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老爸来到朱慧的面前,把一支钢笔递到朱慧的手上。老爸还有几分歉意地说:“今天因为太突然,也没有准备礼物。就把当年老战友,送给我的这只钢笔,借花献佛送给你,希望你能够喜欢。”
朱慧一看这一支钢笔,那真是太珍贵了。是六七十年代,用的那一种。现在市面上,都已经没有了。
朱慧双手接过以后,非常感谢地说:“谢谢伯父,不,谢谢爸。”朱慧这一改口,还有些不那么自然。
老爸回到自己座位以后,紧接着轮到老妈送礼物了。一边送到朱慧手上,一边说:“这是前几年,过生日时,你爸送给我的,现在送给你留个纪念。”
朱慧一只手拿着一件礼物,这两件中的哪一件,不光是珍贵,而且都意义非凡。朱慧有些推辞地说道:“爸妈,您们二老能够接受我,做您们的女儿,这已经是我的荣幸了。按理说我应该送二老礼物,现在却是反过来了,让二老送给我礼物,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见朱慧拒绝接受礼物,老妈故意有些生气地说:“你今天若是收下礼物,那就是我们家的女儿。如果拒绝接受,那你就不是我们家的女儿。这礼物接受不接受,你自己看着办吧。”
老妈这激将法,还真管用。实在是没有办法,朱慧只好接受。嘴里还不停地说:“谢谢爸,谢谢妈。”
穆然见老爸和老妈,都把礼物送完了。也转身回到自己的卧室,从卧室出来的时候,在穆然的手中,却多一件铮明瓦亮的手术刀。
只见她先把这一件手术刀,送到朱慧手上。然后语重心长地说:“这一把手术刀,看起来非常普通,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这是我去非洲时用过的,非常具有纪念意义。说句心里话,我都没有舍得送给杨刚。今天送给我的亲妹妹,感谢一直以来对姐的帮助和支持。”
“谢谢姐,送我这么有意义的礼物。我会好好珍惜的,这个比送给我金子银子,还有价值。当然还包括爸和妈,送给我的那两件。谢谢。”望着眼前这一切,一下子让朱慧,不知说什么才好。
当赠送礼物结束以后,还是由老爸正式宣布:“今天对于我们家来说,是一个值得庆贺的日子。说什么也得喝点酒,庆祝一下吧。老爸不能喝酒,就以茶代酒。你们娘仨是不是一点红酒,还是啤酒什么的。希望朱慧不要有任何的拘束,大家在一起高兴最重要。”
穆然听完老爸的讲话,刚要转身去拿酒,却被朱慧拦住了。一边让穆然坐下,一边说道:“姐,既然老爸不喝酒,我建议咱们大家也不要喝酒,就同老爸一样,以茶代酒开怀畅饮。同样也能达到,举家欢庆的效果。在举杯之前,我还有一件事要办,老爸老妈在上,受小女朱慧一拜。”
只见朱慧双腿跪倒在地,一下子就磕了,三个响头。那真是磕得地板,一个劲地只响。穆然赶忙把跪在地板上的朱慧,给拉了起来。用几分埋怨的语气说:“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兴这个。”
只有到了这个时候,接受女儿的仪式,才算是圆满结束。接下来便是一边喝,一边吃,一边聊,一边乐。那其中的韵味,也只有他们四个人知道。
正当大家又吃又喝,有说有笑的时候。突然却见老妈,一改刚才风和日丽,满脸的乌云密布。让其他三个人一时摸不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古代曾经有过“三堂会审”,现在却便成了“一审三堂”。只见老妈把手中的筷子,往桌子上一拍,厉声说道:“朱慧,刚才你们在演戏的时候,说穆然找到了对象,并且还是一个军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还不如实讲来。”
这老妈也真是,还说人家穆然和朱慧在演戏。其实她老人家现在,也和演戏差不多。多像包公坐在大堂之上,只差那“哇呀呀”的叫声了。
老爸见老婆子这样一番情景,差一点快要笑出来。但他还是忍住了,他倒要看看这个老婆子,接下来还有什么好戏演。
