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导班下课了。小辰背着书包要走，二个年纪相仿的男生追上来。
白白净净的名字叫白小彬：“郑小辰，英国游学你到底去不去？我们准备报名了。
小辰：“你们想报就报呗。”
白小彬：“上回你不是说要去嘛！三人成团有优惠。”
另一个小胖子：“一个人能便宜三千多呢。正好咱们仨。”
小辰：“我爸去年是答应过，可我们家是我妈说了算。我妈出差，这几天不在家。”
白小彬毫不留情的揭穿：“有谱没谱啊郑小辰？今天早上我还看见你妈开车带你从小区
出来。”
小辰：“我妈把我放半道就走了。我打车来的。”
白小彬：“那你在路上不问问。”
小辰：“我妈太忙了没顾上。”
白小彬着急：“优惠还剩五天，下礼拜二就截止了。要是不行赶紧说，我们好找别人！”
小辰：“我妈肯定能答应。放心！”
郑毓明喝得醉醺醺回到家。
小辰在自己屋写作业，听见动静窜出来：“爸，你怎么才回来？饿死我了！”
郑毓明歉意：“不好意思儿子！爸去见你于叔叔了。这就给你做饭。”
郑毓明进厨房，小辰跟进去：“做什么？”
郑毓明打开冰箱，里面只有几个鸡蛋和一把青菜：“要不给你做炝锅面吧？”
小辰：“能吃就行，快点儿！”
郑毓明扎上围裙：“还以为你妈能回来。”
小辰：“今天她们活动好像有点麻烦，半道就把我放下了。”
郑毓明一愣：“那你怎么去的？”
小辰：“打车啊。”
郑毓明动作麻利，连洗带切很快。
郑毓明：“得三十多块吧。”
小辰满不在乎：“我好歹也是知名制片人和报社主编的儿子，这点钱不在话下。”
郑毓明切菜的手顿了顿：“现在不比从前儿子，钱还是得省着点儿花。”
小辰靠在门框上：“省下来干嘛啊？”
郑毓明：“给你攒着。”
小辰讨好的：“那我要是现在就想用呢？”
郑毓明：“干嘛用？”
小辰：我们同学约我暑假一块去夏令营。
郑毓明：“夏令营好啊！去年不就说过嘛，那时侯爸爸刚回家做公众号，没让你去。今年一定支持！”
小辰开心：“还是老爸给力！白小彬他们就等我一块报名了。三人成团一个人能便宜三千多呢。”
郑毓明开始切葱：“便宜这么多？去哪儿啊？”
小辰轻轻吐出两个字：“英国。”
郑毓明没听清：“哪儿？”
小辰提高声音：“英国。”
郑毓明被葱辣了眼，仰面朝天面目狰狞，用袖子抹了又抹：“这才五月份，现在就定太早了吧。”
小辰讨好地递上纸巾：“爸，用这个。”
郑毓明接过来，小心擦眼：“快去写作业。”
小辰：“那夏令营的事？”
郑毓明：“你妈知道吗？”
小辰：“提过。”
郑毓明眼睛恢复正常，看着儿子：“怎么说？”
小辰：“我妈说等她发了奖金再说。”
郑毓明如释重负：“她们去年的奖金还没发呢，看看情况再说儿子。”
葱花倒进油锅“嗤啦——”一声。
小辰撇嘴。
外面天已全黑。
雅南家楼下。
雅南从吴曦车上下来，冲他摆手：“早点回去歇着。”
吴曦发动起车要走，忽又想起什么，喊住雅南。
雅南：“怎么了？”
吴曦：“刚你一直在打电话没顾上说。吃饭的时侯听见李总跟他们董事长通电话，看那意思已经认准后面的活动都是怀瑾上了。”
雅南未置可否。
吴曦：“你倒是拿个主意。”
雅南苦笑：“这事还用问我？能不能行你不比我清楚！”
