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司门得到想要的结果后,趁他们不备溜走了,他没有回住处,而是去宾馆开了个房间。
他的住处现在已经不安全,之前南宫商送他回家可能就是为了摸清他的住所。
在宾馆房间内,他锁紧房门,检查了自己的头部和其它身体部位,后脑勺被打得比较狠,有点脑震荡,起了个大包,要不是有头发遮盖,看上去会很明显,别的倒无大碍。
处理好后,他赶紧给南宫墨发去了一条消息,现在这个时刻,南宫商不可能再次截获信息。
消息内容是:你好,抱歉有事打扰你,上次发你的消息你有收到吗?
韩司门焦急等待,这一次手机很快就震动了:你可能发错了吧,我没有收到过你的消息,这是第一次。
然后又震动一次:有什么事吗?
韩司门清楚南宫商事后肯定将证据毁灭了,于是发送了第二条消息:有点一言难尽,确实有话要告诉你,可以约个时间吗?
手机很快又震动:不能发消息说吗?
韩司门继续发送:这件事情影响比较大,不能在手机上说,只能亲口告诉你。
南宫墨奇怪有什么事不能在手机上说,但她也并不是很好奇,于是回复:那好吧,我最近有点忙,等有空了我再联系你。
韩司门看出南宫墨是在敷衍他,可能并不是真的想听,一时语塞,虽然他也没说话。
南宫商这次的行为明显是要杀他灭口,而且提到了器官这个字眼,上次饭局上的表现很正常,完全想不到暗藏着杀机,韩司门不禁怀疑是不是医院那次被发现了?
但他很确信对方没有看到自己,如此一来只有一种可能,即真如警方所说,南宫商与那劫匪司机是同一伙人,而南宫墨又将那天发生的事告诉给了家人,南宫商才组了这个鸿门宴,目的是摸清自己底细,然后找机会将自己绑去挖掉器官进行贩卖,说不定是上次自己阻止了南宫墨的同事小楠被劫持,导致南宫商的交易失败,才想着要拿他来交换。
如今这局势如果拖延下去,对他来说很不利,并且他已经考虑要把这一情报提供给警方,但是还差一步:有力的证据和人情。
南宫商再怎么说是南宫墨的亲哥哥,而他和南宫墨毕竟也算是有点交情,他不想就这样直接毁掉这一点交情,才想着要先告诉南宫墨。
但他也不想逼人太紧,只好发送:好的,我等你消息,此事事关重大,请务必回复我,谢谢了。
南宫墨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什么事情这么重大和紧急?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回复:好吧,明天下午一点吧,我要回一趟学校,那时候会空出来,不过最多只能逗留半小时,地点就在老地方公交车站吧。
韩司门没想到南宫墨会改变主意,转危为喜,最后发送了一条:非常感谢,明天不见不散。
一件心事落定,接下来要赶紧处理另一个问题:更换住处。
他赶紧在网上找了个与现在的住处相距较远的地方,联系好中介和房东,谈好价钱,准备搬家。
南宫商极有可能已经派人在监视他现在的租房,于是找了个搬家公司,联系上师傅,打算明天一大早就运输,师傅也比较通情达理,答应了他一大早就发车的请求,韩司门剩下要做的就是等到凌晨去整理行李,以人的生理,很难坚持到凌晨时刻。
一切安排妥当后,他抓紧时间休息,等待夜晚的到来。
搬家计划很顺利,韩司门凌晨过去整理好行李后把钥匙藏在了和师傅约定好的地点,而后师傅开了一辆很普通的运货车,根据韩司门的嘱咐将行李装车运输到了新的租房。
发车时间很早,根本不可能被人发现,此时南宫商的人可能还在傻傻地疑惑目标为何迟迟不出现。
下午一点之前,韩司门就等候在了老地方公交站,这一次没有意外,南宫墨赴约了。
多日不见,韩司门虽然有点内心激动,但是近日来遇到的这些事让他的情感有了些许转变,也没有了最开始的羞涩,变得自然了很多。
南宫墨先开口:“好久不见,有什么事要告诉我的?”
韩司门提前组织好了语言:“是关于你哥哥南宫商的。”
南宫墨疑惑道:“我哥哥?我哥哥怎么了?”
韩司门说:“这么说吧,你哥哥可能在贩卖人体器官。”
南宫墨打断他:“你说什么?”
