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龙城的早晨，阴云密布，雾霭重重，行人匆匆。
敖拉倚家阳台上一盆盛开的月季格外显眼。
楼下，一辆厢式货车开走了，敖拉倚走上阳台，把那盆月季抱了回去，脸平静得像水。
姜长庚的警车呼啸着向伏龙区公安刑警大队驶去。
他在电话里焦急地说：“至祥，我马上就到，死者家属这儿你先和他们谈着，一定要稳住他们的情绪，还要讲清缘由。”
刑警大队门口，一片混乱。
一群人闹哄哄地围在周至祥周围嚷嚷着：“偿命！偿命！”
周至祥摆着手：“你们不要跟我闹，你们的亲人是龙大章抓的，他是我们局办公室的人。我这个副大队长也不知情，至于存在不存在刑讯逼供，我们正在调查……”
下面的人议论：“办公室的人怎么能抓人呢？他有办案权吗？有犯罪证据吗就抓人？”
张大来的家属气愤地说：“这么说，龙大章是私自办案。你说你们没刑讯逼供，那怎么好好的人就跳楼了呢？”
围观的群众嚷成一片——
“没准儿是你们害的呢！”
“必须偿命！”
“让那个抓他的人偿命！”
……
姜长庚下车，向围观的群众走来。
他站在台阶上，高声说：“你们不要乱，这是刑事案件，我们正在调查，你们要想解决问题，就不能干扰我们的工作。”
张大来的家属喊道：“是你们的龙大章抓了他，我就得跟你们要人，你们必须给个说法，要不，我们就把尸体再抬回来。”
群众喊——
“抬回来！抬回来！”
“放在龙大章的办公室！”
说着，张大来的家属就带着一群人嚷嚷着去抬棺材。
鲁运、朱丽雅来到了刑警队门口，惊讶地看着这一场面。
他俩劝说着张大来的亲属，可是换来的是烂菜帮子和鸡蛋。
姜长庚脸色阴沉地回到刑警大队队长室，对跟在后边的周至祥和龙大章说：“事已至此，你们说怎么办吧。”
龙大章说：“姜局，张大来是畏罪脱逃，我们不能任其家属胡闹。”
周至祥脸一撂：“你说他是脱逃，证据呢？张大来死了，死人口，无招对。不要忘了，人是死在咱们刑警大队！不要激起民愤，弄成群体性事件，谁能担这个责任？”
龙大章也很强硬：“我们用得着安抚吗？难道正义就让邪恶压下去了吗？”
姜长庚站起来，一拍桌子：“龙大章，你不是不愿意当那办公室副主任吗？回去主动脱掉警服，等待上级机关的调查处理结果！”
龙大章说：“不，姜局，在脱掉警服之前，我一定要查出真相！”
周至祥似笑非笑地说：“你还是先养好自己的伤吧，别一脑袋秃疮，还给别人看外科。”
外面又响起了起哄声，姜长庚摆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