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沁蹑手蹑脚的关好柴房的门扉后,便绕过凉亭沿着回廊笔直的朝前走去。
她边走边用余光打量着周围,心里默默地向老天祈祷,千万别让我碰见那个死冰块脸还有他身边的李管事,老天保佑啊!
只见司徒沁刚走到回廊的拐角处,便远远的看见迎面走来的李管事,她迅速执起左手半掩着脸且低垂着头,迅速向后退步。
还真是说什么就来什么啊,老天,你怎么这么爱捉弄人啊?司徒沁此时内心无限悲哀与惆怅。
司徒沁慌乱的左顾右盼,在不远处的一棵枫树底下发现一名身着婢女服饰的丫鬟,正拿着扫帚在细细打扫着飘零在地上的枫叶。
她灵机一动,便快速跑到枫树底下正在打扫的丫鬟身边,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扫把,嬉皮笑脸的对她说:
“姑娘,你歇会儿吧,这飘零在地上的落叶,我来帮姑娘扫。”
司徒沁全然不顾丫鬟一脸愤怒的表情,若无其事的拿着扫帚有一下,没一下的扫着。
司徒沁一脸的心不在焉,且用余光关注着回廊拐角处的位置,看李管事是否朝这边走来。
只见李管事行色匆匆的穿过回廊拐角处,笔直地朝前走去。
这时那名正在打扫的丫鬟突然冲司徒沁大声怒吼道:
“喂,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你干什么呢?
怎么还抢我活儿呢?
说,你是不是故意挤兑我,成心同我过不去呢?”
司徒沁闻言,右手食指轻放在唇边,轻声细语地哄着丫鬟:
“嘘,嘘,我的小祖宗,算我求你了行吗?
你有什么疑问或者不满待会儿说成吗?
我对你没什么意见,怎么会故意挤兑你呢?”
小丫鬟仔细地盯着司徒沁的眼睛,却不看见半分虚假的神情,故而一脸茫然的追问司徒沁:
“既然你无心挤兑于我,为何突然跑过来夺我手里的扫把?
要知道被李管事看见我没在打扫,该指责我偷懒不干活儿啦。”
司徒沁正欲开口,不料走在回廊处的李管事,突然听到有人失声呐喊,便不禁停住脚步。
不经意的回眸间,注意到不远处的一棵枫树底下,有一名身着婢女服饰的丫鬟和一名身着家丁服饰的小厮,正在因为某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争执不休。
李管事不经意的回眸,视线正好与司徒沁投来打量的视线相撞。
司徒沁见状慌乱的低垂着眼眸,佯装没有看见李管事,也全然不顾身边丫鬟的斥责与怒吼。
依旧若无其事的拿着扫帚,有一下没一下心不在焉的扫着飘零在地上的落叶。
司徒沁心里默默祈祷着,求老天保佑,李管事千万不要过来啊,千万不要让自己被他给认出来啊,不然姐就玩完了。
只见李管事徐徐朝司徒沁所在的方向走去,司徒沁余光轻瞄到李管事正欲往自己这边走来。
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完了,这下全玩完了。好不容易费尽千辛万苦从柴房逃出来,这下又得关进去了,这叫什么事儿啊,哎!
司徒沁此时骤然心如死灰,不再对逃出王府抱有任何希望。
狠狠的低垂着头,不让人看清她的面容。耳边清晰的听见李管事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不知所措的等待着李管事的责罚。
只见李管事走到司徒沁身边,一脸愤怒的斥责道:
“你们二人何故在此喧哗,一点儿规矩都没有,成何体统。
知道的说你们没规没矩,不知道的会说我这个管事,没能尽好该尽的职责,没能好好管束你们。
念你们初犯,就不责罚你们了。切记,下不为例。”
小丫鬟见李管事动怒了,便唯唯诺诺的开口:
“谢谢李管事不罚之恩,李管事,您有所不知,小人刚在这儿认真的打扫飘零在地上的落叶。
也不知道这位小哥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他突然冲出来一把夺过我手里的扫把,故而小人便与他争执了几句。”
李管事闻言,一脸淡漠的开口让司徒沁抬起头来。
司徒沁慌乱的手足无措,情急之下无奈唯有执起宽大的衣袖来遮掩自己的容颜。
只见司徒沁脸不红心不跳的对李管事压低嗓音,故作深沉的扯谎道:
“李管事,小的最近不小心误闻了一种不知名的花朵,导致如今脸部过敏,容颜丑陋,就不抬头了,以免恶心的李管事您食不下咽。”
司徒沁心想,管它的,如今能躲一时便是一时吧。希望能糊弄住李管事啊。
李管事正准备执意要看司徒沁用衣袖遮挡住的容颜,突然回廊拐角处跑出一名慌里慌张的小厮,他边跑边喊:
“李管事,王爷正找您呢,王爷吩咐您命人去把他书房的那把椅子给撤了。
去库房将前几日命人赶制的,那把梨木镌花椅搬去书房给王爷用。”
司徒沁闻言,真是天助我也啊,哈哈~!
李管事待会儿忙着给那个臭冰块脸换椅子去,想必也没空搭理我,我也好伺机赶紧溜走。
司徒沁异想天开自顾自的想着,不成想李管事随意的一声吩咐,便打破了他梦寐以求的幻想。
只见李管事指着司徒沁徐徐开口:
“你小子赶紧随我一起去库房,取那把梨木镌花椅,而后搬去书房。”
司徒沁闻言,委婉的推辞道:
“李管事,小的自小体弱多病,实在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啊。
您看,要不您还是找别人过去帮忙好吗?”
李管事闻言,一脸愤怒的开口道:
“你小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是吗?
没事儿,你且随我到府医那里去治治,保准他给你手脚扎几针,你便手脚灵活多了。
来,随我过来,我带你去治治。府医那里粗细不同,长短不一的针可谓样样俱全。
你可以逐个尝试一下,看哪种类型的针对你比较有效。
包你几针扎下去后不出一个时辰即可药到病除。”
司徒沁闻言,我的妈呀,李管事该不会来给我动真格的吧。
照他那么说,我没病也得扎出毛病了吧,要是真随他去了,可不得把姐扎成筛子啊,呜呜~!
司徒沁越想越后背发凉,无奈之下唯有硬着头皮跟李管事开口:
“李管事,府医那儿我看就不用去了吧,想他堂堂一介府医,可想而知找他看病的人也多,我就不前去叨扰他了。
李管事,你看我现在手脚麻利多了,真的不需要去治病。
你说奇怪不奇怪,我手脚突然就好了,可能上天垂怜我孤苦无依吧,呜呜~!
我们走吧,李管事,别让王爷等太久。”
李管事闻言,就你肚子里头这点儿小九九,还想骗过老夫的法眼。
哼!你还嫩了些,既然你佯装毫不知情,那老夫也懒得捅破这层窗户纸。
王爷还等着老夫呢,懒得与你小子计较,哼!
李管事对司徒沁淡漠的说了句我们走吧,于是,二人便朝库房缓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