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括有这个底气,他从小就被视为百年难遇的天才,方术进度更是一日千里。
赵国公认,赵括将成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大方术师,今天让他打头阵,也是存心让秦国使节出丑。
秦风面无表情,摘下两个护腕,“那我开始了。”
话音未落,两个护腕已经被秦风抛了出去。
“呯呯”两声,一团烈焰从地底冒出,火龙一般向着赵括烧去。
室内凭空出现巨浪,对着赵括所在来回冲击。
周围围观的方士早有准备,撑起各种屏障,防止方术外溢。
惊叹声响起:
“烽火连城!百丈波!”
“这两种方术怎么可能同时用出来?”
“看他的年纪,只怕比赵括还小吧?”
“不对,都不见他掐决念咒!”
“......”
赵括脸色剧变,慌忙撑起一道屏障,巨浪冲击在屏障上,拼力支撑的赵括浑身颤抖,牙齿咯咯直响。
秦风肃立当场 ,水火相交,一团团白雾升腾,挡住了众人视线。
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竹筒,秦风像个孩子一样笑了。
拧开盖子,秦风随手将竹筒里的泥丸撒了出去,这些天秦风为了这场比试,准备的特制炼金法阵。
一次性产品,优点在于用后不留痕迹。
一个个方术在白雾里炸开:“火焰弹”、“破岩锥”、“冰旋风”......虽然全是中阶方术,但架不住数量实在是太多。
赵括面前的屏障只坚持了一瞬,“啪”的一声脆响,随即是一声惨叫。
秦风捡起地上的护腕,走回异人身后站好。
“救人!”一位方士大吼,众人齐齐出手,一阵狂风卷过,场内方术力量被横扫一空。
赵括躺在地上,衣不蔽体,鼻青脸肿,生死不知。
两名方士抬起赵括前去救治。
场中气氛变得压抑。
“切磋误伤在所难免,喝酒喝酒。”平原君说道,但脸上的表情,远不如话语那般平静。
“李左车,还望秦使赐教。”一名年轻人浑身披甲,站到场中。
蒙豪拍了拍范戎的肩膀:“去吧。”
范戎点头,走到场中站定,“大秦范戎。”
李左车抽剑在手,对着范戎招了招手。
范戎却未上前,而是原地掐决,口中诵咒,一道雷光朝李左车飞去。
场下众人议论纷纷:看他披甲执剑,怎么出手却是方术?
秦风也是不解,扭头看向蒙豪,蒙豪摆摆手,专心看向场内。
李左车刚用剑格开飞过来的雷电,又是一团火球飞来,紧接着地上冒出岩刺。
虽然都是低阶方术,但范戎速度太快了,还是给李左车造成不小麻烦。
李左车左臂掩面,直直向范戎冲去。
这也是甲士对战方士的一种策略,仗着自己皮糙肉厚,挨上几个方术,只要冲到方士面前,方士就是待宰的羔羊。
范戎一边后退,一边继续释放方术,仿佛永不停歇。
李左车一边拿剑随手格挡一边往前冲,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马上就到了场地边缘,你还能退到哪里去?
范戎不再后退,反手抽出长剑,向李左车冲去。
两人战在一处,李左车势大力沉,范戎剑走轻灵,几下交击,范戎被逼的连连后退。
李左车挥剑直刺,范戎侧身,左手掐决,“雷来。”
一道闪电劈出,正中李左车肩膀,李左车被电了一个趔趄,范戎已是一剑劈来。
李左车被迫后跃闪开,范戎挺剑直进,左手不停,一颗火球向李左车飞去。
周围惊呼声不断:
“他到底是甲士还是方士?”
“他的剑术虽然比不上李左车,可为什么能同时使用方术?”
“不是说甲士不能使用方术吗?”
“他是方士,习练了剑术!”
“不可能,方士精神力强大,但身体使用方术长期损耗,怎可习练剑技?”
“......”
平原君望向左首一名老者。
老者道:“他应该是一名剑士,略通方术,你看他只会些入门级的方术,只不过他切换速度太快了。”
平原君点头:“你可能做到?”
“这......”老人陷入了沉思,甲士方士不能同修,这是大家都知道的道理。
甲士锤炼肉体,讲究内外合一,形神兼备,说的就是要将精神力与肉体合一,才能爆发出更强大的力量。
看范戎的剑法,显然锤炼身体已久,可为什么他的精神力还能分离出来使用方术?
秦风听着场中众人议论,却是想起了初见范戎时,他浑身焦黑的雷法痕迹,跟自己被徐寿精神力活化后的情况太像了,难道也是徐先生的手笔?
场内的李左车苦不堪言,范戎剑术虽然比不过他,但滑溜无比,一些平时无关痛痒的小方术,往往打在关键处。
要么用电麻痹自己,要么地面结冰扰乱自己的步法,摸不到打不着。
李左车两眼血红,拼着挨了一发火球,扭头望向平原君身侧的老者。
老者点点头。
李左车后撤两步,双手持剑,吐气开声,随后挥剑虚劈,空气中出现一道道风刃,如燕子投林,向范戎飞去。
这是方术?秦风暗想,不对,这比方术速度快了许多。
“剑气化罡!半步剑神!看这风刃,飞雪的传人吗?”蒙豪喃喃道。
“蒙将军,你说什么?”秦风问道。
“这个李左车,已经一只脚踏入了剑神之路。”蒙豪轻叹。
方士的尽头是大方士,而甲士的尽头则是剑神。
剑神可化剑气为罡,比方术更快,力量更集中,并且也有了浮空能力,这也是剑神得以跟大方士分庭抗礼的资本。
赵国两大剑神,残剑李牧,飞雪廉颇,大秦两大剑神,惜花、逐月,却从未有人见过真容。
场上的范戎看着飞射而来的风刃,脚下急转,连连闪避。
挥剑格挡,一片风刃在剑刃上炸响,范戎胳膊一颤,剑险些脱手。
又是一波风刃袭来,封死了范戎的闪避路线。
范戎松手,剑插在地上,随后双手掐决,口中不停,“风来!”范戎动作变得轻灵如穿花蝴蝶,左躲右闪。
“土来!”范戎体表黄光一闪,犹如穿了一层岩石甲胄。
一片风刃突然改变路线,范戎躲闪不及,正劈在肩头,范戎身体一颤,嘴角溢出鲜血,身法不停,绕场急走。
老人看着范戎的身法,神色一动,惜花剑神的传人吗?
平原君看向老人:“他一味躲闪,是在拖延时间吗?”
老人点头:“李左车毕竟只是半步剑神,不能持久。”
平原君定睛一看,李左车气喘吁吁,面色惨白,挥出的风刃越来越少。
“哼!胜之不武。”平原君不屑道。
“战略,也是实力的体现,这个年轻人,不一般啊。”老人叹了口气。
平原君眉毛皱在了一起。
片刻过后,李左车以剑支撑着身体,单膝跪地:“我败了。”
范戎停下身形,也是面色潮红,浑身汗如雨下。
走过去,伸手拉起李左车:“侥幸!”
李左车笑了笑,对范戎说道:“期待着在战场相遇那一天。”
“两位年轻英豪,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平原君鼓掌笑道,“天色已晚,诸位回去休息吧。”
异人起身行礼告退,蒙豪带着秦风几个行礼后跟着离开。
望着走出大厅的背影,平原君轻声道:“秦风与范戎,必成心腹大患,留不得。”
场中众人齐声应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