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在里面吗?”
行色匆匆的朱由来到吴王宫殿的寝室门口,询问门口的侍卫。
“吴王在里面,朱大人有什么要紧事?”侍卫询问道。
“快去禀报吴王,我这里有紧急事务禀报!”
“好,你在这里等着,我去传达!”
说完,侍卫推门进入,禀明情况之后,再次出门,把朱由让了进去。
“吴王,身体怎么样了?”进门之后,朱由上前请安。
“伤口已经长好了,不过还有点痒!”赵州躺在床上,摸了摸自己受伤的肚皮说道。
“你来有什么事吗?看你的样子像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啊!”
吴王躺在床上,看着站立不动一言不发的朱由,主动问道。
“启禀吴王,臣下确实有要紧消息要告诉您,不过!!”
说完,朱由好像是有些退缩的意思。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哦,这消息并不是非常好,要不然过两天再告诉您吧!”朱由挤出一个笑脸。
“哎呀,你就说吧,你这副模样,支支吾吾的,反而让我觉得不得劲,有什么事就说!”
赵州此刻也竖起了耳朵,准备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我就说了,还请吴王先放宽心,不要着急!”
“快说,快说!”
“哦,是这样的,昨天京城来消息了,皇上已经,已经确立了储君了!”朱由小心翼翼的说道。
“啊…”
听到这里,赵州本能的身体往上用力抬起,心里好似一道电流瞬间通过一般,整个脸色都为之变色。
受制于伤口没有恢复,只是“哎吆”一声之后,表情痛苦了几秒钟,就再一次冷静了下来,躺在了床上,眼神之中尽是落寞。
“恩~想必储君就是赵麟了!”
出神了半分钟之后,赵州冷冷的说出了这一句话,虽然心里早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但是临到事头,还是不免心底空唠唠的,还夹杂着些许心痛。
“是,这是皇上下的诏书范本,京城里的人抄录了一份,您看一下?”
朱由从衣袖里掏了出来,小心翼翼的递到赵州面前。
赵州铁青着脸色,接过朱由手里的信笺,从上到下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沉默良久,不发一言。
“吴王不要心急,还是要保重身体啊!”
“我能不心急?我能不心急吗?哦…咦!”
吴王大声吼道,使劲的把信笺往朱由身边扔去,奈何伤口还没有完全好,用力过度之后,疼痛再一次袭来,直把自己疼得面色歪扭煞白。
“吴王,您不要激动,先不要激动,这都是预料之中的事情,来日方长,虽说诏书已下,但是究竟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啊!”
朱由赶紧上前安慰赵州。
“你,你说,现在还能怎么办?”朱由气呼呼的大声喊道。
“吴王莫言气馁,虽然诏书已经下来了,但是,我都替您想好了应对之策!还请您宽心!”朱由赶紧安慰的说道。
“这该怎么办?诏书都下来了,想必,这消息已经传遍天下各处了,我们还能怎么办?难道要冒天下之大不韪,犯上作乱不成?”
赵州痛苦难当的吼道。
“吴王您听我说,虽然诏书确实已经下来了!没准也已经传遍了天下,但是,八皇子上边还有两位皇兄,此其一不专,其二,我说一句不该说的话,这诏书,难道真的就是当今圣上的决定吗?”
朱由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点疑问。
“嗯~什么意思?”
“您想一下,假如这个诏书,是当今皇上被逼无奈,不得已下的,那该当如何呢?”
朱由一边说,一边眼睛斜斜的看着赵州,语气也变得阴险狡诈起来。
“嗯!对,你说的没错,这诏书如果是赵麟逼着父皇所写,那他就是…”
赵州深深的考虑了一番后,有点兴奋的说道。
“不是如果,就是!”朱由在边上又重复了一遍,补了一刀。
“好,好,你说得对,你现在就去,把这个消息传出去,快!”赵州此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兴奋起来说道。
“吴王莫急,此事不能仓促,这事情,还得等等,现在您身体还没有恢复,大事不可在眼下谋定,再者,我们还需要时间,慢慢渗透其他诸侯太守,我相信还有不少人对这个结果心存疑虑,甚至是不满,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先笼络现在我们这一边的力量,等到您身体恢复以后,我们再动手也不迟啊!”朱由慢慢解释道。
“嗯,这件事,确实不能仓促,你说得对啊,这事还得慢慢谋划,唉,还好我身边有你啊,你可真是我的子房啊,要是没有你,大事岂可成功?”
