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有三台棺轿?我们只需要两台棺轿就够了。”刘炜上前问道。
“还有一位贵宾要离开。”其中一名大汉一点头,面无表情的说道。
就在这时,一位油光满面、身穿华贵服饰的中年男人从暗门走了进来,笑容可掬的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来晚了,来晚了。”
成铭三人互相交流下目光,同时警觉起来。
刘炜在成铭耳边低语:“查查这孙子什么实力。”
成铭用游龙玉一看不由倒吸了口凉气,附耳对刘炜说道:“这孙子是个控王,而且已达到巅峰级别。”
“改变计划。”刘炜轻声在成铭耳边说完,转身对油光满面的中年人客气道:“您先请。”
那中年人也很是客气,谄媚笑道:“您先请,您先请。”
“您是长辈,理应先请。”刘炜继续说道。
“不不,是你们先来,还是你们先请。”中年人道。
“要不,一起?”刘炜询问道。
“好好,一起,一起。”中年人连点头,笑容更深。
成铭和谢嘉琪进入到左侧一台棺轿。
刘炜迈进中间那台。
那中年人来到右侧那台跟前,动作显得十分笨拙,最后由两名大汉半搀半架的躺进了棺轿内,边喘气边说:“老了,老了,身子骨不比当年了。”
哐哐哐三声闷响,三台棺轿的棺盖从右至左依次关闭。
棺轿缓缓抬起,平稳向前移动,离开今朝醉后,棺轿迅速拔高飞去。
一盏茶工夫,棺轿便平稳落地,与此同时,伴随一声巨响,中年人所躺的那台棺轿的棺盖猛然断裂。
那中年人腾空飞出,目光冷冽,向下扫去,不由一惊,在自己棺轿旁边只放着一台棺轿。
中年人二话不说,一掌打向那台棺轿。
棺轿顿时四分五裂,里面空空如也,无半个人影。
那八名抬轿的大汉对中年人的异常反应没有一点兴趣,运起轻功默然而去。
“另一口棺轿呢!”中年人对着离去的黑衣大汉喝问道。
没有一个人回答他。
……
鬼哭林中,阡墨复仇站在一片狼藉中的一处巨树桩上。
在他的周围百丈内的密林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了一棵棵被整齐切断的树桩,露着白晃晃的截面,如同一枚枚无神的眼睛,愣愣的凝视着天空。
很难想象,在不久前这里究竟遭遇了什么。
但此刻阡墨复仇与周围环境并不相称,在他那一身代表阡墨分家的修炼服上没有半点破损与污渍,虽有些旧了,却如刚换上的一般整洁。
再看他的脸,深深的皱纹下看不出一丝波澜,许久才自喃了句:“已经拖了够久了,想必你们也把气喘匀了,是时候推进‘墨守计划’了。”
……
成铭、刘炜和谢嘉琪三人从棺轿里跃出。
“多谢。”刘炜对着四名抬轿大汉抱拳致谢。
四名大汉一点头,很快抬着棺轿离去。
成铭三人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一个偏离今朝醉特定落轿地点几里远的芭蕉林旁。
原来,就在出发前刘炜和那油光满面的中年人相互客气的时候,成铭已经轻声和左侧抬轿的大汉说明了改变落轿地点的事情。
只要落轿地点在“今朝醉”十里之外,应客人要求也可改变落轿点。
至于成铭三人是如何跑到一台棺轿里的,就更是在一瞬间的事。
躺在中间棺轿的刘炜在棺盖闭合时用手一挡棺盖,趁机悄悄的从中飞出,并快速的钻入成铭所在的棺轿内。
因为就在左侧棺轿的棺盖闭合时,成铭用双臂强力撑住了棺盖,留下了一道能容一人进入的缝隙,就待刘炜进来的刹那,成铭双臂力道一撤,棺盖哐的一声落下。
这也就是为何本应同时闭合的棺盖会从右至左先后发出闭合声响的原因。
那几名大汉训练有素,对客人的任何异常举动都会闭口不言,处变不惊的抬轿离开。
皎月逐渐升起,成铭三人缓步走进了芭蕉林中,两侧一片片粗长的芭蕉叶的影子投到地上,如无数把尖刀密密麻麻的排列三人前进的小道上。
刘炜呼吸了几大口芭蕉林中带有泥土气息的清新空气:“好了,又顺利躲过一劫,接下来该去找你们四大世家的求援队伍了,到时我的任务也就终于算完成了。”
“琴世家的人应该到达襄阳了。”谢嘉琪说道。
“只可惜襄阳城这么大,又到处都是黑龙盟的人,要顺利与他们汇合实属不易啊。”刘炜叹了气说。
“那我们就朝着荆州的方向走,如果碰不到求援的人,就直接去琴世家。”成铭开口说道。
谢嘉琪寻了一棵大芭蕉树,飞身掰了一株长相好的芭蕉下来:“这里的芭蕉长得不错,少爷、刘炜你们要不要来一只?”
