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无果,夜晚又太冷,随便找个散户家住下。
早上边吃干粮边走,中午来到一个小村庄,村庄太小了,满打满算五家人,当地人管这叫五家村,打听打听,住的都是猎户。
来到其中一家,讨要热水热饭,期间同人闲聊,询问是否有周舸模样的人路过。
当地猎户实言相告,没见过就说没见过。
休息一阵,准备启程赶路,忽见隔壁人家院里走出一支队伍。
两家离的不算远,半里多。
队伍走到她这边,看清本来面目。
由远而近四匹马,马上清一色的女子,且各个眉目清秀;身上穿的差不多,似乎在哪见过,双臂缠着轻绫飘带,外罩皮毛大氅,腰间系叠羽纹腰带,手拿短剑。
四人溜溜达达,好像无所事事。
何暮弦努力回想,终于想到什么。
心说这不是跟夏玥一样的撰幽山雩舞绫女吗?不老老实实在山上待着,跑到这干嘛?
稍作猜想,大概有人出金出银去哪服侍。
转念一想又不对,印象中,撰幽山离这大概十五天路程,到这么远的地方做生意,实属罕见。
她暂时不想理雩舞绫女,任由她们远去。
重新回到找人路上,重新骑马前行。
没过两个时辰,又看见一雩舞绫女的队伍,同样也是四个人;直到看见第三波。
跟前两波不一样,第三波是五人,其中有个更漂亮的走在队伍追中间。
队伍最后,一人赶着马车,马车罩的严严实实,看不清里面。
秉着好奇心,上前问道:“敢问诸位,去往何地?”
有人问话,马上人先后待住坐骑,前面人停,后面人一一停下,几人打量着,稍后耳语几句;她们得出一个结论,别看此人穿的正经,很有可能是某坐山的同行,要不不能跟自己搭话。
别提声线什么的,多半有人好她这口。
头匹马到她面前,用着温柔的声音说道:“姐妹,我们要去绍闻天顺,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见识见识。”
何暮弦十分不悦,心说真是什么人看谁都像自己,拿我当你们同行?怎么看出来的?
闻听去天顺,表示理解,那的好色之徒有之,余平年就是其中之一;那的达官显贵有之,指不定哪府高官心血来潮。
“原来如此,多谢。”
“不跟我们去吗?”
“还要寻人。”
“还得找呀?姐妹辛苦。”说着扔给她两小块果皮糕。
何暮弦再无闲话,吃着果皮糕骑马继续。
转眼天色渐暗。
何暮弦牵着马,奔向一户升烟掌灯的人家。
正走着,一阵哭声入耳。
顺着声音过去,一个老头坐在地上哭。
猜想遇到什么为难事,路过时候手撒几个铜币。
老头看见钱,哭的更大声:“有命拿没命花呀,给我没用,我还得死......”说着就要上吊。
何暮弦知道他不敢,真想上吊,人早死了。
本着能帮帮一把的想法,询问道:“老伯,什么事想不开。”
“是我儿媳呀,她不是个东西......”
“怎么回事?”
有人问,老头哭诉起来。
人本姓韩,今年五十有七,本分不能在本分的农户。老伴患病亡故,家里只有一个儿子,名叫韩宝,今年十九,他算老来得子。
韩老汉守着儿子过,一心想给找门亲,苦于附近远嫁的远嫁,年幼的年幼,一直没找到。
直到三个月前,不知道儿子从哪带回来一个女子,女子丰氏,今天十八,和儿子年龄相称,看着小夫妻恩爱如蜜,如胶似漆,老头起初非常满意。
可处了一个多月,发现儿媳不太地道,她一直看韩老头碍眼,总琢磨怎么把老头赶出家门。
韩宝非常不满意,为此没少吵架。
丈夫拦着,丰氏不敢造次。
只是一点,丈夫在家时,她表现的百依百顺,丈夫出门干活,老头吃饭都成问题。
久而久之,韩老汉心路发窄,想到上吊自尽。
可能上吊勒的疼,可能胆子小,始终恒不下心,做不了决定。
何暮弦听完,说道:“我给你出个主意,照我说的,儿媳妇准保孝顺你。”
“真的?”
“就说你有金的、银的,等你死后才能给他们。”
韩老汉听抹擦几把眼泪,重新归整好衣服。
“哎呀女侠,主意真好;荒郊也地没地落脚吧,去我那喝杯热茶怎么样?”
何暮弦想想也行,于是跟着老头奔他家。
韩老汉家不太穷,前、后、偏三套小院,每套院子一排小房,比一般农户住的好些。
门前叩打门环:“开门呀,开门!”
不久里面传来声音,“滋”的一声大门打开,韩宝走来。
“爹,你可算回来了;她......她是......”
“路过的女侠,到这借宿,快让儿媳准备房间跟吃喝。”
“吃喝......还备空房”
“犹豫什么?人家能不给钱吗?”
“对对对......女侠请。”
何暮弦觉得好笑,又没法说什么。进入偏院,把马栓在桩木上,然后来到一间空房。
地方不大,收拾的很干净,门厅有个石头砌的炭火池,正好烤烤火。
不久,丰氏端来饭菜、茶水,帮忙铺好被褥。她没小气,给人两个银币。丰氏收到钱,高兴的回到后院。
她在偏院避寒,不管他们说什么。
两个时辰左右,正依床榻酣睡,突然,院外传来叫门声。
“开门开门,快开门!”
韩老汉三步并成两步,打开大门。
院外站着四个彪形大汉,全都佩刀悬剑,其中两个高举火把站着后面,一个似是领队站在最前面。
那人毫不客气:“韩老头吧?”
“是我......您找谁?”
领队拿出一张画像:“见过没有?”
借助火光观瞧,画像上一男一女,男的没见过,女的怎么看怎么像今晚遇到的女侠。
“啊......他们是谁?”
“绍闻要犯。”
“你们是......”
“抓犯拘手,见没见过?”
“他......他......”
“他什么?提供有利线索五银币!”
“真的?”
“废什么话?到底见没见过?看你支支吾吾,肯定藏匿逃犯,兄弟们搜!”
何暮弦听到声音,跳上院墙观看。火光下的画像一男一女,女像正事自己,男像像极周舸。
她暗道不好:“怎么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