穆然却被老妈这一举动,吓得不轻。从小到大,她还是第一次,生这么大的气。见老妈没有问她,她也不好再作解释。因为无论你再怎么解释,在老妈的眼里,那都是没有用的。
现在穆然最所担心的就是朱慧,这初次来家认亲,就赶上老妈发这么大的脾气。特别是刚才老妈的问话,一下子让人家朱慧,有些下不来台。
当朱慧看到穆然焦虑的眼神,此时朱慧非常理解,穆然心里是怎么想的。于是,她坚定地给穆然,回了一个眼神。那意思就是:姐,你就瞧好吧。
现在已经成为事实,这件事情早晚也得说,晚说不如早说。正好借今天这个机会,把这事说开。即便是老妈有些不理解,正好大家都在场,也来他一个“三人会帮”,让这个老太婆心服口服。
想到这里,朱慧倒是没有什么思想负担。于是,她就把穆然的爱情经过,毫不保留地讲述了一遍。就连那些小插曲,也没有漏掉。
当听完朱慧的一番描述,老妈的面部表情,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但说话的声音,明显比刚才舒缓了许多。
“这听起来倒是蛮精彩的,可这找军人对象,其中要冒很大的风险。我说你们两个傻不傻,干吗非找军人做对象,以后有你们哭的日子。”
“我说老婆子,你这说的有些不对了。想当年你不也是找了,我这样的一个军人。这在当时,是多么光荣的一件事。”老爸对老妈的一番话,提出了相反的意见。
“光荣有什么用,我当时真傻,被你迷住了双眼,竟鬼使神差地上了你这条船。这一上就是一辈子,我心中的苦,又有谁知道。”老妈说着说着,眼泪都流下来了。
只见老爸一边递毛巾,一边继续说:“因为当年我是工兵,就是修路架桥的那种。说不定哪一天就会出危险,所以我是坚决不同意。爱一个人就是让她幸福,而不是让她痛苦。可谁知你却是那样的坚决,竟然偷出家里的户口本,来到我的部队,跟我结婚。我还是不同意,你却留在部队不走。
因为这事你还找了部队的首长,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便答应这桩婚事。并且结婚仪式,还是在部队举行的。因为在当时,这破坏军婚,可是一件天大的事情。见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再阻拦也没有什么没有什么用,你们家只好认了我这个女婿。”
等老爸刚把话说完,就把穆然给笑得不得了。只见她上气不接下地说:“老爸,您和我妈的情况,怎么同我和杨刚一模一样,简直就是您们的翻版。所不同就是您们结婚了,而我们还没有结婚,只要我们真心相爱,结婚还不是早晚的事。
杨刚也曾经对我说过这句话,爱一个人就是让她幸福,而不是让她痛苦。老爸您和杨刚说的话都是一样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岳父与女婿成了,一个战壕的战友。你说稀奇不稀奇,哈哈······”穆然依然是笑个不停。
经过穆然这么一说,老妈半信半疑地问道:“朱慧,刚才穆然说的果真是这样?”老妈对穆然持怀疑态度,只好问起了朱慧。
朱慧见老妈这样问她,赶忙笑了一笑说:“刚才姐说的没错,不光他的对象这么说,我的对象也这么说。”
当听完朱慧的回答,老妈不但不明白,反过来是更加的糊涂了。只见她老人家继续问道:“朱慧你说的是什么,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什么她的对象,什么你的对象,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今天还真是“三堂会帮”,朱慧那边刚刚说完,穆然这边又接着说上了:“老妈是这么回事,我和朱慧这一次是大获全胜。整整俘虏了他们一个连,难道这不是一件奇迹。”
现在该轮到老爸有些糊涂了,他急切地问道:“这又是怎么一回事,你们两个怎么俘虏一个连?”
“姐说的很对,她的对象是连长,名字叫杨刚。而我的对象则是指导员,名字叫梁新。一个连长一个指导员,都成我们的对象,这不是俘虏一个连,又是什么?”朱慧赶忙回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