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三章:酒释恩仇
书名:掌门过江 作者:玉书见 本章字数:4503字 发布时间:2022-05-20

丁亥并不理会柴伯骏,自顾与众掌门喝酒,季门主瞅着他手中的老葫芦,道:“三道裂痕,你这酒葫芦要坏啊。”丁亥皱眉惋惜,问道:“你送我一个新的吧?”


季门主大笑,道:“我给你指个好去处,含春谷北峰山崖上,那棵老葫芦藤,你自己去摘几个。”丁亥大眼一瞪,眼角眉梢全是不情愿,道:“我是寿星,寿星哪能亲自动手?”


季门主、温伯雪当即转身背对,不做搭理,众掌门随即扭身转头,统统避开丁亥眼神,假装不见。


丁亥打起了陶骅温颂言柳一凰陈止行等人的主意,问:“你们几个后生晚辈,哪个去山崖摘几个葫芦回来,送我当寿礼啊。”


丁亥是长辈,在江湖中颇有威望,众后生不敢辞,正要应承,季门主急忙阻止,道:“北峰险峻,他们这些小辈,哪能上得去?”


谢夫人也笑道:“丁大哥,你自己有徒弟又有徒孙,你不让他们去摘,倒使唤外人?”丁亥眉头耷拉,系好老葫芦,嘀咕道:“待它坏了,我自己去北峰摘新的。”他余光扫出,终于看见柴伯骏,柴伯骏疑惑而问:“你叫我去摘葫芦?”丁亥问:“我叫你,你去么?”


柴伯骏转身就走,丁亥急忙拉住,正色道:“阿骏,当日你桀骜任性、胆大妄为,毁坏七大派的宝器,故而结下仇怨,但后来你又营救众派掌门脱离荼灵教魔爪,也算小恩,这一怨一恩,今日做个了断吧。”


柴伯骏目光扫过众派掌门,眼里闪过惊讶,丁亥又道:“你与众掌门来个杯酒释恩仇,大家干杯,美酒下肚,恩仇尽消。往后大家行走江湖,和气为先。”


柴伯骏一听到喝酒,浑身不自在,丁亥已吩咐成狮开坛倒酒,赤霞青林连忙上前帮手。


九种酒香弥漫大殿,钻入鼻中,成狮垂涎欲滴,丁亥直呼:“香,香,真香,倒便宜你着臭小子了。”


柴伯骏眉头微皱,看着长长一排酒坛子,脸色铁青。韩柏松凑上前,劝道:“大黑影,大丈夫顶天立地,哪能惧怕一碗酒,抬头灌下便是,我先来。”


韩柏松大步上前,丁亥朝青林子使了个眼色,青林子倒了两碗瑞露酒,韩柏松自取一碗,递了一碗给柴伯骏,道:“柴掌门,咱们干了这碗酒,银龙山庄与你的震天弩之恨,一笔勾销。”说着,仰头一饮而尽。


柴伯骏经过一年的历练,已知当初华山毁宝的举动,确实不对,他环视众掌门一圈,伸手端起酒碗,学着韩柏松的样子,仰头一口闷了。酒水辛辣呛鼻,灌入喉咙,好似两团大火烧进了胸腹,柴勃骏禁不住咳了两声,立马运起内力压下腹部不适。


韩柏松做了代表,银龙山庄第一个与柴伯骏化干戈为玉帛。谢夫人推了推谢帮主,谢雪虎踏出一步,丁亥倒了葡萄酒,手起运功,内力催动,两个酒碗飘然飞出。


谢雪虎伸手接住一碗,柴伯骏手一伸也接住酒碗,他端着大碗,望着酒水,愣愣发呆。谢雪虎道:“你毁我一宝,又救我一命,当中恩怨,都付酒水中,你我干杯对饮,往日恩怨,从此随风而去。”


谢雪虎举起大碗,一饮而尽,柴伯骏压下腹中的不适,依葫芦画瓢,仰头灌了个干干净净,酒水入喉,酒气呛人径从鼻间出,柴伯骏冰冷的脸涨红大半,染上了些烟火气息。


白素芷颇是惊讶,低声道:“我们盈儿相中的大掌门,竟是个酒量不佳的人?”温颂言也疑惑不解,却听到了父亲温伯雪的吩咐:“颂言,柴掌门救你一命,你敬他一碗。”


丁亥倒了两碗药酒,使劲闻了闻,大手挥出,内力催动酒碗,飞向柴温二人,柴伯骏挥出千佛掌,接入手中,温颂言举碗说道:“承蒙柴掌门救命大恩,颂言以酒为谢,他日大婚,再送大礼。”


众人都知柴伯骏身边有个喜穿黄衣的杨家姑娘,也知柴伯骏对她颇是看中,但忽然听到“大婚”二字,颇是惊讶,心下猜测,柴伯骏何时成亲,便纷纷看向丁亥,丁亥却闷头看酒,口水差点流出。


温颂言捧着酒碗,一饮而尽,只觉痛快,他退大白素芷身边,悄声说道:“你这药酒,酿得极好。”白素芷道:“谷里还有三坛,都是留给你的。”


柴伯骏盯着酒碗,把心一横,也灌得干干净净,彼时的他,脑袋混混沌沌,似多压了一块大石。成狮瞅着他双目微微迷离,脸现憨态,不禁暗暗担心,轻声说道:“师公,他要醉了!”


