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黄头小儿前几日还为了宋下栖出头,这几日倒真是朝也不上了,如今连玉玺都不要了。”魏太后坐在高位上,一脸不可置信。
魏武忠冷笑了一声:“这不正和我们心意,小儿毕竟是小儿,想一出是一出。太后,该实现我们魏家的大业了。”
“哥哥,我们魏家的天下就靠你我了。”
魏武忠阴险一笑,。
李仲凛在院中靠着栏杆晒太阳,终于忍不住问道:“你还要转多久?”
路简星歪头思考:“你为什么不去上朝?被革职了?”
“嗯。”李仲凛淡淡回应。
“啊?那岂不是这王府里的东西都要被充公了?”
李仲凛睁开眼:“你担心的是这府里的东西?怕我养不起你啊。”
“不是了,就算你被抄家了,我也可以养你,我跟我哥学了很多卖艺的手艺,那时候武路门经营惨淡的时候,都是我们挣来的钱。”说着不自觉骄傲地抬起了头。
李仲凛将她搂到怀里:“就算我被抄家了,也养的起你,你在我屋里拿的那些东西放好,很值钱的。”
路简星身体一震:“你知道?”
“我屋里放东西的架子都空了一块,下次拿记着摆摆位置。”
“那你怎么不阻止我?”路简星眨巴着眼,嘴角微微向下撇。
“那些东西没有你重要,你开心就好。”
路简星重新躺回他怀里,嘴角噙着笑。
良久,头顶传来疑惑地声音:“不过,为什么要只盯我屋里的东西?”
“因为大婚之夜你没来,我生气。”
头顶的声音气虚了几分:“啊,是我不对,那该拿,拿空。”
路简星噗嗤一声没忍住,笑出了声。
户城,柳青志拿着黑布包裹的玉玺,急匆匆赶到了王济民的住处:“济民大哥,玉玺到了。”
王济民打开,晶莹剔透的玉玺,看到虎符,他有些惊讶:“怎么虎符也送来了?”
“约莫是怕这虎符被盗了去,到时军队只听虎符持有者,我们的军队可抵挡不住宫中禁卫军。”
两人对视一眼,将玉玺和虎符一并藏到了墙内。
朝堂上,刘斜将一个又一个的诉状呈递上去,苛捐杂税,边境动乱,贪官受贿,听得魏太后直扶额头。
“好了,刘爱卿,你说的哀家都知道了。”
“太后,南边百姓税重负担大,已经叫苦连天了,请太后尽快定夺。”刘斜显然一副不肯罢休的模样。
魏武忠上前,语气不满:“太后累了,此事容后再议。”
“可这.....”
“好了,刘爱卿,你说的哀家都记下了,如今皇帝不顾朝堂,哀家也是疲乏不已。”
刘斜无奈,只好退下:“太后身体重要。”
下了朝,他一脸阴郁,看着四周的高墙,他不免感慨,自己寒窗苦读十几年,怀着雄心壮志,可如今皇帝没有皇帝的样子,身为李朝的百姓,不免痛心。
“哥哥,军队中我们的人可安插好了?”
魏武忠答道:“太后放心,垣儿在军中已经安排好了。”
魏太后欣慰地点了点头:“养傀儡倒不如自己来当,就是委屈瑛儿了,日后可得为她寻个好亲事。”
“谢太后惦记。”
魏太后,魏家长女,唤英华,年16入宫,如今三十年载,一生无子无女,靠着魏大将军的恩泽和魏家的祖业,到从一介贵妃硬生生做到了太后。
李朝的天下,她经历的太久了,辅佐两朝皇帝,野心也远不止代为执政了,她要让这天下成为魏家的天下,成为这天下的王。
李谈坐在秦歌家一处隐蔽的院落练剑法,秦公公在一旁慈祥且端正地看着。
“秦公公,今日宫中有何动静?”李谈放下剑,旁边的人赶紧递上毛巾。
“除了魏家的,其他一些大臣胆大的开始怨声载道,胆小的也只是在心里不满。”
“还不止如此呢,军中已经快成了他们的天下了。”胡保保黑着脸。
“胡将军这是怎么了?”
