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南宫白率军刚刚来到天门锁地,此关也是凭山而建,关前就是一条大河,大河之上风声鹤唳,巨浪滔天。那河水在关前一片地带竟然九曲十八弯,处处皆是险滩急流。河岸两侧尽是怪石嶙峋,甚是难行。这大河和怪石就如天门一般将这山中之路封锁起来。
南宫白登上关碍正在观看此地形势。见了后,不禁惊叹道:“此地果然险峻非常,难怪是历来兵家必争之地,若是没有双翼恐是甚难通过。”
忽然前方哨探跑上城来,大声禀报:“将军,妖魔大军距此已不足百里。”
南宫白眉头一蹙:“有多少兵马?”
“黑压压一片,漫山遍野,不知有多少。”
“再探再报。”南宫白吩咐道。心中却在思量:这些妖魔突破绝天峡谷而来,数量定是少不了,应当就是妖魔中路大军的主力部队。
想到这里,急忙命令左右:“传令下去,即刻战备,日夜巡逻,夜间增派[天][地]两营加强值守。炮营和弩营时刻准备战斗。”
旁边将校一声“得令”,便下去安排。
正在这时,又有小校来报:“将军,城下有一道人带着一群小道士,说是老将军故人,特来助将军。”
南宫白闻听,心中一震,暗想:“我并未父亲讲起与什么道士有旧,莫不是在绝天峡谷助阵的?”
便举足向城下奔去,边走边说:“带我去看。”旁边将士急忙跟随而行。
到得城门处,果然见有一鹤发童颜的老道人领着一群小道士立在门口。
南宫白忙上前拱手道:“不知仙尊何处洞府,为何来到此地?”
那老道人打了稽首,笑道:“贫道定尘真人,在绝天峡谷与令尊有过一面之缘。今惊闻老将军殉国,小将军挂帅出征,特来助一臂之力。”
南宫白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定尘真人,说道:“请恕在下冒昧,我与阁下不曾谋面,也未听家父讲过,现在妖魔挡道,恐有欺诈,我如何知道阁下所言真假?”
定尘真人笑了笑,说道:“小将军谨慎。这个倒也不难。”说着,便向袖袋中取出一封信来,递与南宫白,又道:“这是令尊亲笔书信,小将军过目便知。”
南宫白刚要伸手接信,旁边的一个副将大声道:“将军,让我来。”说着,一个箭步跨上前来,伸手拿过那封书信。
定尘真人捋着胡须笑道:“信上无毒,将军勿要紧张。”
那副将看了一眼定尘真人,也不言语,只将信封拆开,将信纸抖了一抖,见无异样,才递与南宫白。
南宫白接信在手,定睛一看,果然是自己父亲的笔迹。急忙看了起来,只见信中说到曾在绝天峡谷遇到定尘真人,如何帮助守城云云,又言日后自己也会与定尘真人相遇,切不可失了礼数云云。
南宫白见父字如见父面,一股热泪涌了上来,只在眼眶中转个不停。南宫白强忍悲痛,将信小心翼翼地收好。抬头望着定尘真人,说道:“多谢真人传递家书。但若是书法圣手也可模写这字迹,我该如何分辨?”
南宫白一而再地质疑这道人的身份,早恼了道人身边的一个童子,那童子厉声道:“你这将军好不知礼数,我家祖师感念老将军为国赴死之义,才来助你,你却如此质疑,是何道理?”
南宫白刚要说话,定尘真人摆了摆手,只是微笑却不恼怒,说道:“小童性子急,将军勿怪。”说着瞪了一眼那童子。
南宫白急忙道:“仙童也无错,只是当今兵荒马乱,妖魔又擅蛊惑,在下不得不妨。”
定尘笑道:“无妨。我再说一事,定可叫小将军放心。”
南宫白扬眉问道:“哦?何事?”
定尘道:“小将军还记得在大荒王廷破阵之事否?”
那童子又抢话道:“就是,人家要杀你时,我家祖师就曾刮起罡风救你。你入那刀山火海阵时,我家祖师也助你破阵,难道你都忘了?”
南宫白闻听此话,心中是又惊又喜。一直以来,他也对在大荒中的这两次奇遇百思不得其解,没想到今日被人道破天机。大声道:“什么?原来那两次奇遇都是真人做法?”
定尘依旧捋着胡须,点头道:“正是贫道路过,见你有难,便出手相救。”
南宫白再不怀疑这定尘真人,急忙拱手施礼道:“原来是恩公到此,实在是在下有眼无珠,多有冒犯,还请真人恕罪。”
定尘真人笑道:“无妨无妨,谨慎些好。”
南宫白急忙将真人一行请入帅帐,分宾主落座,上了清茶。
南宫白道:“刚刚得到探马禀报,这妖魔距此已不足百里,正在思讨应对之策,不想真人就来到了,正是天助我也。真人既来了,就常驻军中如何?”
定尘真人道:“不瞒小将军,我率弟子入此红尘是为追杀贫道过去的一个冤家,不想让他为祸世间。没想到竟与老将军和小将军结下缘分,助阵将军也只是一时,时机一到,贫道还是要离去,那时,自有人来解天下苍生之苦。”
南宫白听了,心中甚是遗憾,但也知道这世外高人也不能强求于他。听他如此说话,便又问道:“原来如此,但不知这解苍生之苦的人是谁?何时才能到来?”
定尘笑道:“小将军勿急,一切自有定数,贫道不可泄露天机。”
南宫白闻言,便不再追问此事,又说道:“这妖魔大军兵锋正盛,来势汹汹,在下也是初次领兵,该如何应对,还请真人赐教。”
定尘捋了捋胡须,笑道:“这个,小将军倒也不必太过担心。我来此地路上已沿途设下五处法阵,定叫那妖魔一路艰险,虽不能阻住妖魔攻势,但也可保一时无虞。”
说着,便将手中拂尘一挥,一片光华闪烁,大帐中央便呈现出山川河流,看见那黑压压的妖魔大军正在破阵。而那阵中似有千军万马,竟是呼啸凛冽,只将妖魔阻在路上。
众将见了无不欢喜。
南宫白赞道:“真人果然大神通,已事事预料在先,看来这妖魔是要大吃苦头了。”
定尘笑道:“小将军只管操练兵马,日夜警惕,以此五阵和这天门锁地之险,定可固守半年。”
南宫白闻言,先是一喜,后是一惊,忙道:“半年之后却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