吴曦：“这话说的！别人乱传也就算了，你们什么关系？我跟她又是什么关系？说得着嘛！”他忽然想到什么：“你是想先签合同再赖帐？”
雅南很不认同这种说法：“什么叫赖帐？八字还没一撇呢！正好我跟怀瑾、惠然约了下周碰面。行不行的总得先问问再说。”
吴曦服气，点点头不再说什么，一脚油门走了。
雅南家阳台上， 郑毓明扎着围裙往楼下看，看到雅南和吴曦在车边说话。
雅南进门放包换鞋。
郑毓明端着热气腾腾的面出来：“还没吃吧？”
雅南累地一屁股坐下：“吃了几口没吃饱。”
郑毓明把面推过去：“刚做的，趁热。“
雅南挑起一筷子闻闻：”还是家里的饭好吃！“大口吃起来。
郑毓明坐在一旁。
雅南看看小辰关着的房门：“你们吃了？”
郑毓明：“吃过了。”
雅南看他一眼：“什么情况？”
郑毓明有点迟疑，压低声：“孩子跟你说游学的事了？”
雅南吃着面嘴里含糊不清：“提过。”
郑毓明：“去年就说过想去夏令营，我答应了今年让他去。”
雅南咽下嘴里的面：“可去年没说是去英国。我打听了，英国游学夏令营，来回十五天，得这个数。”雅南说着伸出一个巴掌。
郑毓明低下头：“要不我劝劝他，报个国内的夏令营。”
雅南：“他说要跟同学搭伴一起去。我跟他说了，等我拿到奖金再说。”
郑毓明试探地：“你有把握？”
雅南压低声：“也就这么一说，给他个缓冲。就算能到去年的数，花一半让孩子出去游学，也超出了咱的承受范围。”
郑毓明面有愧色：“咱们想一块去了。唉，要是阅读量能再涨涨，接着广告就好了。”
雅南看着他：“别着急。你的文章我都看过，每一篇都很优质。”
郑毓明眼睛一亮：“你也这么觉得？”
雅南：“当然！而且我还征求过其他人的意见，反馈一致是好。”
郑毓明有点小兴奋。
雅南：“有个建议我觉得不错，可以考虑采纳。”
郑毓明：“什么建议？”
雅南看着他：适当的、蹭一下热点。
郑毓明：“这是你的想法？”
雅南：“还有两个人跟我不谋而合。”
郑毓明：“哪两位？”
雅南笑了笑，没回答。
郑毓明：“八成有刚才楼下那位吧？”
雅南瞪他：“你监视我？”
郑毓明：“赶巧了。别告诉我另一位是怀瑾。”
雅南：“还真是怀瑾！你别说，这两人的想法还挺一致！”
郑毓明奇怪：“这个吴曦不是网管吗？号称什么“网络技术大拿”，怎么给你当开助理了？”
雅南不屑：“还不是为了跟怀瑾传绯闻那档子事。王玉川仗着自己是主任公报私仇，整人家呗。”
郑毓明：“要我说无风不起浪。这个吴曦怕是没那么简单。你以后离他远点。”
雅南有些好笑：“你不会担心我跟他也传绯闻吧？”
郑毓明不答，开始收拾碗筷。
雅南好笑的看着他：“放心！我再怎么堕落也不会冲吴曦这种小鲜肉下手的！不是我的菜！”
郑毓明懒得理她，收拾碗筷进厨房。
雅南跟在他身后：“不是跟你说过嘛，当时是有人嫉妒怀瑾的一姐位子造谣。他们俩个清清白白的，什么事都没有。”
郑毓明：“这样最好。毕竟他们俩差着七八岁呢，就算是真的怀瑾也捞不着什么好。更何况当时怀瑾跟王玉川还没离婚。”
雅南：“你什么时侯也变得这么八卦了？”
郑毓明：“刚不还说要蹭热点吗？这不就是热点？现成的。”
雅南哑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