胡保保啐了一声:“将军?我都快被魏垣的人挤兑死了,真憋屈。”一说,胡保保的嘴就像开了闸一般。骂个不停,魏垣在他面前耍威风了,拿着魏太后的指令将他军里的人调走了一半等等。
“胡将军,忍一忍。”
胡保保个头比李谈高,他走近低头说道:“皇上,等你成功了,可别忘了给我升官封赏。”
李谈无奈地笑笑:“少不了你的。”
这日深夜,李谈来到了西平王府。
“皇上,你怎么这么晚来了?”高公公披着风衣问道。
“三叔睡了?”
高公公回道:“和王妃睡下了。”
李谈一笑,说道:“那怕是要打扰他良夜春宵了。”
高公公意会,去清园将人请了过来。
李仲凛头发略显凌乱,没有什么好脸色。
李谈笑道:“我是有事找你,可不是要故意打扰你跟三嫂嫂的。”
“什么事?”
李谈脸色变得凝重:“明日我会去向魏太后要回玉玺,她定然不会给,我会迫使她将我软禁,过几日你去将这事在朝中捅破。”
“准备好了?”
“我只不过会被软禁一段时间,还是得靠你和胡将军,只是,此次不是个赢局,魏太后可能会牵连与杜家人,或许还会牵连到武路门。”
李仲凛看向烛火微动的清园,说道:“我会与她合离,将她送回武路门。”
“三叔....”
李仲凛苦笑一声:“我可不希望她成为了寡妇。”
第二日,李谈穿好龙袍,换上天真的笑容,跑到魏太后的宫中。
“祖母,我这几日玩的有些累了,你把玉玺给我吧,我觉得我还是当皇帝比较好。”话说的吊儿郎当。
魏太后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关心地问道:“皇上的身体可养好了,不妨再多休息几日。”
李谈大手一挥:“在朝堂上也是休息,不是有祖母你帮我解忧嘛。”
魏太后轻抿一口茶,并不搭话。
李谈催道:“祖母,你快把玉玺给我吧,一会儿该上朝了。”
上面的人依旧不说话。
李谈急了:“祖母不是想霸占着这玉玺,不还给我了吧。”
魏太后放下茶杯,茶杯与桌面碰出刺耳的声音。
“霸占?从先皇起,我就开始辅佐执政,你们父子俩,一个是病秧子,一个是不学无术,若不是我,这李朝早就完了。”话说的尖锐,可脸上却仍挂着平日的慈善。
“祖母你这是什么意思?”
魏太后站起身,恨恨地说道:“你们李家的人坐这天下太久了,该换人了。”
“你要造反?来人,来人。”李谈转身就往外跑,可除了秦公公空无一人。
“来人。”魏太后一声令下,几位侍卫便排在了门外,“皇上身体不舒服,需要静养,你们将他带下去,好好开管。”
李谈被人挟着,不顾形象地大叫:“放开朕,我要告诉臣民,你们要造反。”
秦公公在后面紧紧跟着:“大胆,你们这是对皇上的大不敬,小心砍了你们的头。”
李谈被“请”回寝宫,与秦公公关在一起。门被大力的关上,上了锁,李谈使劲拍打着门窗,挣扎抗争了好一会儿,坐到了床边,笑道:“演戏也这么累。”
秦公公也气喘吁吁地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他一路走一路叫,花费了不少力气,还不忘夸道:“皇上演的真好,我都以为是真的了。”
“现在就看三叔和胡将军的了,秦公公到时你要受些委屈了。”
秦公公“呵呵”笑了几声,“皇上容我斗胆说说心里话,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在我心里,一直将皇上视为是我的孩子,能为皇上分忧,我很高兴。”
“谢谢您。”
秦公公摇头笑了笑,他一把年纪倒是活不了多久了,就像个蜡烛在燃烧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