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口口声声说心悦于我,却让我每日里毫无力气,行动不便,如同傀儡,生不如死,我如何能够信你?”
贺兰石涨红了脸,看海棠着实痛苦,思考良久,才说道,“从明日,我便停了姑娘的药,只是,姑娘不要想什么点子,我是个疯狂的人,若是,希望姑娘明白。”
海棠点点头,“这里是哪里,若是宜居的地方,就隐居在这里也未尝不可。”
那贺兰石一听,眼中涌出喜意来。
“你不要误会,我并没有看上你,只是,我既然已经没有了声名,何必回去丢人现眼,至于将来,再说吧。”
“我明白,”贺兰石点点头,“姑娘肯给我机会,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吃过晚饭,贺兰石又亲自给海棠打了洗脸水,帮她擦脸,海棠早已不再羞愤,看来这样的事情贺兰石早已做过多次。
这是一个农家小院,海棠不知道这是哪里,只知道离京都很远。当时她被贺兰石所掳,醒来时已经在路上。她不知道贺兰石是怎样逃过了层层盘查和追捕,这个人实在是有高超的本领。
善于隐藏行迹,现在已经过去了大约半个月,海棠没有被拦截,她想,一定是父兄还隐藏着这件事,她多么盼望,眼前忽然就出现父亲的身影。
不知道怎么回事,海棠总觉得现在的父亲变了,变得更像是一个父亲,而不是高高在上的一家之主。
至于其他人,海棠是不敢想的,那个人在遥远的西部边境呢。又怎么会知道自己的事情,即便是知道了,又怎么会赶到这里来呢。
第二天,海棠恢复了一些力气,贺兰石说早饭什么都没有放,海棠开心的自己动手吃饭,贺兰石就在一边坐着看着。
第三天,姑娘的动作优雅眼神灵动,皮肤细腻可见绒毛,眼睫毛长长的忽闪忽闪,把贺兰石的心都扇乱了,忽然就想着,这才是姑娘家应该有的样子,若是能看她一直开心,即便自己去死也值得了,可是,总是要看见的,若是放她离开,大概这辈子就再难见到了。这贺兰石也着实是痴情之人。
海棠逐渐恢复了正常,开始在屋内来回走动,最后得了贺兰石的允许,开始走出屋子。院子不大,建筑有些破败,想来是很不起眼的。东邻似乎是住着一对老夫妇,偶尔能听到两人对话。西邻却是始终没有动静,不知道是住着什么样的人。
海棠看了看院内花草,甚是杂乱,不由皱眉道:“贺郎君,你看这花草太乱了,你我既然是要在此处常住,不如拾掇一番,看着也爽目。”
那贺兰石正在院内石井旁打水,说起来也真难为了此人。虽说是奶娘家的儿子,可那是太子的奶娘啊。从小不缺吃穿,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这一段逃亡之中没少受累,甚至是学会了熬粥等活计。因为海棠有意刁难,更是磨练出了软功夫,添了许多耐心。
听到海棠的话,慌忙道,“好好,我这就做。”
于是从旁边杂物间取出来一把生锈的铁锹和镰刀来,海棠注意到那杂物间并未锁门。
“你这样子不行。”海棠看着那贺兰石大刀阔斧地想要把所有的花草都清除了,不由啼笑皆非。这一笑,又迷了贺兰石的心神去。
贺兰石道:“我原想着他们不如姑娘的眼,干脆去了重新种上。”
海棠转念一想,也好,于是点点头,“贺郎君,全部清除了也好,改日你到街上去买些花种,咱们重新种上,不多久,小院子就会是另一种景象了。”
贺兰石听了心里激动万分,这海棠姑娘看样子是有了长住下去的打算,或许,将来有一天两人会修成正果呢。
“贺郎君,不知道你对外准备怎么说咱们的关系呢?”
我,我,贺兰石的脸腾地红了。
“就说是兄妹吧,我喊你哥哥。”海棠脸上带着笑,语气却不容置疑。
贺兰石神色有些黯然,“好,好吧。”
“哥哥,我到厨房煮些糖水给你,看你热得满头大汗的。”
啊,啊,好好。除了说好之外,贺兰石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样
反应。一颗心忽上忽下的,时冷时热,时苦时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