道:“毒药应该并非来自食物与茶酒,当时我曾端起一杯沏好的热茶,因为是铁观音的秋茶,我喝不惯,只是轻轻一嗅便放下了。”
“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气味?”秦子苓问。
“确实只是普通的铁观音,没有什么异味。”花传英摇头。
花水月解释道:“我父亲对味道,特别是茶的味道是很敏感的,如果是在茶中下毒,应该是会发觉的。”
秦子苓说:“如此说来,这是种无色无味以气体或粉雾状的形式分布在空气中的毒。”
“会议厅里坐着的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若是粉雾状毒药也是有可能被察觉到的。”展鹏飞道。
秦子苓一咧嘴吹了吹胡子,站起身来,从桌子一角的一堆杂乱的物件中翻出一个小方盒:“莫慌莫慌,我自制的大力丸,可强身健体,包治百病。”方盒内放着两枚冬枣大小、形状丑陋、土黄色的药丸,“一人一颗。”
秦子苓将药丸拿出,放到花传英和展春的手里。
花传英和展春低头看着手中难看至极的药丸,实在难以下咽,不禁有些尴尬。
身后的花水月几人也是惊愕的盯着那药丸发愣。
秦子苓咧嘴笑道:“丑是丑了点,但重在功效嘛。”
“多、多谢先生赐药。”展春和花传英先后将药丸服下。
很快,展春和花传英先后在木椅上昏迷了过去。
花水月和展鹏飞大惊,忙去查看。
“你们莫担忧,我给两位令尊吃的是安定稳心丸,他们中毒已久,又颠簸多日,身体早已透支,必须立刻休息。你们先把他们抬到隔壁的床上去吧。”
花水月和展鹏飞闻言,这才稍稍放心。
把花传英和展春放到床上后,秦子苓走到床边,再次对两人的七窍、皮肤、气味查看辨识了一番,说道:“安定稳心丸可暂时化解两位令尊的不适,就让他们好好休息一阵吧。”
花水月和展鹏飞连忙拜谢:“多谢秦先生。”
秦子苓皱着眉摇了摇头:“怪哉怪哉,我察觉到两位令尊体内存有两种毒,而且这两种毒的毒性正好相克。”
“不错,他们中毒之后曾又服过解药,但那解药只管用了三天,三天过后,不但毒性复发,而且更加严重,还伴有其他症状。”
秦子苓双眸一亮,吹了吹胡须:“原来如此,两位令尊所中之毒,可堵塞周身经脉,令体内宇能无法释出。而所服的解药其实亦是种毒药,只不过与前一种毒药正好相克,这种毒药具有快速扩充经脉的作用,可使经脉暂时通顺,恢复宇控能力,但对身体大为不利,不但不会根治前一种毒性,反而会引发许多并发症。而且若长期服用这种解药,经脉频繁收缩扩张过度,会使经脉变得十分脆弱,最终变成废人。”
“秦先生可有法解?”花水月问。
秦子苓吹着胡须说道:“这第二种毒药倒是好办,我已辨出大概。但这第一种,能致经脉堵塞且无色无味的气体,我一时还想不出。若不知毒药的成分和配制,便无法配出对应解药来化解。”秦子苓一皱眉,“总之,先配出第二种毒药的解药来再说吧。”
“秦先生大恩,在下没齿不忘!”花水月和展鹏飞齐声抱拳道谢。
秦子苓动作麻利,围着屋中三面药柜上下左右各处取出相应的药材,小颜、小衫两人跟在后面积极帮忙接药,一一放到桌上。
随后秦子苓开始有条不紊的称药、配药,最后将药材放入药壶中进行熬制。
小颜、小衫始终围在秦子苓身边,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的一步步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