赵州也是夸奖了朱由一番。
“不敢不敢,为吴王鞍前马后,朱某在所不辞!”
“嗯,那这些事,你就看着去办吧,不过,我倒是想听听你的计划是什么?”赵州询问道。
“这事我们还得笼络各方力量,往后,还望吴王能不计钱财,多多笼络民间文人,至少能让名人义士为咱们多说一些好话,这样,真到了那天,我们也不落坏的名声,其次,我们还要找一个由头才对,不然师出无名啊!”朱由在边上建议。
“对,你说的对,这钱财我倒是不愁,但是我们如何去找这个名?再过不了多久,这消息可就真的传遍天下了,那我们还能想什么由头呢?”
赵州靠在被褥上,两只眼睛盯着窗外,思索的说道。
“吴王,我早就想好了,我们就说八皇子挟皇作乱,逼写诏书,无视礼法,盗取神器,想必这十六个字,就能让我们师出有名!”朱由眯着眼睛说道。
“嗯,你说的对,不过我们还缺一则檄文,这样我们才能聚集各方力量啊!”
赵州此刻好像也变得聪敏了起来。
“这事好说,此事交给李乐水就行了,他的文笔出彩,定能完成此大任!”朱由建议。
“哦,对,你不说我倒是忘了,李乐水文笔不错那好,就让他去写吧!”
“是,我回去就安排!”
“嗯,还有,你把郝江将军叫来,我有话要嘱咐他!”赵州吩咐。
“是,我这就去叫他过来!”
说完,朱由退出门外,安吴王嘱咐办事去了。
没一会儿,郝江来到赵州寝室,听赵州嘱咐了一番,不外乎还是要求他加紧力度招兵买马,训练士族,为将来的大事做万全的准备。
“李大人到!”
随着一声仆从在朱由书房门口从喊到,李乐水紧步进入到朱由书房。
“李大人坐下说话。”
“朱大人找小生来,不知道有何吩咐?”李乐水行礼坐下之后,问道。
“我没有记错的话,李老弟来这里也有两年了吧!”
“正好两年!”
“哦?时间过得还真快啊,在这里吴王待客之道如何啊?”
“承蒙吴王厚待,在下实乃有幸!”李乐水回答道。
“嗯,那就好,吴王还是很怜惜人才的,尤其是像李大人这种栋梁之材!”
朱由不适时宜的捧了捧李乐水。
“惭愧惭愧,晚生来到这里,也没有出过什么力,难以当此!”
“哈哈,不急,今日找你来,正是有要事所托,吴王指名要你去办呢!”朱由盯着李乐水说道。
“既然是吴王安排,李某自当鞠躬尽瘁!”
“嗯,那就好啊,这件事要是办好了,那你的前途可不可限量啊,我告诉你你一个消息,你自己暂时先藏在心里,不可外传!”
“朱大人请讲!”
“昨天刚刚得到京城里的消息,八皇子策动了一场逼宫,当今圣上被逼下招,已经立他为储君了,唉,可怜我大赵国立国二百多年,竟然发生这种事情,真是令人气愤,令人不平啊,你说我等该如何自处?”
说着,朱由做出一副哀叹之音,面露痛苦神色。
“啊?竟有这事?”
听到这里,李乐水吃惊不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是呀!刚刚来的消息,作为臣子,看到这种事情的发生,如何不伤悲难过呢?唉,只是可怜,可怜我们吴王了,竟然,被……唉,我也是为吴王抱不平,昨天我们几个要臣商量了一下,逝要为吴王鸣不平,即使粉身碎骨,也要报答吴王的赏识之恩情,所以,我们已经决定,秋后就要进京平乱,还吴王一个公道,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啊!”朱由愤愤不平的说道。
“老弟能否也出一份力呢?”