韩司门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说:“你先别急,听我说完。上次那个劫匪司机很可能跟你哥是一伙的,你邀请我吃饭那晚,后面我去了医院,见到了你哥,他进入过劫匪司机的病房,而后那人就死了。”
南宫墨再次打断他:“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哥怎么可能是那种人?你拐弯抹角的意思是那劫匪司机是他杀的是吧?你今天找我来就是来跟我说这些的吗?你有什么企图?”
在炮珠连语下,韩司门看得出南宫墨已经很气愤,她肯定觉得现在自己是在恶意诬陷她哥哥,但韩司门不放弃,他必须要把全部实情告诉她,继续补充:“我发誓今天不是头脑发热来没事找事的,要不是你哥要杀我灭口,我本来是没打算管这事的。”
南宫墨愤怒值在飙升,她不想再听了:“够了!越来越离谱,我今天真的是来浪费时间的!”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就走,“以后不要再来联系我!”
韩司门也急了,咋就迈开腿走了呢?话还没说完呢。
于是一个箭步跑上前,紧紧抓住了南宫墨的手,试图把她拉回来,后者像触电似地惊叫起来:“你干什么?放手!”
韩司门不想引起路人误会,赶紧松开了手,脚步却没停,紧紧跟住南宫墨,继续解释:“记得昨天我问你是否有收到我之前发你的消息吗?你的手机上是没有记录了,但我的手机上还有,不信你看。”
说着把聊天记录翻出,竖在了南宫墨眼前。
南宫墨根本不想看,怎奈好奇心还是有那么一点,这一看导致她停下了脚步,她果真被韩司门手机屏幕上的聊天记录吸引住了,伸手从包内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翻到了最前端,确实缺失了那一段,她疑惑了:“怎么会这样?”
韩司门眼看机会来了,乘胜追击:“你回忆一下,那个时间点,手机是不是没在你手上?”
被他这么一说,南宫墨努力回忆了一下,那几天哥哥南宫商每天都回母亲家吃饭,以前都很少回来的,她虽然奇怪,但也没有过问。
韩司门所说的那个时间点她正在洗澡,她一般都会选择那个时间段去洗澡,如此一来,手机是无法在手上的,她发出了疑惑声:“难道说……”
韩司门提醒道:“我们到那边去说吧。”
两人现在正处于非机动车道中央,不便于交谈。
走到一边后,韩司门继续说:“这些信息应该就是你哥哥发的,也是他删除的,他估计没想到会失手。昨天早上他带了五个人去山上杀我,可惜他没有得逞,我有证据证明。你看我后脑勺上的包。”说着转过身撩起头发给南宫墨看,很明显的一个大包,看完后又开始操作手机,“这不能充分说明什么,你听这段录音,不是特别清晰,但你跟你哥那么熟,应该能一下子听出他的声音。”
南宫墨默默听完了录音中要把人绑走并且带有器官字眼的话语,听出那确实是南宫商的声音。
她沉默了,一直没有开口,韩司门见今天的交谈已有成效,看了眼时间,说:“快到半小时了,你先回学校去吧,我也不能在外面逗留太久,后面有什么事我们手机联系吧。”
说完先行离去了。
南宫墨回过神来,喊了句:“喂,你去哪?”
见韩司门仿佛没听到,已经走远了,南宫墨只好先坐车回学校,途中韩司门给她发来消息:这事你先不要去问你哥哥,我觉得他挺危险的,顺便你把我俩的聊天记录也清空,以防再次被他看到。
南宫墨现在思绪很乱,她没有删除聊天记录,反而在当晚就去找她哥哥证实这件事。
南宫商则表示很诧异,自己的妹妹为何会无中生有地怀疑他这种事情,虽然他之前混过社会,但现在早已金盆洗手,这种违背良心的事他怎么可能做得出来?
同时表示韩司门这人的表现为何会出现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之前看他是个挺阳光挺正义的小伙子,怎么会突然捏造不存在的事实污蔑他?
南宫商表示他完全看错了人,他们的母亲也是看走了眼。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南宫商还特意找他妻子尚富证实了他那日的不在场证明。
这又让南宫墨迷惑了,但理性分析下来她觉得哥哥是在说谎,她不是很了解她的嫂子,而嫂子也可能是在帮他说谎。
这样想着,她选择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