丁亥忍不住喝了两碗酒,指挥着成狮倒酒,道:“他酒量不佳,迟早要醉的。”成狮大惊,心中不解,带着怒意,轻声问道:“既知他酒量不佳,为什么还让他喝酒?”丁亥道:“我的徒弟,没有酒量,也要有酒胆。”


季门主朗声道:“我也来一碗。”丁亥倒了两碗荔枝酒,大手一挥,酒碗打向季门主,成狮惶恐不安地送了一碗到柴伯骏手中。


柴伯骏略为迷糊地接下,只听季门主道:“柴掌门后生可畏,我敬你一杯,谢你出手搭救。”柴伯骏心中疑惑,暗暗嘀咕:“本大爷信守承诺,完成老头师父交代的救人之事,你们为什么都来谢我,还要喝酒?葡萄味的,草木味的,真是难喝。”


柴伯骏已是半醉,又灌下一碗酒,脑袋瓜儿隐隐发疼。恍惚之间,丁亥又送来一碗酒,站在面前的是蓬莱门的陈止行,他道:“蓬莱门愿与柴掌门化干戈为玉帛,以酒为证,先干为敬。”


柴伯骏看着陈止行的人影晃来晃去,便伸手扶住他肩膀,道:“喝酒站稳。”明眼人都看出来他喝醉了,他数不清楚这是第几碗酒,灌入肠胃,腹中如有火烧。


柴伯骏瞅向韩柏松,只见韩柏松也晃来晃去,他问:“大头,你怎不喝?”韩柏松宽慰道:“都是你的,你尽管喝。”


众掌门惊然发现,狂放不羁桀骜不驯的柴伯骏竟然酒量不佳,看他昏昏醉酒的憨态,众人心里暗笑,季门主笑道:“你小徒弟要醉了,还能喝么?”


丁亥浑不在意,道:“他喝酒易醉,但浑身是胆,不怕醉。”他大掌挥出,又送来一大碗,柴伯骏伸手接过,却被随之而来的内力,推了一波,步伐踉跄,韩柏松悄悄伸手,扶他一把。


覃烁闻着酒香,知道是他送的黄柑酒,便端起一碗,道:“前尘往事,尽在酒中,酒一下肚,前事莫论。”醉酒的柴伯骏分不清手中拿的是酒还是水,闷头又灌一碗,两脚摇摇晃晃,身轻欲飘。


赤霞青林实在担心,道:“师叔,掌门醉了。”丁亥道:“既已醉了,多喝几碗,少喝几碗,都不打紧。”他大手扬起,又推出一碗酒,柴伯骏才接住酒碗,黎闲便站到了他面前,举碗说道:“柴掌门,昆山派黎闲与你干杯消恩仇,过往种种,你我二人既往不咎。”


他先干为敬,柴伯骏笑呵呵的,憨态初现,仰头又灌一碗,脑袋瓜子昏昏沉沉,眼前大片人影晃来晃去。柴伯骏自己步履飘忽,半靠在韩柏松身上,后来与他干杯消仇的仇万渊、郭徽,两人说了什么话,他一个字也听不到,酒碗到手,他就跟着灌,实实在在的一滴不落。


九大派送给丁亥的寿酒,又借着这酒与柴伯骏干杯释恩仇,九大碗酒下肚,柴伯骏醉得昏沉,脸红如火,身子软瘫不能直立,摇摇欲坠。


季门主瞧他醉态憨厚,又恐他摔倒,便伸手搀扶,柴伯骏醉眼朦胧之间,瞥见一个陌生面庞、一只伸来的大手,他心中一震,对敌之意豁然而起,双手齐出,化作飞天大鹏,是破字诀的“鹏抟万里”,大瀛爪稳稳扣住季门主手腕。


季门主大惊,反手使出“泥龙过海”,反攻柴伯骏腰腹,柴伯骏冷笑一声,道:“找死。”他招式一转,化做“桃花蘸水”,大瀛爪扫臂而上,右手千佛掌出“凤凰飞天”,掌影如云,铺天盖地。


季门主心道:“这小子比他师父还狠。”他闪身一躲,使出“山泥爆发”,两招较量,两股内力猛然相撞,季门主手臂微微发麻,心中惊道:“掌法霸道,内力深厚,这小子醉酒了,功力依然不减。”


季门主的手腕还被扣住,难以挣脱,柴伯骏正要出招,丁亥的呵斥声就传来了,“阿骏,放手。”


柴伯骏醉后十分听话,收回大瀛爪,迷离的鹰眼少了几分霸气,却依旧凌厉,警惕地盯着季门主,右手的千佛掌已先运好招式,随时侯敌。


季门主大笑道:“你这徒弟,醉了也不好惹啊。”丁亥道:“是不好惹,我早想揍他一顿,至今不成。季大哥,你再与他过两招,教训教训他。”


