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见
书名:今天我活过八岁了吗? 作者:黔久久 本章字数:2697字 发布时间:2022-05-25

  第二天早上,奶奶给小尽穿好衣服又扎了两个漂亮的马尾,推着轮椅向剧组选人地方走去。到的时候来的人已经很多了,大人小孩挤一堆,叽叽喳喳的特别热闹。大家一看小尽来了后互相对视,又低声讨论。

  张寡妇带着自个儿的独生子张远早就到了,看到萧婆子和小尽来了之后当即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嫌弃道:“哟,是不是村长没通知清楚啊?人家剧组要的是可以演戏的人,什么时候说这瘫子哑巴可以来了啊?”萧婆子当即回道:“呵,你这张烂嘴不要了我来帮帮你,省的满嘴喷粪!”说着就要上来动手,周围人马上拦在中间,张寡妇看她真要动手也不敢再上前,只是嘴上还说个不停,毕竟萧婆子力气可是村里有名的大,自己也就只敢动动嘴皮子,真对上肯定要吃亏。

  小尽看着周围吵吵闹闹的场面,只觉得耳朵都快受不了了,这张寡妇声音又细又长,现在掐着个嗓音听得人更难受了,而且她翻来覆去也就只说这几句,也没其他新词,熟得小尽她自己都可以背下来了。说又说不过,打又开始怂,偏还老是凑上来,简直比那狗皮膏药还粘人。

  正在这时村长带着赵奕他们来了,大约因为有外人的缘故,大家当即全部停了嘴,也不像从前那样非要村长来分辨谁是谁非。一时间只剩下剧组人员讨论村里小孩子的声音,又看着他们问小孩子问题,真有那挑选人员的架势。

  赵奕今天本来因为又游说村长失败而心情郁郁,但这周兴一直在他耳边说这个好那个也好,又问他选哪个,絮絮叨叨的,搞得很兴奋的样子,于是他也只得打起精神看村里的娃娃,一眼望去大家都很黑,也就少数的可以看出五官比较端正,所以看到小尽的时候真的是眼前一亮,简直就是鹤立鸡群,感觉那阳光都只洒在小尽脸上,真的是天生主角像,尤其那双眼睛熠熠生辉的,当即就要拍板定下,直接指着小尽说:“这不就是女主角小时候的模样吗?我就要她了!”周兴顺着他的手看小尽也是觉得很是符合,也跟着附和。

  村长看指着的是小尽,却是耷拉下脸,当即拉着赵奕到旁边说道:“这您就不知道了吧?刚那女孩叫小尽,今年六岁,不会走路也不会说话,选去肯定也演不了戏啊。”赵奕惊到:“是得了什么病吗?”,村长摇头说检查了没有毛病,就是又不能走又不能说。

  旁边周兴听了只能惋惜道:“这不是可惜了吗?这么好看的娃娃,等以后长大了一看就是个大美人,结果身上竟然有这毛病?”

  赵奕在旁边思忖了半天,却仍是坚持要小尽,村里和剧组其他人都在劝他,说带去啥也干不了,但赵奕只道:“反正她只演小时候,说不出话就用配音对口型,走不了路咱可以只拍坐着的样子。”其他人见劝不动他,也只能答应,想着等赵奕以后吃了苦就会换人了。

  赵奕决定之后便要和萧婆子签合同,萧婆子虽然高兴但也做不了主,于是找到正在亲戚家喝酒的萧山,同他磨了半天,起初萧山坚决不同意,但后来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改了口签了字,就这样,小尽和其他四个娃娃成了剧组的小演员。

  赵奕与村里人商量安排好了几个娃娃的时间,每天早上由村长统一把孩子们送到剧组,晚上再由剧组人员送到村口,剧组人员早就与小石村村长签了协议,不能随意进村打扰村民生活,所以也只能送到村口。

  回到剧组后周兴仍比较纳闷,毕竟小尽确实好看,但也犯不着折腾这么多就为了让她来演这么一点戏吧?周兴是个藏不住好奇的人,既然不知道就直接找到好不容易闲下来的赵奕,问道:“赵哥,你为什么一定要小尽来演女主角小时候啊?到时候还要找人来和她交流,弄这么大半天不是得不偿失了吗?”

