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天震上场,超出所有人的预想,包括青虎。事已至此,只能随机应变,至少现在对周家酒楼有利。
自从沈桓来到北辞郡,先受徐邑邑守重用,再受何郡守信任,做上拘手领队,可谓厚待。
如他所说,何家出事,他没有一旁看的道理。更何况他也反对飞星教,也反对白谅的旁系弟子。
青虎看到沈桓,气不打一处来:“姓沈的,我以为你跑了呢。”
“跑不至于,就想多看一会,看你还耍什么花招。”
董天镇没见过沈桓,问道:“老三,他是谁?”
“姓沈名桓,现做拘手领队,不知道六叔从哪找来的,跟何家一个鼻孔出气。”
沈桓比较有礼貌:“可是老圣君家人?失敬。”
“呵呵呵呵......说话还挺客气,我看你不只想做领队,还想当何家女婿,是不是这么回事?”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何暮弦再怎么不对,也是圣君的枝叶,想攀高枝?痴心妄想!今天给你断了念头。”
“说的对,何家人决不能嫁给鼠辈。”青虎起着哄。
董天震长枪一横:“姓沈的,别说废话,你不就是想打擂招亲吗,来,我陪你走几趟。”
“等会,等会。”
“你还有什么说的?”
“再怎么说我刚上台,你交过几下手,要不要休息会?”
“呵呵呵.....激将法,明明知道这招我还偏偏中计,要是下去,我就栽了,别人得说我怕你。”
即彦师一早听过二师哥的脾气,吃顺不吃呛,稍微呛一点,准跟你瞪眼,和他说话必须加倍小心。另外,此人眼空四海,目中无人,狂傲至极,谁也没他行。那日余平年下聘礼提亲,不是怕万里有个一,六师姐怎么可能亲出府门?
青虎多少也知道他这位二师兄,所以一直拱火。心说沈桓是好惹的吗?还明明知道偏偏中计?真不知道自己多少能为?就该让六师妹和沈桓给你来两道。
温晏一言不发,站在旁边看。他在想事到此处,如何收场。
“如此说来,不用休息?”沈桓问道。
“别说你一个,再来三个我也不怕!”
“好好好,我还有一说。”
“有屁快放!”
“按你想的,我不值一提,攀不起你们家的高枝,可你不一样,你是西峰圣君的家人。你把我打了,我无话可说,可我要把你打了,老圣君能不能找我算私账?”
“呸,当我什么人?能输你?退一万不讲,我若输了,没脸提我姓董,更没脸找你算账!”
“说是没用的!”
“你待怎讲?”
“签字画押,立字为凭!”
“明白,不就写个生死文书吗?有什么不敢?”
青虎暗念,如果姓沈的不会几手,即彦师和何暮弦会找他帮忙?不会几手,何六叔能让他做拘手领队?
真觉着除了雪雾山,别地人都是饭桶?你这样的,打死才好。
心里这么想,嘴上不敢这么说。找来笔墨纸砚,写好三份生死文书,一份交给何暮弦,一份自己保留,一份给围观的群众看。两人分别在文书上签字,然后重回擂台,其他人退下。
董天震长枪戳地:“姓沈的,你还有没有事?”
“没有。”
“那就看枪吧!”
沈桓见枪很快,马上举剑迎击。他知道老圣君八大弟子传人不会几手的少,眼前的董天震说不定比即彦师等人全厉害。
他想的一点不错,八大弟子同辈中,董天震的艺业数一数二,仅次于他的大师哥。
董天震艺承祖父董袭珍,且自幼喜欢用枪。老头中年丧子,全部希望寄托在孙子身上,原本打算倾尽所有,不曾想孙子脾气秉性跟其父亲差不多,想学的日夜苦练,不想学的甩在一边。
董袭珍教儿子时候经常逼迫练不喜欢的,到孙子这态度大改,孩子不愿学的,他从不强迫。
老圣君见罢经常唉声叹气,偶尔指点几下,多数不留南英峰。
董天震不是平白无故来北辞郡。远在南英峰下南英镇听说六师妹自行摆擂台招夫婿。他不确定真假,所以奉命过来查看。
原本以为传言,到这一看,果真有擂台,当时气的不轻。
按照常理,圣君下的徒子徒孙做亲,应当上门通知,六叔父和六师妹不仅没通知,连书信都没有,显然没把雪雾山放眼里。
心里怨骂,怨六叔当上郡守忘了师门,骂六师妹不知廉耻,有姑娘家自己摆擂台选丈夫的?更况还是自己师妹,脸都丢尽了。
他本不想打擂,可郁华文说话实难听,故而拉枪登台。
见到沈桓,更不高兴,心说你是哪来的山猫?六叔看上你哪了让你当拘手领队?更加不高兴的,此人妄想更进一步攀高枝,六师妹再不要脸也是圣君门下,轮得着你登台吗?
诸多不满意聚到一起,于此爆发,手上枪招全是急茬。
四十几回合,应证沈桓猜想,此人枪招迅猛狠辣,不用全力无法招架。
可擂台是厚木板搭的,不在泥土地,不确定剑诀能不能成。
“成不成也得用。”
想到此处,甩临渊剑后撤几步,用出冥渊剑诀。
董天震敏感非常,猜测对方要用特殊手段。再次交手,对方剑招快过先前。
琢磨一下,先前剑慢,现在剑快,不用说看不起自己。
“姓沈的,不必留情。”
三十几回合,冥河之瀑印迹布置好,用出第二诀冥水临渊。
打着打着,董天震发觉硬台木变得有弹性。
他问自己:“怎么回事?对方用了什么手段?”
思想溜号,左脚用力过猛,踩断一块台板。眼看脚要陷进入,右脚一较力,后跳数尺,正好躲过一剑。
“倒霉!”
“是吗?”沈桓反问道,跟着继续进攻。
台下人不明所以,全认为台板不结实。
余平年监修的擂台,选的全是上好的实木,怎么可能不结实?
青虎、即彦师,何暮弦等人明白内情,自然知晓。
“木头地板也有效果?”青虎自言自语道。
温晏不明白:“师哥什么意思?难道不是意外?”
余平年解释:“哥哥,台上实木,工匠十里挑一,几乎可以媲美国师府上的用料。”
温晏明白了,怪不得六叔选他做拘手领队。
转目回到台上,又过五十余合。
擂台上断裂的木板七八块,打到此时,董天震已然明了不是意外。
虚晃一招跳到对方进攻范围外:“有点意思,剑诀还术法?”
“冥渊剑诀。”
“破洞就想拉我进深渊?小了点吧。”说罢默念枪决,再亮门户。
沈桓再看,枪杆上的银龙似在蠕动,好像活了一样。
他有所不知,此枪名汐月游龙枪,是一杆枪身寄宿妖灵的宝枪。
沈桓观摩完毕,加起十二分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