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先生你好,我这次来是有一个不情之请”,李鸿基与顾一野握手寒暄坐下后,就开门见山地道:“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发出的悬赏令?”
顾一野看了一眼任达荣,上次对方提过什么赏金,但他完全没有在意。看到任达荣点点了头,顾一野答道:“我从任Sir那里听说过有赏金一事,但……”
李鸿基打断道:“顾先生不要误会。我知道你们解放军都有自己的原则。但自从Leon被害后,我每天晚上只要一闭眼,就会想起他小时候的样子。他心地善良,却被无辜害死?那些歹徒穷凶极恶,难道不应该将他们绳之以法吗?”
顾一野看着白发苍苍的李老先生,想起自己的父亲,也有些怅然。白发人送黑发人,本就是这世间最大的悲剧。
“李老,我能理解您的心情。虽然我不能透露绑匪以前的身份,但所有我知道的可能对抓捕她有用的线索,都已经告诉了任Sir。如果有其他可以帮忙的,我也一定竭尽全力。”
任达荣性子有些急,催促道:“李老,顾先生没有上级的命令是不会说的,您还是将信拿出来吧。”
李鸿基闻言,慢吞吞地道:“达荣,你性子总是这么急。我是想跟顾小同志多说几句话。”
说完,李鸿基就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顾一野接过信,看完之后,沉默了片刻,这才说道:“可能还是要让李先生失望了。我也只知道绑匪Lily是朝鲜人。几年前,我去丹东疗养的时候曾经见过她,并无深交。”
“竟然是北韩人,难怪她自称韩国人”,任达荣惊讶道。
李鸿基有些失望,“顾先生真的想不起来其他线索了吗?”
“抱歉,我当时只是一名游客,而她是滑雪教练。我们之间除了滑雪,没有聊过其他话题。嗯,当时她的化名是阿丽,英文名又是Lily,我猜她的本名里面有个字的发音可能就是‘Li’。”
想了想,顾一野又补充道:“当时我在丹东住了一个月,每天都去滑雪。最后几天另外一位朝鲜女子,叫小雪的,替换了她。我当时以为她们是被拐卖的,就试探了小雪几句,这才知道她们是潜逃过来的朝鲜人。”
任达荣失望地道:“难怪我怎么都查不到这个Lily的身份。”
顾一野又道:“以上是我知道的事实。另外我听当地人说朝鲜人凑够路费后,会从云南偷渡到Y国,获得合法身份后再去韩国。所以我怀疑带Lily去Y国的人属于一个人口贩卖组织。这件事我已经报告了相关部门,他们也开展了调查,只可惜……”
任达荣紧张地问道:“可惜什么?”
顾一野惋惜道:“我当时提醒过他们,如果查到与绑架案有关的信息,请他们知会香港警方。既然任Sir没有收到消息,说明这个组织在我国的下线很可能完全不了解Y国的情况,甚至他们可能以为自己是在做好事。”
想起当时在五龙山滑雪场看到的那些对阿丽和小雪视若无睹的工作人员,顾一野心中叹息:只怕那些当地人还以为他们帮助过的朝鲜女子到Y国后过上了好日子。
李鸿基叹息道:“难怪那个人告诉我,如果在顾小同志这边没有得到满意的结果,可以再去找他。”
顾一野闻言站了起来,对李鸿基郑重行了一个军礼:“多谢李老深明大义,归还国宝。”
李鸿基也起身还了一礼,他选择在回归之前将国宝捐赠给内地政府,相当于表明了自己的立场,稳定了香港的局势。对他的小小请求,大陆这边自然会尽力满足。
只是让李鸿基没想到的是,千方百计打听来的消息,竟然全无用处。难道他李鸿基这辈子都没办法为小儿子报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