“谢姑娘好周到,谢谢。”刘炜笑嘻嘻的抢先过去接过芭蕉。
“我不饿,你们吃吧。”成铭随后说。
谢嘉琪从衣裙下摆撕下一块布来,把其余的芭蕉包好:“那留着夜里饿了再吃。”
……
一进入应天府地界,唐浩就说了个理由摆脱了陈御的“折磨”。
这几日,陈御教了他一路的围棋,搞得他头都快炸了。
陈御也不留他,只是与他约好了明日未时同时进攻的计划。
毕竟棋世家和书世家同在乌衣巷内,如果不同时行动,另一家必然会有所警觉。
辞别陈御,唐浩轻车熟路的走过几条巷子,来到了“艳春楼”。
唐浩没有走正门,直接飞上三楼,打开了最西边的一扇窗户。
房间内坐着一位妩媚动人的女子和一位面色白净、衣着华贵的公子,两人正在交谈嬉笑。
唐浩跃入房间,二话不说走到那公子跟前,还不待公子惊呼,唐浩拽起他的衣领像拎小鸡般直接从窗户扔了出去。
那妩媚女子见状倒一点也不惊慌,抚了抚秀发,埋怨道:“你把我的贵客赶走了,可得赔我。”
唐浩淫笑一声:“我这不是来陪你了嘛。”说完抱起妩媚女子,就往床上送。
……
秦淮河面波光粼粼,陈御信步走在朱雀桥上,向南望去便是著名的乌衣巷了。
乌衣巷其实是一条幽静狭小的巷子,并不没有阡墨一族、琴世家的府邸宏伟大气。
一条由青砖铺成的小路两侧建筑古朴典雅。
洁白的墙壁与小片的黛瓦相呼应,最具特色的是高高翘起的马头墙。
乌衣巷内的建筑与建筑之间纵横交错,紧密相连,和谐相揉、协调一致,如一件完整的艺术品。
陈御望着优美雅静的乌衣巷心生敬畏,他对王谢两家的历史一清二楚。
王谢两家可以说是门阀士族中的传奇,至今无法超越。
琅琊王氏的发家起于秦汉,在东晋中期达到巅峰,权势滔天,富可敌国,除此外还是一个极具诗书底蕴的家族,在书坛具有极高的影响力。
从东汉至今,琅琊王氏共培养出了以王吉、王导、王羲之、王元姬等人为代表的三十五位宰相、三十六个皇后和三十六个驸马和一百八十六位文人名仕,被尊称为“第一望族”,可谓实至名归。
陈郡谢氏起家于魏晋时期,同琅琊王氏一样也是在东晋时期达到顶峰,显赫程度甚至超越了当时的皇族,皇亲贵胄无不想与谢氏联姻。
相比于其他门阀士族,陈郡谢氏在文学艺术方面的贡献是最杰出的,其中包括山水派祖师谢灵运和唐诗鼻祖谢朓等著名诗人。
但东晋之后,王谢两家开始逐渐走下坡路,传至明初已基本没落。