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里来人查医院,上次连二甲都没评上,人家别的医院都干上三甲了,
我在门诊那里给人维持秩序,下午没什么人,我就和医生自学看病。
下午的来了一对父子,那男人后面跟着他儿子,沾着土的裤子,沾着土的脏布鞋,
“咖喇咖喇。。。”
內衫上有一片一片的汗渍,外套倒是不脏,不过也是土那个颜色的。
“坐下!傻不愣登的,一点眼力没有。”
他儿子的颧骨上有一片红,
“多大了,疼吗,痒吗?”
。。。经历了一套正常的流程,那孩子倒是挺配合的,
“在家里抹了一个月的激素药才来啊?”
那男人倒是也没话讲。
医生开了药单,递给了那男人,那男人快步走出去,在门口瞅着那副药单,走了。
我本来以为他不会去买药的,不过他确实买了,
左手抓着药,在抖,右手攥着手里的手机,那手机屏裂开了,缝隙里沾着泥,
他不可能是被药板扎到了,他的手上角质层那么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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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 没 写 完
门外有一个老女人在外面小心翼翼的往屋里望,她身后随着一个孩子,那孩子低着头,低着头,用双手挡住照向她眼睛的光,女人的右眼珠往外翻,左眼织着一片血红的网。
“大夫啊,你给看看俺这孩子。”
那孩子挺抗拒的,用手挡住我看她的目光,
“你是。。。”
“我是她妈妈。”那女人带着笑脸说。
“那你这眼。”
“摔的,摔的。”
见她孩子那么抗拒,那女人就挽过她来,和她小声讲,
“没事昂,咱让大夫看看,看看好了,咱就回去了。”
在她母亲的劝说下,那孩子让医生看了看,并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开了药单,让那母亲带着女孩就下去了。
下班时间到了。
“咱等一会吧,人家来一趟也怪不容易的。”
我和医生等着那母女俩,告诉她们什么时候复查,怎么吃药,等了很久,还是没有过来,我和医生决定不再等,收拾东西,走下楼梯,期望下楼能遇到她们。
正在楼梯口,我们碰到了她们母女,那女人手举着药,感激地望着医生。
医生告诉了她们一些事项,就和我离开了。
“谢谢你啊大夫,谢谢你。”
那女人弯下驼背的身体,向医生道谢。
我这一整天都不会记住任何一个患者的名字,这只是医院生活的其中一天,
我也不会知道那女人买药遇到了什么困难,我也不能去帮她,因为还有别的病人。
至于那女人为什么感谢医生,这就是医生每天干了不知道多少次的事,我不知道为什么。
金秋九月也很美,
可是她平日里应该看不清秋季的金色叶子。
希望你能看到字与字之间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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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 告 结 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