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鹅湖遭殃
书名:掌门过江 作者:玉书见 本章字数:4217字 发布时间:2022-05-29

柴伯骏在双阴山呆了两个月,闭关练功一个多月,余下的日子清闲无事,百无聊赖。


丁亥写信到鹅湖,召回了朱丹子,他也启程离开,顺口问了柴伯骏一句,“阿骏,我要回鹅湖了,你去是不去?”


柴伯骏在双阴山日日无聊,想也不想,道:“去。”成狮一听师公师父要离开,急急黏上,嚷嚷道:“我也要去鹅湖。”


爷孙三代,启程上路,柴伯骏轻功好,脚程快,丁亥也不差,师徒二人经常比试轻功,斗了一路,可怜成狮,骑马也追不上两人,常累得气喘吁吁。


马上要到鹅湖了,丁亥却与柴伯骏师徒二人分道扬镳,他指明了道路,道:“我到卧梅岭讨杯酒喝,你二人去鹅湖,在鹅湖好生呆着,随意就好。”


柴伯骏师徒顺着他指的路,先去了鹅湖。日头落下时,丁亥踩着最后一缕霞光来到卧梅岭。


梅花已落,枝头站着一只白鹤,拍着翅膀鸣叫,游远坐在石凳上,温了好酒,似乎知道丁亥要来,特意在等待。


丁亥撩衣坐下,先饮一杯,对着空杯,叹道:“你我毗邻而居三十余年,什么时候让我挖一坛酒?”


游远白他一眼,道:“我不让你挖酒,却从来没有少你一滴酒。”丁亥笑嘻嘻地喝了一杯又一杯,游远又道:“你我毗邻而居三十余年,什么时候让我吃一口鹅肉!”


丁亥忽然板起脸,道:“休想!”游远又倒了一杯酒,送到他面前,问:“你把徒子徒孙都带回来了,怎不见他们人影?”


“我打发他们先回鹅湖了,”丁亥用杯喝酒不过瘾,索性抱起酒坛,闷了一大口,道,“我来你这里逍遥几天。”


弯月爬上柳梢,月色撒满梅林,两个身影坐在树下,杯坛对饮,一只白鹤静静站在枝头上,时而盘旋几下。丁亥望着偌大的梅林,忽然叹了口气,道:“你百年之后,这梅林空荡荡的没人打理,冷清啊!”


游远翻了个白眼,冷笑一声,不做搭理。丁亥便嬉皮笑脸地道:“这卧梅岭也给了阿骏吧!”


游远微微一笑,不见意外神色,他道:“柴掌门有双阴山、有镜泊湖、有鹅湖,你还要打我卧梅岭的注意?”丁亥吹起胡子,笑得灿烂,道:“不嫌多不嫌多!”


游远神色如常,只道:“你让他给我准备一份礼物,若得我欢心,这卧梅岭我送他又何妨?”


丁亥眉头皱成一个大疙瘩,挥手道:“罢了罢了,这卧梅岭不要也罢,你那双眼睛,就算是太上老君的金丹、王母娘娘的蟠桃都看不上,阿骏那脑袋瓜子,别为难他了。”


两人对饮一夜,醉卧梅林,晨光熹微时,梅林之外忽有响动,丁亥摆摆手,示意冲天去查看。冲天拍翅飞了出去,不过片刻,又飞回林中,且引了一人进来。


丁亥睁眼一看,那是一个大汉,他一身狼狈,飞奔上前,道:“丁公,鹅湖闯进两个厉害人物,你快回去看看吧!”丁亥抖落一身酒气和睡意,看清来人。


这大汉正是当日被游远擒住的荼灵教爪牙,被丁亥流放到鹅湖,当了鹅奴,日子倒也悠闲自在,他便尽心尽力。


丁亥哈哈大笑,推了一碗酒给鹅奴,道:“那两人是我的徒子徒孙,初到鹅湖。你不要招惹他们,随他二人折腾,不必在意。”鹅奴摸了摸被打肿的脸,不敢多言。


游远起身送客,道:“你回去吧,你那徒子徒孙都不是省油的灯,当心他们拆了你的鹅湖!”丁亥有心赖上两日,也胸有成竹,便十分自信,道:“我那鹅湖一片白水,只有七块小洲,种了些荷花,长了几丛芦苇,任他二人拆去吧!”


丁亥在卧梅岭多住了两日,鹅奴挨了柴伯骏一顿打,十分惧怕,也跟着丁亥留下。丁亥喝了四坛好久,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卧梅岭,返回鹅湖。


鹅湖白水的北端与卧梅岭的南岭相连,翻过南岭,渡过白水北段,不到一日的路程。游远闲来无事,也跟着去了,许久不见柴伯骏,他好奇这位掌门的变化。


柴伯骏难得来鹅湖一趟,却被师父扔在鹅湖三天,不管不顾。丁亥担心他百无聊赖,甩身离去,心一急,脚程加快,日头还高高挂在西边,三人回到鹅湖。


晚风吹拂,送来淡淡的芦苇清香,还有一股浓浓的肉香。游远好奇,问道:“你那徒子徒孙在搞什么名堂?”


