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芳与丈夫只有一个独生女,不幸早夭后,她就申请来九江孤儿院当义工,照顾这里的孤儿。今年五十二岁的她现在是九江孤儿院的院长,孩子们都称呼她为“张妈妈”。
当张顺芳领着两个手牵手的孩子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时,阚建国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去外面抽烟去了。办公室里面只剩下唐五洲一个人。
张院长问道:“咦,唐警官,阚队长呢?”
唐五洲答道:“阚队出去有事,他说一会就回来。张院长,这两个孩子就是张小月的儿子吗?”
黄天赐和黄天保虽然是两兄弟,长相却差异很大。黄天赐眉清目秀,白白净净,跟爸爸黄大铭比较像。黄天保上半张脸比较像妈妈张小月,桃花眼,额头窄,眉间距很近;下半张脸却不知道像谁,鹰钩鼻,龙口方颌。
黄天赐紧紧牵着弟弟的手,满是警惕地看着唐五洲。张院长看气氛有些尴尬,连忙圆场道:“唐警官坐,天赐、天保,你们也坐吧。”
唐五洲调入刑警大队不过一年多,还没有主审过嫌犯。阚建国又不在,他想好的那套开场白现在说不合适,良久才干巴巴挤出一句:“你们好。”
张院长善解人意,笑道:“唐警官,天赐、天保两个孩子虽然相差七岁,但都很懂事。对了,他们还不知道在金陵有个舅舅,要不你先跟他们讲讲吧。”
这两兄弟也是相差七岁,唐五洲的心柔软了一下,和颜悦色地说道:“你们的妈妈是金陵人。她的弟弟,也就是你们的舅舅,已经同意收养你们兄弟。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去金陵?”
其实唐五洲也是在来九江的路上才想起张小月的弟弟,并且打电话问他是否愿意收养两个外甥。张舅舅本来觉得收养两个外甥负担太重了,但听说黄天赐的生父每个月会给不低的赡养费,就同意了。
黄天赐是知道金陵还有个舅舅的,但妈妈从来没有带他们回过金陵。乍然听说对方愿意收留他们兄弟两人,有些忐忑不安。
因为黄天赐的生父黄大铭有抚养能力,而黄天保户口本上的爸爸也是黄大铭,孤儿院不可能越过他收养两个孩子。即使能证明黄天保的生父并非黄大铭,孤儿院也只能收养黄天保,他们两兄弟势必要分开。
但黄天赐却不懂这些,对他来说,没有见过面的舅舅,还不如张妈妈更让他信任。
黄天保比哥哥看得清楚,知道这是他们最好的去处,咧开嘴笑道:“那太好了。警察哥哥,你见过舅舅吗?他会喜欢我们吗?”
他看到唐五洲面嫩,不像上次那个警察一看就是老狐狸,就想先从唐五洲口里打探关于妈妈的消息。他很想知道妈妈在金陵到底做了什么?会不会连累到哥哥?
“见过”,唐五洲点头。
张院长也一直在为两个孩子发愁,担心他们的去处,追问道:“唐警官,不知道孩子的舅舅为人如何?家里经济条件如何?”
唐五洲正要回答,抽完烟回来的阚建国大咧咧道:“张院长放心吧,娘亲舅大,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而且有我们在,不会让孩子吃亏的。等他们安顿好,我送他们一个手机,让他们随时可以给你打电话。”
张院长闻言,忙道:“那就多谢阚队长费心了。天赐、天保,还不谢谢阚队长。”
黄天赐连忙拉着弟弟站起来,朝阚建国、唐五洲鞠了一躬,又转身对张院长鞠躬道谢。
张顺芳双眼噙泪,从她这里离开的孩子要么考上了大学,要么被好人家收养,像黄家兄弟这样前途未卜,让她分外挂心的还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