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留辰并不知道随后发生的事情，离开了道府，乘坐着公共交通，愣是花费了三个小时，才是到了经济开发区。
到了经济开发区，叶留辰反而是失去了雄心壮志，踌躇不前。
叶留辰？张益正好出经济开发区，一眼瞄到了他，也是停下来车迟疑的喊道。
张益。叶留辰挠挠头说道:你出去呢？
你是来找我的。张益下了车来说道:进去坐。
也没有什么事，就是路过潭州来看看你。叶留辰说道:你没事就好。
取消这次会议。张益吩咐说道，才是拉住了叶留辰，一起聚聚。
潭州的经济开发区很不错的。叶留辰都不用看，光看那些门牌，就羡慕的不得了了。
只能是说在追赶中。张益泡了茶说道:今年是领跑了全国，不过，历史欠债有点多，整体而言还有很大空间。
不对。叶留辰挠挠头说道:本来我还为驻军堡把你轰走内疚，怎么你反手就是招商局局长？还成果非凡。
说句实话，你丫在驻军堡是不是藏着掖着，把工业发展也给我吧！叶留辰恳求的说道。
我承认我是一位大厨，可以弄出非常丰盛的美味佳肴。张益摇摇头说道:可我真的不知道种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驻军堡那样我是毫无办法。
逗你的。叶留辰说道:我也是吃够了苦头，现在乖乖捣鼓你留下的农业。
有所耳闻。张益点点头说道:潭知府问是不是我规划的，我告诉他是我，希望你见谅。
本来就是你。叶留辰说道。
但是，是有偏差，不，应该是做到了更好。张益说道:你想到必须要一个在农业上负总责的人，可以说直接决定了事情是可以成功的。而按我的规划，不足六成胜算。更何况你还拿到了零陵路分公司，一开始就成功了。
还是你规划的好，要不是有垃圾处理厂，啥也做不了。叶留辰说道:我驻军堡人瞎了眼，对不住你啊！
你不必纠结。张益说道:我本来就是给你背黑锅的，我不担责谁担责。
我啊！叶留辰说道:我是线长，出了问题我是第一责任人。
不，我是外地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这个外地人就没有想过驻军堡好。张益说道:你是本地人，谁会自己骂自己？所以你不当责。
还有这种说法？叶留辰挠挠头说道:那现在两个本地人了？
那谁签字谁负责。张益想了想说道:不过，极大可能会是他负责。毕竟，垃圾处理厂还需要地方线长不闹腾。
是啊！我一哭二闹三上吊就有奶喝。叶留辰点点头说道:刘线长，一直都是营养不良。
其实，你不用担心被赶下去。张益明白他内心的惶恐，从看《驻军堡治》在到按照自己的规划施展，都说明了一个问题，叶留辰是极度无能为力的。他只有一个能力，便是当地人。
我不担心这个，就是怕发展不起来，愧对乡亲父老。叶留辰心虚的说道:我压根就不知道要干嘛？
很简单，为人民服务。张益说道:只要你坚定不移的以人民的利益出发，那么你做的不一定是对的，但是绝对是没有错。
你的很多施政我非常看好，因为他是从实际出发，为广大的平民百姓谋求福利。张益说道:虽然一时之间看不出来，但是，时间久了，差距拉大，就一清二楚了。
就是怕没有时间了。叶留辰摇摇头说道:驻军堡如今问题非常大，连最基本的维稳，都愈发之艰难。
那是你的错觉，其实你压根就不需要维稳的。张益说道。
为啥？
因为衡量地方执政能力的并不是相应的政策法规，而是能否从上面拿到资源。张益说道:你拿不到，当然地方就没有威望。你能够拿到，地方绝对不会把你拉下去。这些乡老乡亲，会为你稳定局势。
可以前拿不到，反而啥事都没有。叶留辰糊涂了说道。
那是刘线长，啥也没干。张益说道:不都是外出打工了，线衙不折腾，谁管你。
你现在折腾，一定要记住，是在拿到资源的情况下折腾。张益说道:其它的，别人会给你解决的。
能够如此。叶留辰想起来了，不管是谁，都附带了钱拨给自己。
你认为我农业上的规划可行吗？叶留辰询问说道，毕竟张益才是正主。
比我想的要好很多。张益点点头说道:我去做不会比你更好。
叶留辰挠挠头说道:就是我还是舍不得工业，龙泉里的工业厂房，不舍的全部弄成养殖场。不知道会不会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那些厂房，你留着干嘛？张益想了想说道:准备弄食品加工业？可是，你周围没有大城市，消耗不了。
