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学做没脸没皮
突然一块凉飕飕湿乎乎的东西“啪”的一声胡在一良的脸上,吓得他一个激灵瞬时坐起身来。一把从脸上抓下来刚要扔,只听丰哥喝了一声“嘿!别扔!你也跟着我有些日子了,我看你这小子应该是块可造之材,我既然答应了老路,就不会食言。你把这玩意收好,怎么用我慢慢教你,以后易容都靠它!你小子记住,这东西比你的命都重要,明白吗?”
“啊?哦!”一良紧握的手差点就把那湿乎乎的东西一把扔下山了,听丰哥什么说,他赶紧收回举着的手仔细观察手里那凉嗖嗖湿乎乎的东西。四下无光,只能借着微弱的星光勉强观看。手里的东西十分的轻薄,手感接近人的皮肤,有点像面膜,一良用两根手指轻轻的拈住、拎起,居然能透过这东西看到刚才星空中的天狼星!
“丰哥,这是?”一良不解的问。
丰哥扔仰望着天空,不紧不慢的答道“皮面具”
“皮!面具!什么皮啊,真顺滑啊。”说着,一良不禁将皮面具铺在手背上好好感觉了一下。
丰哥这次没再说话,点着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大口,待烟充分在肺中停留后,才将烟用力的喷出口鼻,意味深长的看了一良一眼,一字一顿的说“人!皮!”
“啊?!”一良惊呼着,差点从车顶上掉下车去,被丰哥一把拉住握着“人皮面具”的手。
“艹,我警告过你了,动作温柔些,你没了这面具都不能损坏,听懂了吗?!”丰哥的眼中闪过一丝少见的愤怒,怒吼道“瞧你那熊样,怕什么怕,这东西干净的很!干净的很那!”见一良稳定了心神,丰哥松开了紧握他的手,又深深吸了口手里的烟,这一口竟燃烬了小半根烟体,“咳咳咳!”丰哥接连咳嗽着将充满肺部的烟吐出,但他却似乎很享受这种类似自残的做法,脸上竟显出一丝满足。很明显,他是想起了一些往事,慢慢他又望向了天空,自言自语到“星星还是那片星星,但人却不再是那些人了!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啊。”
“啊?”一良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边将手中的面具收在丰哥随手扔给他的小布袋中,边回味着丰哥刚才的话,他怎么也不相信平日显得粗俗的丰哥竟然能吟出一句诗?丰哥似乎也察觉到了一良看自己的异样,接着说“怎么?我背错了吗?应该不会吧,这句我记得很清楚,以前经常听的!”
一良看丰哥有些感伤,也就不再追问什么。只是静静的陪他一起仰望星空,丰哥也给一良又介绍了一些天文学的常识,接近午夜时二人才打道回府。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丰哥陆续将易容的技巧“传授”给了一良,过程中阿丰居然对一良在这方面的天赋赞不绝口,本来至少需要一年时间的技巧,没想到一良在大半个月中就基本掌握了。
最后一次演示时,丰哥拿出了另外一张“旧皮面具”来给一良做演示,但这张旧面具明显比给一良的那张要旧很多,如果不是他易容的技艺高超,稍微生疑的人,近距离观看就能看出破绽。
“小子,你要记住我的一句话!从你戴上面具执行任务那刻起,只到任务完成之时,期间切勿以真面目示人!要做个没脸没皮的人!切记!”最后一句,丰哥分明是语重心长的在告诫着一良,但听起来却充满了戏谑。
“易容”刚学好的当晚,路同尘就发来了紧急集合的指示。看来一定是对“鬼火”的监测有了进展,于是众人赶忙到总部集合。
下到地下空洞只见所有人都已到齐。最显眼的就是青姐,一身黑色哈雷装扮,凸显着傲人的身材,头发全都扎成小指般粗细的细辫,梳成高高的马尾,画着深浅适中的烟熏妆,表情不怒自威。
丰哥见状立马回复了往日的“轻浮”,朝青姐不停的挤眉弄眼,青姐只当没看见;阿离见一良来了,老远就朝一良边招手边喊“傻哥哥”。阿离无邪的喊声精灵般回荡在地底空洞中,但真的让一良尴尬的无语。阿离今天仍旧是翠衣云鬟,披肩的长发,齐齐的头帘,给人一种素雅的感觉;玄同今天风格有很大变化,居然穿了副世界名画“星空”在身上。暗褐色的柏树像巨大的火焰,从他右下胯部徐徐升起,一团超亮的星回旋在他腹部偏右的位置,仿佛是映衬着燃烧的柏树在起舞,而他心脏的位置正好被金黄的满月形成的巨大漩涡所覆盖,衣服长长的下摆,是安睡的村庄,显得那么宁静、安详;路同尘站在玄同身旁,仍旧是那身没有新意但干净整洁的制服,见到一良、丰哥二人后,路同尘露出了亲切的微笑。
还没等一良走出升降房间,阿离就蹦蹦跳跳跑到一良身旁,露出尖尖的小虎牙问一良这些天过得怎么样,丰哥有没有欺负他、又有没有把他教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