“好。”话音一落,季门主出韶山门的泥爪手,“泥龙过海”“雪地刨泥”“泥落四方”……


众掌门心中叫好,今日总算能大开眼界,谢夫人忽闪着大眼,盯着两人,好奇道:“不知是韶山门的泥爪手厉害还是双阴山的千佛掌厉害?”谢雪虎也看得津津有味,无暇回话。


柴伯骏嘴角浮起蔑笑,左千佛、右大瀛,卷风而去,七字诀、四十九路招式,随心而用,变换纷繁,千佛掌以快著称,掌影飘忽乱眼,大瀛爪以狠为道,招如雄鹰利爪,龙爪划空。


季门主接下二十来招,心中暗叹:“这小子喝醉了酒,招式却丝毫不乱,出招之快,变化之繁,还如此流利。”


他反出一招“泥鳅入海”,柴伯骏左手“聚沙成塔”,右手“夔牛遁地”,掌袭腰腹,爪击脖颈,季门主连连后退,谢夫人大为紧张,小声叫道:“这小子喝醉了还这般厉害,季大哥怕是敌不过。”


白素芷心生疑惑,道:“相公,他已是醉态,怎还如此厉害?”温颂言道:“这位少年掌门,武功不容小视。”


两个身影辗转在大殿之上,转眼又过了二十招,季门主已疲于应付,豁然闪身退后,伸手扯住丁亥,往前抛去。


丁亥忽然落到柴伯骏面前,他认出了师父,长臂一转,左如长龙入海,右似雄鹰降落,收住招式,道:“别过来,当心打到你。”


丁亥站稳步伐,身后传来季门主声音,“你的徒弟,你自己教训吧!”丁亥拍拍衣裳,笑道:“这兔崽子,醉了也不能欺负,罢了罢了。”他又指挥韩柏松,“杯酒释恩仇,掌门大醉,柏松,你带他下去歇息吧,别在外边丢人现眼。”


韩柏松走向柴伯骏,大手一伸,韩代天大急,叫道:“松儿,且住。”众掌门也大惊,醉后的柴伯骏不好招惹,他还敢出手?


只见韩柏松大手落到柴伯骏肩头,拍了两下,道:“大黑影,走吧。”柴伯骏并未出招反袭,反而点了点头。


韩代天收回担忧,在场众人心中跟明镜似的,柴伯骏醉后对熟悉之人不设防,只见他步伐踉跄,歪歪扭扭,韩柏松扶了两把扶不住,喝令他“站好”却是不能。


韩柏松大手横出,提起掌门,扛在肩头,柴伯骏竟也不反抗,由着韩柏松扛出大殿,众派掌门目瞪口呆,成狮瞅了两眼,并未跟上。


韩柏松扛了柴伯骏穿过回廊,回到后院,杨霏盈苏好正在廊下看雪,见了两人,苏好惊愕,杨霏盈一脸慌张。


韩柏松忙道:“大黑影和众派掌门杯酒释恩仇,喝得酩酊大醉。”他将人扛回房,扔在床上,柴伯骏满脸通红,不省人事,苏好闻着一身酒气,问道:“掌门喝了多少?”


韩柏松道:“来者不拒。”杨霏盈大惊,愈发担忧,替柴伯骏盖好被子,急急忙忙去煮了醒酒汤回来,拍着柴伯骏道:“伯骏哥,快喝醒酒汤。”


柴伯骏醉得迷糊,只咕噜了半碗,余下的一半不小心打翻了,他蒙着头闷闷不做声。韩柏松笑道:“大黑影醉得厉害,睡个一天一夜肯定醒,且让他好好睡吧。”


柴伯骏醉后易闹事,杨霏盈放心不下,问:“伯骏哥,我是谁?”柴伯骏鹰眼裂开一条缝隙,道:“阿灵。”杨霏盈又问:“你可要睡觉?”柴伯骏点点头,卷了被子。


杨霏盈又道:“你好好睡,不能出去乱跑。”“好。”柴伯骏应声答道。杨霏盈又交代了三声,柴伯骏连连点头,应了三声“好”,她才收回悬着的心,和苏好一同离去。


杨霏盈知道温颂言夫妇上了双阴山,正要去寻,半道儿碰上了夫妻二人。白素芷步履轻盈,踏着雪花簌簌作响,迎面笑道:“小盈儿,你要嫁的夫婿,真是与众不同啊!”


有了云深居士的前车之鉴,杨霏盈以为白素芷要告柴伯骏的状,她心头微颤,急忙追问:“伯骏哥哪里做的不好?”白素芷笑道:“他酒量不好。”


杨霏盈松了一口气,笑答:“我家藏酒不多,他酒量不好,才是正好。”杨白两家是姻亲,杨家父母都在双阴山,温白二人自然要去拜会长辈,借丁亥大寿的契机,借双阴山的地儿,两家好好聚一聚。


白素芷见了杨母,更有叙不完的情、有说不完的话。夜里,杨霏盈与白素芷同眠,表姐妹二人又有一番体己话,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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