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夜先生之前交代的外出任务正是在这里，南城市郊春新纺织厂！
也许无巧不成书，又或许在这背后还有着我所不知道的深层原因，当昨晚夜先生说出纺织厂的名字时，我也像是现在的李维宁一样，一脸的惊讶。
我的话音刚落，就能明显能看看出来李维宁的右眼角在不断地抖动，我甚至觉得他甚至有上来抢过信封的冲动，但碍于陈宏斌在场而不好发作。
陈宏斌倒是自然得多，接过我手中的信封，划开封蜡，里面是一张手写的介绍信以及一张凭据。
陈宏斌看了一眼介绍信，又瞅瞅凭据上的金额，笑着说道，“看来真的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啊！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个身份。”
说着，陈宏斌将这些东西扔给了一旁眼巴巴看着的李维宁，对着我说道，“江同学，佣金不小，希望你物超所值啊。”
我尴尬地笑笑，毕竟我也是临时抱佛脚，别说超值，就是我值不值得凭据里面的价钱，我自己的心里都要打一个问号。
单凭之前说的“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尿性，恐怕陈宏斌嘴里的“不小”，应该对我来说是一笔巨款了。
但在这时，我想起来还在纺织厂大门口等着的马阳，心说不管怎么样，起码还有这小子给我兜底。
于是我开口说道，“陈警官，我一定会尽我所能，不过我今天并不是一个人来的，我还有一个……嗯……助手。”
我边说边看向李维宁，陈宏斌当然也就明白了我的意思，“维宁，去把江同学的助手也一同带进来吧。”
“是，师父。”李维宁将介绍信和凭据收好，也没看我，就直接朝着楼下走去。
而与此同时，陈宏斌从衣服内怀掏出一个工牌扔给了我，“事不宜迟，开工吧。”
工牌上写着“顾问”二字，可能是为了方便开展工作吧，毕竟这里里外外的全都是警察，我总要有个身份才行，所以接过来后我就直接戴在了脖子上。
陈宏斌指了一下我身后的棺材，“既然教授是来不了了，那江同学……不！是江顾问，说说你的看法吧。”
说实话，我还真有些不习惯这样的称呼，但我还是转头看向中央的黑色棺材，虽然夜先生对此并没有什么交代，但既然陈宏斌发问了，我不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吧。
于是我急中生智，反问道，“陈警官，这棺材里的鲤鱼呢？”
“我们也是今早刚得到命令，说实话并没有比你早进来多久。”陈宏斌扔掉烟头，在地上用脚尖碾灭，“除了你朋友当晚拍摄的视频，你现在眼前能看到的，就是我们进到这栋楼里看到的景象，线索不多，所以就需要你们这样的专业人士。”
专业人士？
我心里一听，不禁觉得好笑，我这半吊子算哪个专业人士。但我也想起那晚邸莹莹的话，陈宏斌与李维宁并不属于刑警范畴，而是直属于省里的特殊部门。
不过这种情况下，我也不好意思发问，但陈宏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也就是说警方在今早才得到进入纺织厂的许可，棺材中的鲤鱼当然不会不翼而飞凭空消失，但距离当晚已经过去三十多个小时了，其中发生了什么更是不得而知。
然而我也记起在警察局出来之后的那一晚，邸莹莹不断地给我打电话，说明警方早就知道了视频的事情，可是为什么昨天一整天的时间他们并没有做出反应，而是足足拖到了现在。
想到这里，我又问道，“陈警官，我能问一下，警方既然早就知道了视频的问题，为什么……”
“你关注于案件本身就可以了。”还没等我说完，陈宏斌就打断了我的话。
但我还是觉得话要说开了才好，“其实我想说的是，中间这么长的时间，要是有什么人想在这里做手脚……”
陈宏再一次地打断了我，指着地上不远处，正散发着腐烂气息的尸块儿说道，“你看那里。”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身穿白大褂的法医还在取证，而陈宏斌继续说道，“单凭经验就可以看出，这些残留的躯体与四肢并不是来自于同一人的尸体。”
我心说，这我当然知道，那个老变态的缝合怪明显就是用了不知道多少人的躯干拼接而成的。
可是话说到这里，陈宏斌就没有再说下去了，反而就这样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直叫人浑身不自在。
我真想问他一句，我脸上是长东西了还是怎么的，不过就在这须臾之间，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那就是我刚才的假设并不成立！
因为如果真的有人想掩人耳目，这三十几个小时的时间足够抹去任何的痕迹，说句不客气的，若是可以，甚至都能将这整栋大楼一起抹除。
可事实上并没有。
我看着眼前景象，一时间就明白了陈宏斌的意思。
一种情况，是纺织厂的人根本就没有进到这里销毁证据，要不就是他们根本就不在乎这些，要不就是因为某些我不知道的原因，就像之前的警察一样，无法进入这栋大楼。
那另一种情况，就是在我离开之后，李倩和蒋主任之间发生了什么，有可能那条棺材里的鲤鱼就是他们其中一人所带走的。
而当我正在头脑风暴的时候，李维宁带着马阳此时也走上了四楼，陈宏斌看了一眼自己徒弟身边同样年纪不大的年轻人，和他那一头扎眼的黄毛，下意识的额咳嗽了一声，“这就是你的助理？”
显然听到“助理”二字，马阳一脸疑惑地看向我，我只得尴尬地笑笑，寄希望于马阳千万不要在这时候拆我的台。
“啊，算是，不过我们也是很好的朋友！”我试图掩盖过去，不过陈宏斌倒是不在意我们之间的关系，而是带着我们向大平层正中间的棺材走去。
“那么闲话少叙，二位给点专业的意见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