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我就将手里的泥俑扔了出去,双手胡乱地拍打着,想将脸上的那个肉乎乎的东西拍打下去。
然而我心里慌的一匹,却不敢叫出声来,因为一时间,异形电影中抱脸虫的场景在我的脑海里飞速的过了一遍,我下意识地认为这个东西是冲着我的嘴巴来的。
而且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泥佣里面装着的竟然会是个活物,要是真的钻进嘴巴里,我连死的心都有了。
一旁的林思诚显然也没反应过来,但等他看清楚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却又退出去好远。
“我草!”
我没工夫搭理林思诚,这个白色东西的身上好像有着不少细小的爪子,动作极快,眨眼之间就从我的脖领子钻进我的上衣里面,甚至有一路向下的趋势。
我暗叫不好,不会朝着我的裤裆里去吧,于是我迅速脱掉上衣,疯狂的手舞足蹈起来。
可是我左瞧右瞧,却始终没找到那东西的身影。
这时我可是真的头皮发麻,再这样下去岂不是要把裤子也脱了,然而林思诚却指着我的脑袋,颤颤巍巍地说道,“后……后面!”
我猛地转过身,可身后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但与此同时,身后的林思诚又是一声尖叫,“是在你的脑袋后面!”
话音刚落,我的就感觉左边的耳朵后面像是被虫子咬了一口一般,火辣辣地疼!
我一吃痛,右手摸到耳根后,一把将那肉乎乎的活物直接拽了下来,“快!”
林思诚还算是聪明,直接将他桌子上那吃了一半的真心罐头倒掉,敞开瓶口对着我。
我不敢耽搁,迅速将那东西扔进玻璃瓶内,眼疾手快地拧上盖子。
不过小怪物还不甘心,疯狂地撞击着瓶体,但因为它的身上并没有坚硬部位,无论怎么挣扎,也无法撞破玻璃,乱窜了一会儿也就逐渐安分下来了。
我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后面,一碰就撕心裂肺的疼,再看手指上已经沾了不少鲜血,“干!”
我对着进门的镜子照了一下,左耳的耳根处,血红一块,足有拇指盖大小,像是被咬下一块完整的血肉。
林思诚死死的按着玻璃瓶,一脸好奇地看着里面的活物,“这……这是个什么玩意?”
我拿了几张面巾纸捂住耳朵后的伤口,也不知道这玩意有没有毒,不过目前看来除了有些疼,其余还好。
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伤口,我坐回到书桌前,看着玻璃瓶里逐渐安定的小东西。
它不到半个手掌的大小,通体乳白,扁平的像是蜘蛛,又像是螃蟹,下面有着六条类似于腿部的东西,看上去有些恶心。
而且除了背部的褶皱,看不出别的器官,甚至于它是如何扯下我耳朵后的血肉,我都不得而知。
“我还从没见过这种东西,蜘蛛变种?”林思诚转过头看着我。
“那你应该去联系一下走近科学栏目组。”我没好气地说道,心说要是蜘蛛变种,那我下一秒是不是就能变成蜘蛛侠了。
不过我看着玻璃瓶里的小怪物,心里倒是有些庆幸,因为毕竟这东西是个活物,只有是活的,那就有对付的办法。
若真的像是鬼魂、诅咒还是什么乱七八糟怪力乱神的,我反而会束手无策。
林思诚没有理会我无聊的调侃,“你觉得……这东西是不是有点像……”
“像什么?”
林思诚眉头紧锁,欲言又止,仿佛是真的看出了什么门道一样,“像不像人的……耳朵?”
说到这里,林思诚转过头看了我一样,我有种感觉,这货此时此刻就是在观察着我的耳朵。
不过经他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这玩意儿的外观看上去真的有点像是一只被水泡敷了的人耳,只不过下面多了六条腿而已。
与此同时,当我的目光再落到玻璃瓶里的那个小怪物的身上时,我突然发现这东西不知何时立起了身子,趴在玻璃瓶子的瓶壁上。
而它露出来的腹部,竟然长着一张圆形的口器,里面密密麻麻长着一排又一排清晰可见的尖牙,看来刚才这东西就是如此扯掉我耳朵后的一层皮肉。
但我此时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瓶子中的“耳朵”身上,丝毫没有注意到,趴在玻璃瓶旁边的林思诚,此刻看我的眼神逐渐发生了变化。
“呵呵!”
一声毛骨悚然的冷笑再度响起,可这一次竟然是从林思诚的嘴里发出的,我看着他直勾勾的眼神,和嘴角不断上扬的弧线,开始发觉有些不对劲。
“嘿!老三?”
林思诚完全不为所动,蹲在地上看着我的眼神就像是看着自己的情妇,充满了原始的渴望。
我咽了下口水,心说这小子不会是中邪了吧,我一边直起了上身,一边一只手又摸到不远处的臂力器上。
而瓶子里的那个耳朵也开始紧贴在玻璃壁上,一张小嘴开开合合,对着林思诚的耳朵,竟似乎像是在说些什么!
“林思诚!”我呵了一声他的大名,但林思诚的笑容开始变得无比的阴邪,身子也开始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向我这边转了过来。
我心中的暗叫一声不好!感觉离我只有两个身位的林思诚,随时都会向我扑来。
于是,我的右手握紧了臂力器,正所谓先下手为强,在林思诚发出第二声冷笑的同时,我二话没说,用尽全身的力气,举起手中的金属臂力器,狠狠地砸向桌子上的玻璃瓶子。
“啪”的一声!
随着玻璃碎片的飞舞,瓶子内的小怪物被我霎时间砸成肉泥,溅射出几缕黑色的血液。
可我不敢掉以轻心,趁他病要他命!
连续的几下,整个书桌都被我砸得稀烂,等那耳朵似的东西掉在地上,再也无法动弹后,我才喘着粗气,放下了臂力器。
而自始至终,书桌旁的林思诚就像是个木头人一样被定在了哪里,玻璃渣子与木屑飞溅到他的身上,这货竟然都一动不动,好像他的时间就在刚才的那一瞬间被定格了一样。
“嘿,老三!老三!”我摇晃着林思诚的肩膀,可对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我悔恨地叹了口气,本就知道这事情没那么简单,却还是如此粗心大意,害得林思诚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没办法,我思来想去觉得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我能处理的范围,于是我拿出手机,回拨了永乐安的座机号码。
“喂?夜先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