不是，有一堆国企集体工业。叶留辰说道:都是大三线建设的，活不活死不死的那种，除了保留编制发放工资，朝廷压根就不管。
那可以留着。张益想了想说道:驻军堡能够发展的工业，确实是只剩下这种了。
是啊！叶留辰苦涩的说道:所以我才是只能捣鼓农业。其实，我是想要一个胖子墩大学的教授，去驻军堡工业大集体负总责，那样也行还有点希望弯道超车。现实，太真实了。
胖子墩大学？
就哪所蹲在徽道的大学。叶留辰说道:不是胖子蹲是什么？
哦！张益点点头说道:非常形象，这才是大隋朝的名词。
其实我也想要，弯道超车啊！张益说道:但是，徽道凭什么给你机会弯道超车？
多少是有点希望。叶留辰说道:有希望就不会充满失望，这样发展农业才可以接上一句养着工业。
你马上回驻军堡吗？张益想起来了一件事说道。
是打算来道个歉，就回去了。叶留辰点点头说道:不用请我吃饭了，我驻军堡的菜才是正宗的仙菜，潭州的都是神菜了。你哪天回驻军堡，请我还差不多。
不是，还真的有个胖子蹲的。张益解释说道:我不同意留着潭州，不过知府批准了。但是，刚刚知府松口了，想必不打算留了。我去问问，优先去驻军堡看一看行不行。
我能留下吗？叶留辰怀疑的说道。
还是有极大的可能的。张益打着电话说道:不过要确定一下，是否给地方了。
打完电话，张益皱着眉毛说道:喜忧参半，教授是希望放在潭州，不过，知府并没有给地方。当然，知府已经是决定不给地方给他用，因此，教授是打算去黔道那边看看。
不过是去驻军堡看一眼，不看就不看吧！叶留辰也不失望的说道:反正，也从来没有愿意去的，没有拥有过失去也就不心疼。
教授同意去看一下。张益说道:我和你说一下情况，争不争取看你的想法。
你说。
现在大城市的地，越发紧张。张益说道:不仅仅羊城在赶小企业离开，其它的道府所在地也是在控制企业的性质，很多附加值不高的，都是要被迫离开。
潭州呢？
明年地方日子会好过点。张益说道:迁当然也是优先本道，除了垃圾处理厂这种产业，很多附加值不高的，也是受欢迎的。
不是又是一个垃圾处理厂？叶留辰有点头疼的说道。
兴致差不多，都是垃圾，只是垃圾处理方式不一样。张益解释说道:其实都是一些老机床，是一些专用的零部件生产用的。产量几乎接近于没有，但是几十年的生命周期里，存在坏的可能。因此，徽州打算把这些设备往内地存放。有保存费用，如果开工，人过来，还有第三产业的收入。当然，有些机床，如果你有人，可以用来赚外快。好像你从零陵路要了几个人是吧？
这种产业，潭州都要？叶留辰觉得匪夷所思的说道:也太没有追求了吧？
所以我是一直反对。张益点点头说道:本来潭州就不大，还捣鼓农业，保证基础农业耕地面积，那还能发展什么？当然是优先发展高附加值的。
难怪你没有去羊城。叶留辰明白了说道:你从来都看不上这种产业。
我看得上，可是我在潭州他不适合，我在驻军堡他不去。张益说道:我潭州也是道府所在地，其它地方不要的，怎么能弄来这里，非得要一脚踢飞不可。
我驻军堡倒是有地方。叶留辰说道:只要比农业值钱，我就可以三通一平，给他捣鼓。
你一堆工业区，我觉得，可以接这些常年无产出的。张益小声说道:不要看没有实际产出，为了国防安全，那钱可是不会少。
你是又想着全部挪出去是吧？叶留辰挠挠头说道。
你我内外勾结，各取所需。张益说道:岂不是美哉乐哉？
应该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叶留辰点点头说道:我的农业补贴缺口是很大的，特别需要钱。
不过，你要注意点，这些设备每年都有检查，而且随机会开工。张益说道:如果威胁了国防安全，那是要送军事法庭的。
这有难度。叶留辰说道:我驻军堡压根就不会保养。
这是上面安排，关键在于你不要狼狈为奸，挪用公款。张益解释说道:肯定是要要求你返聘退休人员过去保养设备的。
那就没有关系了。叶留辰点点头说道:我全部并入工业集体，有完善的制度。更何况，我仍然是保留着南国武当山国家森林公园项目，养老，不成问题。
你好好想想。张益回归眼前说道:等下教授过来，一边去驻军堡一边你和他说说。
行。叶留辰赶紧是补习着相关的大三线建设内容，力求肥水不流外人田。
对于潭州变脸，最终安排在了驻军堡，胖子教授明显是不愉快的，不过，强龙不压地头蛇，还是忍住了要去驻军堡一趟。
当然，自然是没有好脸色给叶留辰了。
驻军堡的优势，有两点。张益也是跟着一起来了说道:第一点，就是几千年都不会拆迁。
啊？教授疑惑的说道:不至于吧？