  赵奕找了个位置坐着,回答他:“这你就不要管了,我自有我的道理。”周兴看他说了和没说一样,当即软磨硬泡地求他,但赵奕愣是再不透露一句,周兴也只得把这事儿搁在心里头。

  其实赵奕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看小尽的第一眼就决定要选她,就像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她这张脸很眼熟,熟得见她小时候脑海里就已经有她长大后的样子,但也只当自己瞎想,也不再深究,确定人员之后就去安排其他事儿了。

  孩子们到的第一天就由周兴安排专门工作人员统一教孩子自个儿需要演的戏份,但小尽比较特殊,大家都知道她的情况,不知道要不要专门请个会手语的人来教她,但这么个偏僻的地方也不太好请个人来,就算请到了也难以沟通拍戏的问题,还是周兴说导演会手语才解决了这么个难题,于是就拍板等人到的时候让赵大导演先去看看。

  所以小尽到的时候赵奕先抽空准备来问问她问题,因为小尽是坐在轮椅上,人又小,看着比其他人矮了一大截,赵奕也就只坐在小马扎上,免得给孩子太大压力。

  只见赵奕问道“是叫小jin是吧?安静的静吗?”又边打着手语,怕她不明白,但小尽却摇了摇头,在自己备好的本子上写了“尽”字,又写着自己听得懂其他人说话的。

  赵奕看她会写字也不用手语交流就惊喜了,原以为这种偏僻的村庄是不会认字儿的,之前小尽她爸签合同都是直接让按的手印,没想到孩子才六岁就会写字了,又好奇这么个小村庄是谁来教的,就继续问:“告诉叔叔谁教你认的字啊?会写的多吗?”

  小尽写着是爸爸教的,又说大部分简单的都会写。

  赵奕到没想到是她爸爸教的,只觉得自己对这小石村的想法出了偏差,也不深究,只又问:“那你知道为什么家长要给你取这个名字吗?”

  小尽只是在纸上写着两字“结束”,赵奕摸不着头脑,又问什么意思,但小尽只摇摇头不肯再写。赵奕只得作罢,又继续问了其他小问题,见小尽回答得很有条理,便很高兴,就开始教小尽拍戏的要点、注意事项等了。

  小尽看着赵奕耐心的说着,只觉得人不可貌相,瞧着不像个好相处的人,谁知和她爸有时候很像,都很婆婆妈妈的,这样的相似感也让她放下了来时的忐忑。

  小孩这边在背台词、学怎么演自己的戏份,大人那边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拍戏,就这样《倾天》剧组开始了繁忙而有章法的赶进度中,当然,除了村长时不时催着让剧组快拍完走人外其他都很顺利。

  小尽每天在剧组看着很多新东西,像手机这种在小石村只有几个人才有的新物件就是她最喜欢的了,每天除了工作就是沉浸在手机里面搜索外面的世界,那是个让她向往了很久的地方,她脑海中想象的世界通过手机里的视频、图片一点点呈现在她眼前。

  “我会出去的”,小尽在心里第无数次地许着愿,并再次决定再大一点就行动。

  时间就在这样那样繁琐细碎的事情中过去,来这个村庄的时候才五月份,现在已经七月中旬了,剧组的戏份也拍了大半,但小孩子们的戏份都还断断续续剩一些,不过其他孩子也就有自己戏份才来剧组,就只有小尽每天都要来剧组打卡,其实小尽戏份不多,但因为比较分散,又因为赵奕的一些小心思,所以到现在她还可以每天来剧组。

  剧组里其他人都对小尽很友好,毕竟导演都对她另眼相待每天还把自己的手机都借给她玩,谁敢和导演对着干呢?而且又漂亮又乖巧的小朋友谁不喜欢呢?一时间剧组气氛一片祥和。

  但七月二十号这一天,发生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事情,让整个剧组陷入了诡异的气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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