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公良雪竟从她的语气当中,能够听出明显的兴奋来,“那看来,我们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五名死者,化验证明,全都是吸毒者,而且,命案发生当晚,全部吸食过大量毒品!不过可惜……也有美中不足……尸体复检时,确实也从其中三名死者的指甲缝里发现了异物,不过不是毛发一类,而是一种不明油垢。经反复检验后,确定跟你第一次送出来的深褐色毛发,是同一归属!也就是说,那些油垢和那根毛发,属于同一动物!可后来的细绒毛发,却是属于另一种动物,是猫毛……”
“猫??还真是猫……那你所说的美中不足是……”
“因为,出现一个无法解释的状况:经过无数次查验对比,第一种动物,却始终无法确定下来……现有的所有动物存样数据中,竟然没有这种动物的任何一丝信息,甚至,连近似的,都没有……”
公良雪竟心中一紧,“那,猫科还是犬科,总能确定下来吧??”
“物鉴科的小庞也做过类似推断,他们几个人经过激烈讨论,倒一致认为猫科的可能占七成以上……”
公良雪竟不由得点了点头,“好,辛苦了。你把详细的内容发给我,还有,那边让他们继续比对毛发,看看能不能有新的突破,等我电话吧……”
“收到。”
公良雪竟挂了电话,一脸的肃穆……
“怎么会这么奇怪??怎么会化验不出是什么动物的毛发……好不容易有了突破,又确定不了,那不等于又回到原地了吗……”
阮敏儿一脸愁容的说道。
“不,最起码,又能确定一点:凶手,确实是一只动物。那只攻击死者的动物,虽然快准狠,一击毙命,丝毫没有给被攻击者留下什么反应的机会和时间,但,人的被动本能神经反应,使其中三名死者在被击杀的一瞬间,伸手抓在了袭击者身上,也就是那只神秘动物,所以,指甲缝里才有了那些油垢体脂……而且,这应该是一只,训练有素的动物……”
“训练有素?还,动物??!不是吧??看来还是我孤陋寡闻了……我所知道的,除了军、警犬,还真是再也想不出什么训练有素的,有攻击性的动物了……”
“能悄然近身,准确抓住攻击时机而且是断喉致命……如果不是训练有素,又该怎么解释?难不成,通人性吗……”
“其实,我们根本不必漫无目标的在这儿瞎猜,你心里,很清楚……”
阮敏儿怯怯的看看他,说道。
公良雪竟一皱眉,轻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确实不如单刀直入的跑去问她,她有很大可能知道……我只是……还没想好怎么去面对她……特别是,一个根本不认识我的……”
阮敏儿看他愁绪满怀的样子,有些心疼,忙故意岔开话题道:“对了,咱们去那几个院子的时候,我怎么老是觉得……那些屋子里,怪怪的……可又说不清具体哪里怪……就好像,连空气,都没有咱们住的这里顺畅似的……只能这么怪异的表达出来,真是的……”
公良雪竟转了转眼珠,也幽幽说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提醒我了……我也好像是,闻到了一股淡淡的,什么味道似的……可准确的说,又好像,根本不能算是一种味道……但奇怪的是鼻子又能闻到……真他妈,这种无法合理表达的憋屈感觉……”
阮敏儿走到他面前,抬起双手来捏住他两边的耳垂,努努嘴,心疼道:“想不通那就别想了,也让你的脑子好好休息一下,它跟着你,真是活受罪……”
公良雪竟“嘿嘿”一笑,道:“不能停,要不然它又会自然而然的想别的人了……”
阮敏儿眯着眼看着他,似笑非笑诡异的道:“它会想谁呢……柳涵意?柳美雯?还是……哎,说起来也挺有意思的——你好像,跟姓柳的,一直都挺有缘分,左右纠缠不清似的……”
公良雪竟目光闪烁的四下看着,牛头不对马嘴的海扯道:“你说那个……他俩,会不会,又,不敲门就就来了……”
阮敏儿眼睛一瞪,“我借他个胆儿!他要是还敢……”
“哗啦——”
门响处,李龙一边往院子里进,一遍扯着嗓子道:“还不做饭……”
厅堂正中,女人双手正扯着男人的两只耳朵,双双瞠目结舌的望着进来的两个男人;院门以内,两个男人大张着嘴看着厅堂里已经石化的两座雕像,定格在原地……
“我k……你俩还真是,抓紧每一分钟腻歪啊……”
阮敏儿如同触了电一般,慌忙放下双手,红着脸转身开始在屋子里快速的四下寻找着趁手的家什……
抓起门口的扫把,阮敏儿直接朝着李龙冲了过去!
“你干什么?!疯了吧你?!!”
李龙下意识地开始围着院子里的一张桌子狼狈打转……
“学不会敲门是吧??!吃饭是吧?!你上辈子是不是桶托生的??!还是个只会装饭的饭桶!!”
李龙一边躲着,一边气极反笑,嘴上仍旧是没停下来,“你让任伟评评理!!你还好意思说我不敲门??!你们俩老是骚情不说,还学不会关门不是?!你以为我愿意看呐??!我还怕长针眼呢我……”
“我——”
阮敏儿彻底气急败坏,红着脸只顾追打他……
任伟干脆拉了把椅子坐下,在旁边一本正经的指手画脚的点评上了:“你的这个灵活程度稍微逊了一点。你,你起步慢了……”
公良雪竟却仿若没看到一般,不光不劝,打他们旁边经过,还笑着对阮敏儿道:“我去门口买包烟。哦对了,你别忘了,‘借他个胆儿’,嘿嘿……”
阮敏儿气得小嘴儿撅的老高,额头上也满是细密的香汗……
天色将晚。
公良雪竟还未走进去,早闻到了老板娘家厨房饭菜的香味儿。
老板娘的儿子正趴在柜台上翻看着一本什么杂志,见公良雪竟走进来,忙抬头笑文道:“要点儿什么?”
“哦,买包烟……”
说话间,他随意瞥了一眼,见柜台外右边大花盆后,放着一个用布绳捆绑好的小煤气罐,罐子上面还接着一根一米多长的软管,另一头,是一杆铜质喷火枪。
“这是个好物件……”
“哦,这是烧猪毛用的喷枪。”
“烧猪毛?”
“对啊,经常会买生猪头回来做油卤猪头,用这个,呼哧呼哧,烧起来又快又干净!”
“那是,这玩意儿,用来剃光头更好,一喷净,嘿嘿……”
两人正聊得兴起,老板娘此时却从大厅左面的厨房门口探出头来,黑着脸朝着儿子冷冷道:“一天到晚,废话一堆!没用的吃货!”
她儿子吐吐舌头,一脸的恐惧,也不敢再说下去了。
公良雪竟一边接过了香烟,付了钱,一边笑道:“老板娘家教太严,呵呵。”
老板娘看了他一眼,一个字儿没说,复又转身做饭去了,公良雪竟闹了个没趣,尴尬的笑笑,这才出门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