真的，几千年，都是那个样子，半死不活的。叶留辰点点头说道:这些设备安好，基本可以一直到不能用为止。
驻军堡？教授有点印象的说道:是零陵路是吧？
是的。张益继续说道:第二点，便是有南国武当山国家森林公园，对于安置退休人员的养老问题，是丝毫没有问题的。
本线汉医院已经是迁往了国家森林公园。叶留辰补充说道:龙泉里还有人民医院以及一些民营医院，医疗条件是过关的。
关键在于路？教授终于是表态说道:这……
我运垃圾都运得了，运设备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叶留辰说道:只不过是不允许更新路网，其实现在驻军堡的交通是不成问题的。
你没有飞机场。教授干脆直接说道。
我去郴路飞机场，两个小时。叶留辰说道:我的没有飞机场，条件不比潭州差。
你离零陵……教授看了一眼地图，靠，居然是做洛羊线在郴路下车。
我需要实地考察一二。教授仍然是抱有怀疑态度的说道。
两人自然是没有在劝，只有叶留辰递上去一份文件说道:这是我驻军堡空置的厂房，你可以看看，哪里都可以。
仔细的看了一下，教授也是说道:为啥你中间有企业？
那是我驻军堡的工业集体公司。叶留辰回答说道:我驻军堡基本没有工业，只有集体企业。包括零陵路郴路以及岭道的部分大三线企业，是我驻军堡的硕果仅存的工业实体。这中间的，地方大，优先用了。
那如果我要用呢？教授发难的说道。
驻军堡的工业集体，可以挪地方。叶留辰说道:那些军工企业和国有企业，我哪里动得了？
只有看看这块地。教授指着驻军堡工业集体说道:勉强看得上。
那当然，这可是我驻军堡最好的工业区了。叶留辰苦笑说道:不过，地方不够大。
一期用地并不多。教授解释说道:毕竟要衡量一下改革后的效果，才有后续。不过，他的周围的这一大圈，可能都需要空置，毕竟，这些设备是真的占地方。
终于是转乘大巴车到了地方，从教授皱着眉毛的眼睛里头，估计是希望不大了。
虽然，口头上驻军堡是有优势，不过仔细往里一说，便是露馅儿了。除了大城市，其它的小线衙，哪个不都是如此？
还是有点工业基础。教授走着也是有点尴尬，这是要多么垃圾还能更垃圾的代表线了。
这里都是大三线建设的工厂。张益也是没有想到信贷问题对于驻军堡工业造成了如此大的影响，早知道，就让叶留辰先回来刷刷油漆也好遮掩一二。
这下好了，连诚意也没有了，活生生的告诉别人，我就是在算计你。
教授，里面是工业集体的技术员，这些还是不错的，都是国大安排就业的。张益觉得只剩下最后一点可能了，毕竟，这些都是国防安全的备胎。
等等，不急。教授并没有继续往里走，而是站在了大厅里头看着隔壁墙上。
这是什么意思？教授指着标语说道。
这是工业集体的指导思想。叶留辰挠挠头说道:我驻军堡是没有希望搞工业了，因此，只能是赌高新技术。探索前沿科技，便是这些技术员一直在捣鼓的。这也是为啥这么多设备，却没有产出的原因。
当然，拿不到订单这种题外话，叶留辰理智的没有补充。
好，驻军堡有志气。教授语出惊人的说道，明明就是只剩下走个过程了，又分叉走出来了。
你的意思是可以放在驻军堡？张益必须要口头确定的说道。
我去过很多线，都是死气沉沉的，唯独驻军堡，出淤泥而不染，仍然还是保留着朝气。教授不列词汇的赞美说道:就连我徽州都不敢说探索前沿科技，就这点上来说，驻军堡甩我十万八千里。
一个人最重要的是满怀希望，一个线，同样是如此。教授点点头说道:这些设备放在驻军堡，我是同意的，并且我会报告上去，签上我的名字。
那真的是太好了。叶留辰喜出望外的说道:你看是成立徽州大工业集体，还是驻军堡工业集体直接并入？
可以全部由驻军堡工业集体统一安置保管。教授说道:当然，一些技术问题，可以安排技术员去徽州进修。
一切依你。叶留辰美滋滋的说道，心里乐开了花，看来驻军堡工业还是有发展前途的。
就是有一点我想问一下。教授没有说完的剩下一半话终于是说了说道:放在潭州，道府是许诺处理一定量的垃圾，放在驻军堡，这个承诺还有效吗？
你可能不知道，垃圾处理厂在我驻军堡。叶留辰说道:我完全可以进一步扩大垃圾处理厂的规模。
有你这句话，那事情应该只剩下走流程了。教授最终确定的说道，为了处理垃圾，是把老脸都豁出来了。
连在盛世华庭举办的晚宴都吃了，这件事基本上确定下来了。
垃圾处理厂，才是真的聚宝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