丁亥口水一咽,颇是自豪,道:“阿骏贪吃,他烤的肉,若配上你卧梅岭地下埋的酒,堪称人间一绝啊!”


丁亥肚里蛔虫纷纷苏醒,他跳下小船,踏上第六座小洲,步履生风。风吹荷花动,荷池边上,柴伯骏和成狮正围着石桌,大口吃肉。


看到丁亥归来,柴伯骏眼里闪过欢喜,却不动声色,继续啃肉。成狮喜滋滋地招呼丁亥,“师公,来吃啊快来吃啊!”


丁亥眼冒精光,大步上前,他一落座,柴伯骏就递来一块肥腿,金黄泛着油光,香气诱人。丁亥嘴边的笑意一抖,张嘴就咬,撕下一块大肥肉,嚼得津津有味,口中直呼:“好吃好吃。”


丁亥风卷云涌地啃完一块腿,又撕下另一只腿儿,砸吧砸吧地啃起来。游远好奇,撩衣入座,问:“柴掌门,可否分一块与我尝尝?”他是跟丁亥一块来的,柴伯骏便大方地撕了一只翅膀,递了过去。


游远吃了几口,皮滑肉嫩,喷香美味,他心中欢喜,嘴上却不赞!丁亥笑嘻嘻问道:“好吃吧,阿骏烤的肉,一绝啊!”游远笑而不语,继续吃肉,心中却疑惑了,这是什么肉。


耳边忽然传来几声叫唤,“鹅鹅鹅,鹅鹅鹅……”丁亥浑身一颤,满是油光的两个手掌顿时僵住。游远眼中闪过震惊,两人齐声问道:“这是什么肉?”


“师公,这是鹅肉啊!”成狮的大脸上,扬起自豪,得意洋洋地道:“我们在白水边上抓到了十二只大白鹅。”


平地忽起惊雷,炸满鹅湖,只有柴伯骏和成狮浑然未知。“我去看看!”鹅奴留下一句话,跑得无影无踪,游远盯着手中的肉块,忽然哈哈大笑。


丁亥两腿一软,从石凳上摔了下来,他抽了抽鼻子,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丁亥急急忙忙转到木屋角落,只见地上遗了一地雪白的鹅毛,上有殷红血迹。


“白鹅不见了!”鹅奴飞奔回来,大喊一声。丁亥转身飞回,怒问:“鹅呢,鹅在哪里?”柴伯骏和成狮一头雾水,两人指了指旁边的小木屋,道:“在那!”


丁亥身影一闪,飞奔过去,推开木门,只见一群白鹅,被绑了双脚,丢在地上,“鹅鹅”乱叫。丁亥气得浑身发抖,细细点数,只有八只。


“你这小兔崽子,你竟杀了我四只大白鹅!”丁亥脸色铁青,眼斜鼻子歪,浑身被怒火烧得难受,大手翻出千佛掌,出荡字诀之“火树琪花”,左掌翻风,劈向成狮,右手斜转,打向柴伯骏。


游远非常识趣地后退两步,淡然观战。柴伯骏鹰眼一凛,黑影闪到成狮身边,两掌推出荡字诀的“雨打花灯”,左掌一绕,推开成狮,右掌一转,掌影如雨点打出,化了丁亥的招式。


师徒二人各退一边,柴伯骏怒问:“你干什么?”丁亥心尖儿突突的疼,气得说不出话来,他不管不顾,挥出千佛掌,打出的都是排字诀的招式,掌影如云,如千佛出手,砸向柴伯骏。


柴伯骏摸不着头脑,后退两步,两掌挥出,是御字诀的“大江西回”。掌影一划,掌中内力如江水滔滔,流泻而出,化成的气墙似一堵水墙,挡下了丁亥的十几掌。


丁亥咬牙切齿,怒骂:“你还敢还手?”他两手一转,出震字诀的招式,每一掌都带着怒火,内力泄出,呼呼有声。柴伯骏依旧运起御气心决,推拒丁亥。


丁亥恼火,气随意转,内力从腹部转到手上,一招“黑云压城”,内力喷涌,破了柴伯骏的气诀,他道:“还手!”柴伯骏出手便是破字诀的“鹏抟万里”,两手反转,左手拍向丁亥脖子,右手袭行腰腹,翻转而上,打向胸膛,但他并没有出狠劲,竟轻易被丁亥的一招“易安泼茶”化了去。