看到李乐水听到自己说的话,迟迟没有回应,只是呆立旁边仿佛惊弓之鸟一样,朱由走上前去,站到李乐水旁边问道。
“哦,自当出力,不过我一介书生,不知道如何能…”
李乐水被近距离问道之后,回过神来之后,不安的回答道。
“秋后大事,别的都不缺,唯缺一道檄文,李老弟文采飞扬,这件事还指望你能出力啊!”
朱由开门见山的说道。
“怎么?不愿意吗?”看到李乐水似乎有犹豫神态,朱由带着一丝丝狠劲说道。
“哦,不会,只是晚生文笔拙劣,恐难当此大任啊!”
李乐水此时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是福是祸。
“唉,你就别谦虚了,吴王和我等臣下,一直推举你,想必这此等殊荣非你莫属了,好了,李老弟不要再谦虚了,回去准备准备吧,吴王还等着你的好消息呢!”朱由肯定的说道。
“这!!!那~那好吧,我回去准备准备!”
李乐水本想着拒绝,但是抬起头看了看朱由发狠的眼神,心里明白,此事不可能推脱了,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踉踉跄跄,六神无主的李乐水回到家中,整个身体好像悬空一样,脑子一片空白,仿佛今天发生的事情像是一场梦,似真似假。
“乐水啊,你怎么了?”
“这孩子,怎么不说话?唉,你怎么了?”
李乐水的母亲看到李乐水出神的样子,没有回答刚刚的问题,觉得有什么事,于是抱怨了一句之后,上前拍了拍李乐水的肩膀。
“啊,哦,没有什么事娘!”
被拍醒的李乐水抬头看了看原来是自己的母亲,这才意识到自己回到了家里,可见这个事情已经把李乐水的三魂吓掉了两魂,话说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情,换成谁,都是浑浑噩噩,不知所以。
回到家里,李乐水整个晚上水米未进,晚上也是彻夜难眠,最终想了一个晚上,想明白,这檄文写也得写,不写也得写了。
这消息既然已经让自己知道了,那么结果只能是两种了。要么写,这样自己和母亲什么事都没有。要么不写,这样估计母子两个人可能不一定什么时候就成了刀下之鬼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于是李乐水早上起床以后,使劲洗了洗脸,鼓了鼓精神,来到桌子旁边,开始准备笔墨。
“乐水这么早,准备写什么呀?先吃饭吧,吃完饭再写吧!”
“你先吃吧娘,我写一些东西,写完在吃啊。。”
李乐水准备妥当,深吸一口气,就在纸上龙飞凤舞起来。
恍恍兮盘古开天地,
淳淳兮尧舜立民风,
三皇大本之传承,
五帝德育之流盈,
国之本立,在于礼法。
民之安方,寄于信义。
太祖先皇定天下,
铺布仁爱于万民。
至于当今,未曾有差。
今吾皇怜爱嗣子,奈何妖魔当朝。
闭塞圣听,嗳惑圣意。
进,有乱子丧德。
退,有妖臣失礼。
屈吴王于边陲,难进圣意。
掌天子于狭宫,难拋真情。
乱臣贼子,汹汹当朝。
丹心外亲,离离远榻。
近,八皇子挟持皇帝,立伪招,丧德拋义,不顾礼法,不尊德重,妄称天数,是乃鬼神不敢视听,万民顿首泪泣。
幸
天有余德,苦朝堂之乱。
地存正法,乐东吴之治。
吴王仁爱爱民,惜礼惜法,今高举大纛,欲扫平寰宇。
还朝堂之晴朗,尽子之大孝。
稳天下之平和,树帝之泽披。
……
是乃望天下之仁人志士,诸侯将领,共举义旗,拨乱反正,还我大赵正统。
洋洋洒洒上千言,终于临到中午,李乐水才终于写完。
“你这是什么东西啊?”
李乐水的母亲在边上,看着李乐水脸上有点痛苦的表情,来到身边问道。
看着母亲慈祥的站在自己身边,听到母亲亲切的问候,李乐水眼泪在也忍不住的掉了下来。心里的委屈,无人诉说,十有八九自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于是哼哼唧唧的哭了起来。
“乐水,你到底是怎么了?”
“起风了,就要起风了!”好一会儿,李乐水止住了哭声,嘴里吐出这几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