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丰羽。”百灵肯定:“不会有错,就是他!”大家一时反应不过来。
致宁沉思:“他就算想偷药鼎,也不会下那般重手。”百灵同意:“我也是这样想,所以在执法堂只说看见一人,没说出丰羽。”
刚好丰羽又不明失踪,千晴有些生气:“你在这里,他跑了算什么?自己做的事自己担,百灵你就该说出来。”俊人道:“九妹,百灵说了也无用,现在的证据都是指向百灵。除非找到丰羽。”百灵点头:“我相信二哥,他肯定另有隐情。我已身陷于此,何必再拉他进来。”
鹿儿想起最近几次看见丰羽,提出怀疑:“最近我去药庐抓药,总看见二哥在找药。也不知道要寻什么,神神秘秘的。我看他有事瞒着我们,还不是小事。”百灵想起之前所见:“我前几日去找丰羽,瞧见一件怪事。”千晴也想到丰羽院中那个魂灵:“二哥和魂灵打交道,他成日遇到的都是怪事。”
百灵道:“那天也是天刚刚亮……”千晴奇怪:“百灵,你尽是那个时候出门,看看你都招了些什么事儿?”鹿儿道:“千晴,你不是说百灵是只鸟吗?她早起找虫子去了。”
百灵被她两人逗笑:“我瞌睡少,睡不着便起来了。哪像千晴,跟猪一样,怎么都睡不够。”千晴道:“我跟你可不一样。我睡觉就是在修行,可是好事。五哥,是吧?”致宁笑着点头。
俊人提醒道:“几位妹妹,先说正事吧。”
百灵继续说:“我进了丰羽院子,见他抱着那个罐子,急急的往屋里走,还关上了门。我想看他那罐子到底有什么古怪,就悄悄的跟了上去。还没到门口,听到年轻女子的声音。”鹿儿惊讶:“二哥不是只喜欢魂灵?现在屋里还藏了女的?”
百灵认真道:“怕他喜欢的真是个魂灵。我还没听到什么,便被他发现了。我就势进去找了一圈,并没有别人。可我明明听到了他们说话的声音,二哥还赖我听错了。”千晴道:“你没听错。可二哥为什么要把那个女子藏起来,是谁不能让你看见?”
丰羽是喜欢和各种年龄段的女子油腔滑调,可只是过过嘴瘾,并没有见他和哪个女的走得近。几人把族里族外的女子筛了一遍,也不能想出是谁。
致宁若有所思,把丰羽身上发生的事理了一遍,内心有个推测,还需丰羽自己交代。致宁道:“不管怎么样,先找到丰羽再说。如果他作出伤害你们的事,我绝不放过他。百灵,有大哥在,你不会受皮肉之苦,只是这段日子要委屈你。”
百灵点头:“我问心无愧,这点委屈不算什么。”鹿儿道:“百灵,你别怕,我每日来给你送饭送水,陪你说话。”百灵握住鹿儿和千晴的手:“亏得有你们。我爹爹看着精神不太好,我和他又实在无话可说。你们看到他,叫他别担心我。”几人答应。
外面传来动静,几人说话中听到唐计的声音。不想眼下的狼狈之状被唐计看到,百灵拜托致宁:“五哥,你去叫唐计走,我不想看到他。”
唐计不知从哪儿听说了百灵被关在这儿,要进去看她。守洞人拦住不放行,双方剑拔弩张,就要动手。致宁走到几人中间,对唐计道:“唐兄,眼下你不太适合进去。百灵很好,你现在进去,对她反而不好。你相信她就是,不用担心。”
唐计拱手行礼:“你告诉百灵,我绝对相信她,请她务必照顾好自己。如有需要一定告诉我,我必尽我所能。”
听了唐计的话,百灵对唐计都不满都烟消云散,她低声道:“这人……”百灵心道,唐计也不是很讨厌,如果我不那么好胜,也无今日之灾。经此一劫,百灵倒是想通了许多,性子也被磨了一磨。
送鹿儿回了芭蕉院,致宁和千晴来到榕树院,丰羽仍未回来,二人只得先回仙泉。
路上遇到大兴,他的脸色极为难看,擦身而过也没注意到致宁二人,神情恍惚只管往前走。千晴直觉不妙,追上前去:“大兴哥,可是出了什么事?”
大兴看了会千晴,呆呆愣愣的,像是不认识千晴一般。他眼里含泪:“晴妹,宁哥,师傅没了。他被抬到了执法堂。我还要回去守山门,不和你们多说。师傅喜欢你们,你们去见见他最后一面吧。”大兴难掩悲痛,不再说话,径直离去。
千晴只觉晴天霹雳,呆立不动,一时不知作何反应。致宁拉着千晴:“走,我们去执法堂。”
来到执法堂,玉嶂看见二人牵着的手,心中很不舒服:“你们……你们随我进来吧。”
三叔静静地躺在一张竹担架上,身上覆盖了白布,露出圆扁的茶壶似的头,头上一道深深的裂口,一对大耳朵似乎仍在听着周围的声音,好像随时会起来和大家烹茶闲聊一般。
青竹已查验好三叔的伤,拉起白布盖住他的脸。旁边过来两人,将三叔抬了出去。
青竹跟长老们行礼:“三叔头部伤口跟云松前辈的一样,都是被后面一斧击中。”慈音长老道:“栖梧,老三为族殉身,应入冰渊。”栖梧长老道:“那是自然,族中会办好他的身后事。”
慈音叮嘱青竹:“青竹,云松伤势不轻,你要精心照料才是。不要吝惜用药,务必保全其性命。”青竹答应。
玉嶂道:“三叔遇袭时,百灵已被关入执法洞近半日,那证明百灵所讲为真。妄图偷取药鼎,害我族人者,另有其人。”齐方长老道:“即便不是百灵所为,她违反族规,擅自靠近秘地,也当受罚,警戒众人。”
玉嶂道:“便罚她在洞中面壁十日如何?”齐方丈老看一眼玉嶂:“依你就是,如有再犯者,加倍惩治。”千晴等人心里为百灵松口气,只是想到三叔,心中难过。
祭司沉声道:“此事关系重大,我族守药人、守山人先后被歹人所袭,实在可恨!齐方、玉嶂,此事定要查个水落石出!”齐方长老、玉嶂领命:“诺。”
族长道:“明日大典,以大局为重,切记暗查,不可张扬,免得节外生枝。”慕义长老道:“不知到底何人,在我族中猖狂至此,实是不能忍耐。”
舒念长老道:“这事,必定就是宾客中对我族有异心之人为之。叫我说,害了老三的人应该已经逃脱,小春城内肯定还有同伙。就该一一盘查,免得放虎归山。”
族长道:“舒念!齐家多少年的名声和一条人命,你要哪个?”舒念长老:“人命关天!”栖梧长老道:“兹事体大,还是请祭司大人定夺吧。”
祭司长老喑哑声道:“也罢,这笔账定迟早是要算的。大典筹备多时,不能因此草木皆兵,误了大事。齐方、玉嶂,大典期间加强巡逻警戒,此类事件不可再发生。”
众人离开执法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