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05年8月的夜幕下,林慧敏眼前的废旧厂区杂草丛生、漆黑一片,此时的她位于远离晨光区市中心的某一郊外厂区。
那曾是一个东来市地方国有企业的使用土地,一个曾经辉煌过几十年的大型国企(物资局金属公司)。在2000年的时候,该所地方国有企业在朱总理发起的“98国企改革”浪潮下,正式走到了破产倒闭的结局。
自此,该块原属于地方国企的郊区地皮,被荒废不用。
在2005年,中国大陆的房地产还没有起来,物价、房价处于低潮。那时侯,因“98国企改革”被荒废不用的原国有企业之厂区、地皮,在中国大陆有很多很多。
嗡嗡嗡嗡嗡嗡……
一座黑乎乎的破败厂房传出了“嗡嗡”的机器运转噪音,那是一台小型的日本三菱柴油发电机在运作。
年轻的林慧敏并不知道那是柴油发电机的声音。
“罗小鲸在这里吗?那是什么声音啊?”
坐在KTM摩托后座的林慧敏十分疑惑地问骑手小芹。她声音透露着恐惧。
“她们在发电,你不用害怕。”驾车徐徐靠近废旧厂房的娘T小芹温柔回应道。
“发电?”林慧敏好奇地问。
话音刚落,林慧敏眼前的那一座被废弃多年之厂房,突然亮了起来。一时间,灯火通明,霓虹闪耀,有黄灯、红灯、绿灯、紫灯、蓝灯……
在五光十色之下,KTM摩托车上的林慧敏看到了那一台正在“嗡嗡嗡”发电的三菱柴油发电机。
通体黄色,摇把启动,家用,水冷,15KW,没有静音装置。
在黄色的三菱柴油发动机之两旁,分立着两名林慧敏不认识的Tomboy,她俩皆梳着“大背头”,穿着深色合身的男装牛仔衫与男装牛仔裤;但是,她俩长得没有罗小鲸高,更没有罗小鲸帅。
其中,拿着一把铁质摇把杆的Tomboy,在五颜六色的夜光下看到了橙色KTM摩托上的小芹、慧敏2人。胸前挂着一个银色小十字架的她,朝不远处的骑手小芹喊道:
“老大(罗小鲸)在里面!我带小凤出来,给我们的发电机加红油!”
红油,是香港特区政府专门补贴给香港本地工业船舶以及民间渔船的免税柴油,该类柴油被添加了红色染色剂,以方便政府部门监管。由于其价格远比中国大陆售卖的0号柴油便宜,“红油”就成了禁而难止的热门走私商品。
“小沫,你俩替我料理料理这辆KTM吧,它的离合器有些紧……我现在要带身后的贵客(林慧敏)去见老大。”摘下白色半盔的娘T小芹回应道。
与小芹一同下车后,打扮得仙气飘飘的林慧敏亦摘下了那一顶粉色的3/4盔。南国碧玉,一袭长发,惊鸿一瞥,闭月羞花。
另一名双手提着半罐子红油的、名叫“小凤”的Tomboy,看呆了。
与此同时,外表迷人的林慧敏也有些看呆了。在迷幻缤纷的七彩夜灯下,在弥漫着红油气味的夏夜空气中,她清楚地看到了两排其在美国电影里面看过的“棕榈树”。
确切而言,是有人在那一栋废旧厂房的外墙壁上,涂鸦了两排棕榈树。两排棕榈树高度逼真、栩栩如生,展现出了涂鸦者高超的艺术天赋。
“慧敏,它们大部分是我们老大(罗小鲸)的杰作,她曾在美国加州读过书……不要再看了,走吧,请跟我进里面。”
外貌不比林慧敏差多少的娘T小芹,微笑着用其白皙右手拉起了林慧敏的娇嫩左手,不紧不慢地走进了被“棕榈树”围绕的蓝鲸帮之秘密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