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普拉直了自己的背,和徐海洋有了一点距离。
自己说了这么半天,就是想告诉徐海洋,乔叶馨的死肯定有问题。
可是徐海洋的态度很让他纠结,他心里突然对乔叶馨感到了心疼。
他多少知道点,乔叶馨曾经追求过徐海洋。
难道,徐海洋对乔叶馨的死一点也没有感伤吗?
一个对他倾心的女人不值得去找出真相吗?
“嗯,好吧,大哥,我也就和您说说,姜豪仁怎么都是多年的好友了,你信任他,我也是会的。”
徐海洋给林普倒了新茶。
林普知道,徐海洋是要自己走的意思。
林普告辞时,还想说点什么,可是看到徐海洋正用手捏自己的眉头。
“大哥,你的病还好吗?我都没来得及问你,竟给你添麻烦了……”
徐海洋挥挥手,要林普过来。
他很疲倦地说:“林普啊,有件事和你说。”
林普又坐下了,屁股在座椅上只占了一点,他有点担心的看徐海洋。
徐海洋看到他这样,心里一跳,嘴角有些抽动。
林普对自己还是真关心的,虽说刚才对姜豪仁一顿地抱怨,但是自己说了那些话,他就放下了猜忌。
“我一直在外面和王佑里大哥的女儿安安在一起,你也是知道些,大哥女儿的病一直都不见好。
说实话,我有时都想卸了自己的胳膊腿,去救安安啊。
林普,只要安安在一天,我就得守着。
你知道,她爸爸留下的这些摊子是不能丢的。
公司里的钱,是给安安救命的,不能因为谁的不安份,就让安安受罪。
姜豪仁那,你还得看着点。
为了安安,为了当年的情分,我得对得起当年大哥对我的照顾。
这些年,安安太孤独啦。
听安安说,她妈妈尚静有个日记本,很重要。
只是不知道丢在哪了。
安安说,那是她生命里唯一还惦记的。”
林普坐正身姿,很关心的问:“大哥,安小姐说丢到哪了?”
徐海洋心里笑了,这个人问的太秒了,如果知道丢到哪了,那还叫丢吗?
“嗯,安安说,应该丢在当年借读的那个学校了。但也不是丢的,是放到什么人那里了吧。”
徐海洋很认真的说,用真诚的目光盯着林普。
林普点头“嗯”了一声。
这时间太久了,要想去找一本没什么特殊记号的日记本真是难。
若说是放在哪了,就应该是有熟人的,要好的朋友那是最可靠的。
“安小姐就那么几个朋友的,好找,这事交给我吧,我去办!”
林普走后,徐海洋的头靠在沙发软垫上,耳边还是林普说的话。
“大哥,这些年真是辛苦你!
照顾安小姐成了你一个人的事,累的你都没好好的照顾自己的病。
我手上也有了些积蓄,我都放着呢。”
徐海洋闭上眼睛,在黑暗里,他脖子上的白斑已经很明显了。
当初若不是这些征兆,自己怎么舍得让雅馨去做掉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后来雅馨总是瞒着自己想再次的怀孕,可又偏偏得了病。
难道自己这一辈子注定孤家寡人……
孤家寡人怎么了,还不是在操纵着别人。
自己接下来该要去找那个给乔叶馨提供信息的人了,那个让自己从骨子里害怕的人。
现在身体的病已经控制好了,也算痊愈了。
钱这个东西对于他已经不是重要的了,他喜欢看那些为了钱露出本性的人,一身奴役的穷酸样。
特别是,坐在那个位子上的男人,眼睛里是贪婪的,还故作自己是什么清流。
徐海洋闭上眼睛,耳边又是昨天夜里乔叶馨的声音……他哆嗦的睁开眼睛向四周去看……
贾斯文,海关检疫科科长,正在来时的路上接听电话。
“……对呀,要严格,不能留下一个角落给蜘蛛。
这些蜘蛛人啊,真是无孔不入啊,好!我在路上,和人家谈好,下一个港口建设人家是出资方。”
贾斯文放下电话,脸上的神色就变了。
他满脸春色哼着一首叫不出名的曲子,看到“春草”两个字,脸上就像看到了春草那个人。
“春草,你待会要矜持些,不能像这样的。”徐海洋把怀里的女人推开,一身汗的说。
给他做完按摩的春草,整理了下衣服,娇喘着说。
“好嘛,人家也是好久都没见他啦。还不是听你的话,这些年适当的和他保持关系。”运动后的春草脸是红色的,可惜的是,在没有阳光和灯光里是看不出来的。
“哦,对啦,上回姜豪仁在这打了个电话,好像叫人做什么事,听起来也不是什么好事。声音那么小,躲着监控器说的。”
春草是这家店的老板,她身后的大老板是徐海洋。
乔石和秦小希坐到梅坞厅里。
“说来也真怪啊,这家茶楼真有点挂羊头卖狗肉的。叫茶餐厅,却也做了好多菜呢。”秦小希小声说着还指着门上的牌子。
“你就说这些名字,怎么都和些地名有关系呢。”秦小希的话越来越多了。
她是很激动的,能和乔石一起出来吃饭。
乔石没吱声,推开门。
门里站着一位服务的小姐,用最甜的微笑看他们。
梅坞厅就是上回乔叶馨和姜豪仁用过的。
同样的服务小姐,一身水墨烟蕴旗袍,包裹住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她露出完美的职业性微笑以后,脸上就是沉默了。
她看眼进来的两个人,心里想起来老板娘刚才的模样。
春草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脸就是两种颜色,好像门里的人是她的恩客,门外的人是她的仇人,那明媚娇艳的神色太过于明显。
也不知道老板娘是怎么了,今天有点失常。
同样是女人,眼前这位从里到外就是带有些风骚的味道。
自己的老板娘那就是面一套,里一套,里外又一套。
刚和一个老男人亲热的进了她自己的房间,这不又和另外一个男人去了眉月厅。
那也是老板娘春草专门招待特别客人的地方。
老板娘是个厉害的女人,她把春草茶馆几个厅的名字总是轮换着,但是每个厅里的人不换。
所以,常来的人不记得自己用过哪个厅,会牢记哪个厅里的服务小姐。
这些小姐就成了一些人惦记的,捧着的。
同样,被记住的服务小姐也会有不菲的小费。
服务员小姐在乔石和秦小希坐稳后,才走过来。
“先生要点餐吗?”
乔石点头,接过来开始看了。
服务小姐马上就明白了,这个男人不是秦小希的丈夫,也不是秦小希的情人。
她的腰有些直了,因为她知道,今天自己是没有什么小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