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队香港警察进入了廖颂瑛的办公室。带队的三十多岁,身材高大,与任达荣很熟。
他们说话的时候,顾一野请队里的一位女警先进去将绑匪的尸体从受害者身上移开,并嘱咐道:“受害者目前是昏迷状态,请动作尽量轻些。”
女警会意,尽量放轻了动作,但廖颂瑛还是醒了过来。女警问道:“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任达荣在外面听到,担心廖颂瑛说出李本翰的名字,连忙道:“受害者醒了吗?那就好,她是现场唯一的目击者,证词很重要。”
廖颂瑛听到外面的人说自己是唯一的目击者,顿时明白了过来,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摇了摇头,对女警道:“我没事,躺一会就好了。谢谢你。”
女警检查完她的身体,又帮她盖好被子,这才请其他男性警员进入隔间取证。
顾一野在外面问道:“受害者真的没事吗?需不需要叫救护车?”
还未等女警开口,廖颂瑛在里面答道:“我真的没事,只是受了些惊吓,不用去医院。”
任达荣松了口气,吩咐带队的警官:“案犯牵涉去年的一个大案,等会由我来为受害者录口供。你们采集完证据就回去吧,注意保密。一野,麻烦你出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办公室外的走廊已经拉起了警戒线,有两个警察守着。虽然没人,但顾一野清楚这个办公大楼的隔音不是很好,于是提议去天台说话。
两人从消防通道上了天台,这里能看到维多利亚港的海景。傍晚的海风袭来,让有些烦闷的心情顿时轻松了许多。
任达荣深吸了一口气,对顾一野道:“一野,帮老哥一个帮,能不能在这里照顾小廖一晚?阿翰在这里出现过的事情必须保密,其他人我不放心。”
看到顾一野露出吃惊的表情,任达荣连忙解释道:“一野,不是我为难你,老哥我明天要是从这里出来,八卦周刊就热闹了。你就不同,看上去还像个学生,又面生,那些狗仔都不认识你。”
“这不太好吧,要不……”,顾一野一脸为难。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属实有些尴尬,而且当时屋内的情景顾一野还看了个正着。
任达荣举起一根手指,继续劝道:“就一个晚上,我已经联系了受害者的家属,他们去度假了,明天才能赶回来。对,行李我都帮你拿来了,明天的火车票也帮你买好了。而且不看我的面子,也要看李老的面子不是。”
想到自己答应过李老会尽力帮忙,顾一野只好苦着脸留了下来。
说是照顾,其实也不用顾一野作甚么。刚才侦缉科的警察过来取证的时候已经将玻璃碎渣子都带走了,屋子里面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留下。还好现在是7月,窗户玻璃碎了也不会着凉。
因为担心影响在隔间休息的廖颂瑛,屋内没有开灯,月光透过磨砂玻璃洒进这间小小的办公室内。
顾一野刚才已经在隔壁办公室洗过澡,换上了自己的干净衣服,躺在沙发上想事情。身高超过一米八的顾一野只能蜷缩在沙发上,谈不上舒适。但这段时间他的神经都非常紧绷,能有这样放松的一刻,也属实难得。
几分钟前,刚刚审讯完绑匪的任达荣给他打了电话,抱怨那两个绑匪居然是因为他们的大嫂Lily提前跑路,这才临时起意想要敲诈一笔。不过绑匪死都不肯透露Lily的去向,看来他们的大哥手段非常狠辣。
顾一野没有想到几年前见过的那个喜欢滑雪、聪明懂事的朝鲜女孩,竟然成为东南亚黑势力组织老大的情妇,而且让任Sir吃了两次哑巴亏。这几年,她究竟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