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进展顺利,王贵的供词直接将矛头指向了刘云鹤,皇上盛怒,当即下旨将其缉拿。最终以“污蔑朝廷命官”的罪名施以死刑。原以为魏闵死了便可高枕无忧的刘云鹤,怎么也想不到最后竟被只“蚂蚁”绊倒。
“想必那位女侠,早已算到这一切。”白昭若有所思,掸了掸衣襟准备上早朝。
我冷哼一声,替他戴上玉冠:“算起来刘云鹤这以全家老小做筹码的本事也是跟魏闵学来的,而今落得魏闵同样的下场也不冤枉。”
“昨夜王贵死了,睡着睡着觉断了气,倒也没受罪,不知积了什么德。”白昭讪笑道。
他死有余辜不假,可世人皆爱财,即便不是他,也会有旁人,只要报酬丰厚,谁会在乎一封仿笔信是不是会害死一个人。
“嗯,不可惜。”我淡淡道。
“是死不足惜。”白昭道。我背对着他,看不清他的表情,却听出他语气中的如释重负。
……
蓝梳看起来心情不错,水袖一拂天机镜中寄灵与白昭的画面散去。
“蓝梳女侠这下如愿了吧,可否将借来的魂还给幽冥界了?”司命小心翼翼试探道。毕竟蓝梳仙法比他高太多,万一不小心说错话,恐会招来一顿胖揍,惹不起。
蓝梳撇了他一眼,“已然扔进忘川河了。”
司命闻声一下瘫软在地,哭喊道:“天族怎可随意插手幽冥界之事?它还未接受幽冥君审判定罪,您怎么就将它随手扔了?”
“幽冥君与本尊交好,她不会计较的。”蓝梳不以为然。
是交好,六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她二人曾爱上同一个男仙,那男仙却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下界小妖成了亲。二人同为天涯沦落人相见恨晚,畅谈三天三夜,醉了七七四十九天,生生把自己喝成了痴呆。从此更是互为知己惺惺相惜,就这么成了挚友。
“即便如此,可规矩还是要遵从的……”司命苦口婆心。
“闭嘴,烦死了。”蓝梳佯怒。
“各界有律法天规不可逾越,上神不能枉顾轻视,坏了天规恐还会断送仙途!”司命苦口婆心。
“你不说没人知道。若天帝知道了,便一定是你说的!”蓝梳实在听得烦,索性扔下这句话后一个隐身消失不见。
“上神!”徒留操心的司命,捶胸顿足又无计可施。
诸事圆满,人神皆大欢喜,也是造化。当然,除了梁王府北苑。
魏罗漪镜前梳妆,悠悠自言道:“我爹的手下,竟同我爹一样废物。”
一张宁儿闻声“噗通”跪下颤抖道:“可不敢这么说老爷!”
“怎么,怕他化成鬼回来不成?”魏罗漪面无表情,“这些天本妃受到的欺辱还少吗?若他能回来才好呢,替我杀了那个贱人,最好能挫骨扬灰。”
张宁儿大气不敢出,跪在地上将头埋得很低。
“那个人,联络上了没有?”魏罗漪问。
“已然飞鸽传书,不日便能到达胤都城。”张宁儿低声道。
魏罗漪得意得扯扯嘴角,蛇蝎般的脸露出噬魂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