两人斗得难舍难分,成狮急得跳脚,他看得出丁亥步步紧逼,柴伯骏尚在退让,他道:“师公,快停手!”丁亥打红了眼,一掌又一掌,掌影如云,挥起又落下,看得成狮目不暇接,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不停地传来。


“柴掌门让他打一掌,他自然停下了!”游远忽然出声,柴伯骏听的清清楚楚,他微微一怔,牙关一咬,竟然收了招式。丁亥一招“黑云压城”,大掌打来,他竟生生受下了,一股浑厚的内力震得他胸口一疼,身子一个踉跄,后退三步。


丁亥鼻孔呼呼地响,出气如牛喘,柴伯骏又问:“你干什么打人?”成狮也好奇,道:“怎么打起来了?”丁亥瞅着桌上的鹅肉,鼻子一酸,一脑袋趴了下去,嚎啕大哭,极致伤心。


柴伯骏成狮二人心中一慌,茫然不解,却手足无措。游远忽然一笑,指着桌上的鹅肉,道:“这鹅是他养的,他宝贝得很,却被你们宰杀来吃了!”


话如惊雷,轰得柴伯骏和成狮目瞪口呆,成狮悄声道:“坏了,闯祸了,竟杀了师公的宝贝白鹅!不知他要如何惩罚我们?”


柴伯骏自知做错事,悻悻然说道:“我又不知道这鹅不能吃!”成狮更是缩到柴伯骏身后,心想丁亥若发火打人,柴伯骏还能替自己挡一挡。


丁亥哭了一阵,转回小木屋,一一解开白鹅脚上的绳索,吩咐鹅奴,赶回白水芦苇荡中。白鹅见了黑影,惧怕极了,仰头“鹅鹅鹅”地叫唤着,扑腾着翅膀,拍起一阵清风,一溜烟逃了。


丁亥脸色铁青,还残着鼻涕眼泪。游远难得一见啊,幸灾乐祸起来,说道:“我早让你回来,你却赖在卧梅岭不走!”丁亥气哼哼的,指着柴伯骏,骂道:“我带他来鹅湖,一时忘记吩咐他,这臭小子竟胆大包天,杀了我四只白鹅啊!”说着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你这徒儿是什么样的行事作风,你难道不知?”游远哈哈大笑,指着桌上没吃完的鹅肉,问,“这些都给了我吧!”柴伯骏和成狮哪里还敢吃,点头如捣蒜!


游远心中大乐,看柴伯骏十分顺眼,指着北边的山岭,道:“往北走是我的卧梅岭,那里的梅花树下埋了很多陈年老娘,你若想要,尽管去挖!”


丁亥肚里还憋着火,一听这话,怒火顿时化作愤愤不平,道:“你这老头也太偏心,我与你毗邻而居数十年,你从没让我挖过一坛酒,他一来你就让他尽管去挖?”


游远眉毛一挑,道:“我与你毗邻而居数十年,从没吃过你一块鹅肉,他一来就让我吃上了。”丁亥面皮一紫,无言以对。游远吃着鹅肉,笑得开怀,又道:“你这见面礼,我很是喜欢!”


游远平素清冷,今日竟大笑了两回,丁亥愈发恼火,指着柴伯骏骂道:“你再动我的白鹅,我就将你逐出师门!”


柴伯骏自知有错,一句话都不敢说,游远却道:“无妨,他逐你出师门,你就如入我卧梅岭的门下!”


丁亥眼珠一瞪,气得胡子飞起,成狮急忙道:“师公,你喝口酒,消消气啊!”丁亥解下腰间的酒葫芦,凑到嘴边,却忽然扔了出去。


众人大惊,只听他道:“哼,我自己收的徒弟,是好是坏,我都受了!”柴勃骏师徒终于松了口气,丁亥呵呵冷笑两声,手指北方,吩咐道:“阿骏,你去卧梅岭,找到木屋后面的凉亭,那里种了三棵老梅树,你在中间地下挖出一坛好酒,带回来给我喝。”


“好!”柴伯骏乖乖领命,黑影一闪,无影无踪。丁亥捡起酒葫芦,将里头的酒倒得干干净净,他忽然一脸得意,喜滋滋说道:“我的白鹅被宰了,你的好酒也要被挖出来,等我徒弟带好酒回来孝敬我咯!”


隔天早上,丁亥喝了一坛三十年的老酿,心情舒畅。往后,柴伯骏隔天就到卧梅岭挖酒,回来孝敬他。


游远颇是头疼,柴伯骏再待在鹅湖,他卧梅岭的酒就全进丁亥肚子里了。


游远苦思冥想一夜,终于想了个好由头,将柴伯骏打出去了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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